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也硬憋着不说,就自己在那自我消化。
等有消化不了的,慢慢积压就成了心结,心结一多人就垮了。
应羽泽不在这方面惯他,火上浇油,“给联系方式时还挺浪漫,坏的路灯刚好亮起开,你说巧不巧。”
手边的笔被碰掉在地上,应羽泽帮他捡起来,“会长,你东西掉了。”
周筠没接,应羽泽给他放桌上。
嘴里又开始滔滔不绝说今天晚上给联系方式的事。
说了将近一个小时,周筠忍不住了,笔拍在桌子上。
“现在是补习时间,不是在这听你说怎么谈恋爱。”
“什么谈恋爱,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应羽泽笑得开心,周筠深深被刺到,不再说话,他说应羽泽也有话反驳他。
直到补习结束,周筠也没往这事上靠一句。
应羽泽收拾东西离开,临出门前对着周筠说:“你不问问我给的谁?”
周筠:“你给谁是你的自由。”
“不行,你得问我。”
周筠闭着嘴巴,听到这句话又咬紧了几分。
“……”
应羽泽不依不饶,“你问我,你不问我,我今天不走了。”
“你不走就睡地板。”
应羽泽不要脸,“你这是留我?你喜欢我?”
周筠皱眉:“谁喜欢你。”
“喜欢我直说呗,我这么帅,你喜欢很正常。”
周筠拳头硬了,比起问给的谁联系方式,让应羽泽知道自己喜欢他更加要命。
“你给的谁联系方式。”
现在是想让他尽快走。
“还能有谁。”
喜欢的人呗。
周筠猜这是他的下一句台词。
应羽泽:“交警呗。”
周筠浑浊思绪清明,他哑着声音,“交…警?”
“是啊,不然你以为是谁?”应羽泽哈哈大笑。
“等你半天了,这件事好不好笑,就等你问呢。”
问出来比埋在心里好受的多。
你以为糟糕会击碎自己的事情,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周筠傻愣愣站在原地,堵塞的仓库得到疏通。
应羽泽:“走了,拜拜。”
“下次有事记得问。”
“不问别人心里憋的慌,你以为谁无缘无故跟你说一大堆。”
为了自己,周筠一时间不会做出改变,借口成为为了别人,那可就不一样了。
他们正义感爆棚的学生会长。
应羽泽走在萧瑟的冬夜里。
真想在周筠家睡地板啊。
.
“应哥你要逃课啊。”
看着拿着几本练习册往外走,不打算上下节数学课的应羽泽,季小明发出灵魂提问。
他还以为应羽泽彻底改造,重新做人,再也不违规违纪了。
结果没两天就又逃课了。
应羽泽敷衍嗯了一声,解释了季小明也不懂。
这节周筠他们班体活课自由活动,在班级在校内各个场所玩没人管,周筠会在班级先学半个小时,之后再利用最后十分钟去抓违规违纪的学生。
周筠对他有雷达。
必找到他。
他一会就去经常去的废弃教室守株待兔。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一番计划。
他在废弃教室里学习,周筠找到一开始一定会误会他逃课打游戏,到时候他再把手里的练习册亮出来。
台词都想好了。
数学方面他没什么知识点不会,所以想利用时间多学点别的,但怕在课堂上学习别的东西,数学老师看见伤心,只好逃课来这里偷偷学。
妙,简直完美。
到时候说不定周筠会对他大改看法。
他趁机拉近关系,水到渠成谈恋爱。
应羽泽兴致冲冲到达废弃教室,前三十分钟学习,后十分钟靠着玻璃窗反射倒影打扮自己。
他一定要在周筠眼前呈现最完美的状态。
一切准备就绪,只差东风上门。
应羽泽静静等待。
一分钟过去。
周筠很快就来了。
五分钟过去。
周筠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八分钟过去。
下一秒周筠就开门出现。
十分钟过去。
下课铃响了。
应羽泽:……
什么情况!他小面包呢!
应羽泽收拾东西出去找人,感情淡了是吧,他逃课一整节都不来找他。
他伤心了!
应羽泽把练习册放回教室。
季小明:“应哥,你回来了。”
看应羽泽脸色不好,季小明奇怪,“会长又去抓你了,不应该啊?”
应羽泽捕捉到他话里的含义,“什么不应该?”
周筠是学生会长,他逃课,对方来抓他天经地义。
而今天!就在这个下午!周筠却没有找到他!
玩忽职守!不负责任!
学生会长就要对他这样的坏学生负责!为什么不要找他!
二人世界都想好怎么过了,结果睁着眼睛做了一场白日梦。
告到中央,他要告到中央!
季小明:“最近高二转来一个问题学生,学长天天忙着逮他呢,顾不上你应哥。”
五雷轰顶。
应羽泽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怎么还有点伤心?
被抓还抓出来感情了。
季小明安慰他:“应哥,看开点,毕竟世上无难事,只怕有‘新’人。”
第55章
好一个世上无难事,只怕有‘新’人。
应羽泽手扶墙,无不良嗜好,一节课患上心梗。
不靠别人,不靠自己,靠那个违规违纪的高二生。
计划得天衣无缝的二人世界被打破。
他十八岁,他好累。
什么人比他还让周筠头疼。
高二生名叫姜旭,在上一个学校多次打群架被开除,家里花钱转到一中。
转来第一天就把教室玻璃砸了,要立威。
第二天开始惹事找人打架,扬言要在一中当校霸。
闹事的次数频繁,周筠自然注意到了他。
晚上补习,周筠杵着脸,手肘无力地搁在桌面上。
给他讲题都没之前那么热情,虽然之前也没多热情。
应羽泽:……
追高二生,给他家小面包追的对自己都提不起兴趣了。
应羽泽幽怨,两人无声地演绎着情景剧。
欲求不满的妻子和无能的丈夫。
“会长。”
从补课那天开始,应羽泽就学别人管周筠叫会长,别有情调的称呼。
周筠耷拉着眼皮。
叩叩——
桌板敲响。
周筠惊醒,抬起头,“怎么了?”
应羽泽不满,“什么怎么了?我问你题你也不搭理我,怎么?不爱教?”
“没有。“周筠拿过他的卷子,平淡说了句,“对不起。”
“你在想谁?”周筠神游半天,应羽泽说:“你喜欢的人?”
“没有。”
“……”想的不是他。
应羽泽不甘心,“你最好没想。”
周筠呆滞,应羽泽不喜欢他构想出来的喜欢对象,怎么说没在想,他也生气。
“你莫名其妙的。”周筠摸摸脖子,有点窘迫。
莫名其妙就生气,他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应羽泽这么爱生气。
也不是应羽泽爱生气,主要周筠不知道他生气的原因,他哪句话说错点燃了他的着火点。
应羽泽深看他一眼,埋头继续写题。
周筠把他出错的题目批改好,趁有闲暇的功夫给他讲。
“我莫名其妙,你还给我讲题?”
周筠高冷的脸难得出现大片问号,比半夜在小院里叫的大壮还让人难以琢磨。
“应羽泽,你是生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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