应羽泽没半点悔改的意思。
学校回不去就暂时不回,反正也是伤心地。
有时候感情真的莫名其妙,周筠那么对他,他还是喜欢着,想要靠近对方。
应衷看着他的沉默,“你不回学校也行,你妈那边手续都给你准备好就等你填资料,到时候直接去国外念书。”
“谁说我要去国外?”
应衷狠拍茶几,“不然你这个分留在国内高考?!”
“嗯,跟人约好了一起考大学。”
应衷都想笑话他,“你跟谁约的?”
“周筠。”
“……”这臭小子怎么敢的。
他就算不常回家,也从老太太嘴里听说周筠是远近闻名的好学生。
一中指着这孩子冲状元。
“你那个分怎么和他一起考大学,他考北大,你考北大青鸟?”
应羽泽没被攻击道:“我不是先知,算不出来高考分。”
“那你就给我收拾铺盖滚国外去!”
“不去。”
“你以为是我赶你走,这是为你好!”
应羽泽听不进去。
应衷无可奈何,离婚已经过去几年,儿女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当年离婚也在他们心里落下了烙印。
应衷知道应羽泽不会听自己的,“那你想怎么样?”
“留国内高考。”
“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一模之前你分数要能上到六百分,我就同意你不出国,要没到六百必须走。”
应羽泽没跟他约,直接抬腿走人,他的事情不需要跟任何人打赌,对于应衷他的态度一直不屑一顾,以至于在应羽泽和应胜君面前,应衷找不到身为父亲的存在感。
这么说也是断了应羽泽不出国的路,以他现在分数一模前上到六百分,痴人说梦。
吃过晚饭,应羽泽回房间睡觉。
明后两天不用上学,时间相对自由。
再睁眼,已经到了周筠的房间。
柯基调整作息的缘故,应羽泽有段时间没在晚上穿进大壮的身体。
周筠正坐在桌前奋笔疾书,埋头苦学。
应羽泽生无可恋瘫在地板上,对于他这种被拒绝,还不得不造访喜欢对象家里的情况,无疑是种煎熬。
今天白天发生的事多,夜里周筠犯困,打哈欠湿了眼眶,站起身推开面前的窗,企图用冷风让自己精神些。
窗格推开,风胡乱灌入,桌面上的纸张被吹到空中四散。
今晚风大,周筠无法把窗关上。
白色的纸张飞得到处都是,落在房间里各个角落。
也落在了应羽泽眼前。
那是一张检讨,上面落款写着自己的名字。
应羽泽。
应羽泽从地板上站起来,抬爪压住那张纸。
没错,是检讨,刚写了一半。
周筠以他的名义写出来的。
为什么要给他写检讨?
不等细看,周筠已经把纸从他的狗爪下抽了出来。
停课三天后上交检讨才能回学校,以应羽泽的性子检讨不会写,周筠知道。
他想在仅剩的最后时间多看看对方。
三天后他把写好的检讨交到教导处,再让季小明发消息让应羽泽回学校就好。
周筠把纸抚平继续书写。
应羽泽绕到他身边。
“汪!”
“汪!”
周筠以为是大壮想玩玩具,从抽屉里抛了个小球给他。
检讨是多出来的任务,今晚凌晨一点,周筠才上床睡觉。
夜里应羽泽看着他的脸。
这算什么,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心脏悸动,他就这么好糊弄,因为对方给自己写检讨就忘了之前的恶语相向。
三天后,应羽泽端着老太太让他送的东西站在周筠家的绿漆门前。
很好,真忘了。
今天周末,万里无云,阳光普照。
周筠家门没关,他端着东西直接进去。
柯基在小院里玩耍,短胖的身体灵活多动,追着飞在空中的蝴蝶乱跑,时不时发出奇怪的叫唤。
陈姨说最近隔壁家的小狗好像发情了,经常发出想要交女朋友的呼喊。
应羽泽默默看了狗一眼。
要是发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声音就能获得□□权的话,他早这么干。
走进屋内,周筠正在打扫卫生。
看见他,周筠神情抗拒,“你来干嘛?”
“你以为我想来。”
屋内面积不大走几步就是餐厅,应羽泽把炸物放到桌子上。
“老太太让我来给你送东西。”
弄这些小零嘴,老太太都会给周筠送一份,刚好今天应羽泽在,就让他去跑腿。
东西送到,周筠礼貌说:“谢谢。”
态度依然拒人千里之外。
没有让他走,也没有留他,可传递出的信息却是:东西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周筠继续做家务,没有分视线给应羽泽。
应羽泽心中不爽,此时周筠正趴在地上塌着腰够沙发下面大壮的玩具。
这几天狗一直围着沙发叫,应该是玩具掉里面拿不出来了,正好周末,一次性把里面的东西都掏掏。
周筠衣料上移,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腰。
应羽泽抱臂看着那节窄腰。
细、白、滑。
自从认清内心,他发现周筠所有地方都长在他审美点上。
人就活着一次,这段恋爱不谈就是八十年后老死,他也死不瞑目。
周筠手里拿着柯基的小玩具,站起来发现应羽泽还在,“你怎么还没走?”
应羽泽在原地纹丝不动,一点离开的意思没有,“有事跟你谈。”
“什么事,恋爱免谈。”
应羽泽一噎,咬牙切齿,“谁说要跟你恋爱了,补课的事。”
周筠躲避他的视线,玩具放回到平时放大壮用品的专属小栏里。
“你要补?”
“嗯。”
周筠拒绝,“你不应该找我补。”
两人前些天才闹过不愉快不欢而散,很难不怀疑应羽泽借着补课的借口,把他堵在密闭空间暴打一顿。
那些话说出口,周筠每天都在后悔,他无法再好好看应羽泽的眼睛。
怕看到厌恶和憎恨。
就算后悔,再来一次,周筠还是会把他推开。
他永远都是心口不一的人。
上来就说恋爱免谈,真打击人自尊心,好在应羽泽是个脸皮厚的。
他认准的事情没有第二选项。
没有亲近的机会就自己创造。
“当初约定考一个地方的大学,你有义务对我的分数负责。”
全科加起来都是白卷,六科总分为0的分数?
这个分数很难让人负责。
应羽泽都要出国了,他英文口语很好,没必要为现在的分数操心。
周筠:“我怎么知道补课你会不会打我?”
以前应羽泽总是把揍他挂嘴边。
这个借口刚好成为他拒绝应羽泽的理由。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他现在哪里舍得打周筠,虽然人和以前一样惹人生气。
“你要怕我打你,就把我手捆起来上课。”
“……”
一时间补课瞬间变味了。
气氛有些尴尬,应羽泽铁了心,谁谈恋爱没点波折。
他就是想跟周筠谈,只有先接近,才有他勾引的机会。
周筠不就因为自己喜欢他才拒绝的吗,他昧着良心,“当然你也不要误会了,昨天亲完你,我发现也没什么滋味,找你补课是为了我的成绩,不是为了你。”
全都是为了周筠。
应羽泽眼睛不眨,“家里打算送我出国,我不想去,一模之前只要成绩上六百就能留下。”
“什么?”
周筠仿佛没听清。
应羽泽重复一遍,“我不想出国,你帮我补课,让我成绩上到六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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