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所以……我就把蛋糕吃掉了。”
储西烬被他逗笑:“临时会议,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结束,怕你久等。”
先前的郁闷一扫而光,贺年后知后觉的不自在起来,下午他还特意换了身衣服,上次先生买的那套,柔软的布料贴着每一寸肌肤,有点痒。
他吞咽了下口水,努力镇定下来:
“先生,蛋糕,你要吃吗?”
储西烬的目光落在那块蛋糕上,又慢慢向上移动,最后停留在了贺年沾了奶油的嘴角。
就像只可爱的小馋猫,忍痛割爱大方分享自己的食物,他扬了扬眉:
“当然,如果你愿意分我一半的话。”
贺年跳下高脚凳跑去切蛋糕,等他端着蛋糕出来,看见储先生坐在靠窗的位置,烫帖的西装,笔直的西裤。
夕阳透过玻璃,光晕打在那张完美的侧脸,仿佛整个世界都空旷了。
储西烬若有所感的转头,两人四目相对,贺年呆了一瞬,他上前放下手中的蛋糕。
“先生,你尝尝看。”
储西烬嘴角微微勾起,贺年怕他嫌腻,又跑去调了杯清爽的柠檬茶。
晚上储西烬点了餐直接送到江景别墅,桌上放着砂锅鸡汤,汤里放了枸杞还有滋补的山参,味道鲜香。
“过来吃饭。”
贺年跑去厨房拿了干净的碗筷,盛了两碗汤,坐在了餐桌对面的位置。
“先生,这个鸡汤好香啊!”
他低头小口小口的喝着汤,在男人抬手的瞬间,自己抽了张餐巾纸。
储西烬动作微顿,将这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他意识到,贺年重新变得拘谨起来,下午上车时,不等他提醒第一件事就系好了安全带。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在刻意保持肢体上的距离。
还是太急了,贺年在向他示好却也在害怕,他应该给予更多的空间和安全感,让他想清楚再进一步,而不是造成心理负担。
许是昨晚上没睡好,电闪雷鸣的又受到了惊吓,吃完饭没多久贺年就困了,储西烬放下电脑,看着沙发上的人睁一会儿眼,眯一会儿眼。
他走近弯腰抽走贺年手里的书,谁料沙发上的人猛地惊醒,两人靠的很近,几乎要鼻间相触,贺年撑着胳膊稍稍往后挪动了些。
储西烬表情不变,只是温声道:
“不用着急,困了就去睡觉,书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贺年困的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窗外已经完全天黑了,他从沙发上爬起来,下意识的想要上楼,突然听见男人说:
“走吧,我送你。”
贺年脊背不自觉的僵了下,平稳的呼吸骤然发紧,他鼻尖微酸,是不是自己又把事情弄砸了。
作者有话说:
放心吧,两个人都长了嘴,年年一直是个勇敢的人。感谢在2022-08-03 22:34:48~2022-08-03 23:58: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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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回暮色庄园的路上,储西烬带着蓝牙耳机在打电话,面色严肃,言语间差不多都是工作的事情。
车窗是半开着的,日头落尽了,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留了点深蓝色。
贺年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温热的风灌进来,额前柔软的发丝吹散。
情绪就像是慢性药物,敏感又迟钝,一点点浸染着,起初他感受不到,后来发现真相后除了那点心动的喜悦,更多的是惶恐和担忧。
他开始变得贪心,又很缺乏安全感,必须小心翼翼起来,因为无法承担不好的后果。
贺年望着路边葱绿的白桦树,这个城市的夏天格外热烈,他的侧脸倒映在车窗玻璃上,攥着安全带的手格外紧。
最后大概是眼睛酸了,他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储先生说:
“明天一早我要出趟差,可能暂时回不来。”
贺年睁眼回过头,怀里还抱着瓶牛奶,饭后那点困意早已经消散,脑袋还有点懵,他迟钝的开口:
“去很远的地方吗?”
“嗯,英国那边,处理的快大概十多天天,慢的话要小一个月。”
人还没走,贺年就已经感到有点空落落的孤单,他没出过国,但知道英国在地图上的位置,飞机都要十多个小时。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后悔,早知道先生要出差走这么久,他不该别扭了一晚上,先生那么聪明的人,一定是察觉到了。
贺年心情低落,自顾自小声道:
“这么久吗。”
“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储西烬将车子稳稳停在暮色庄园门口,他转过头看着贺年,圆领设计的衣服衬得人安静又乖巧,就是太瘦了,下巴都是尖的。
“随时都可以。”
贺年收拾起心情,仰起脸朝着男人露出个笑容,然后点了点头,但身体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下了车就半个多月见不到储先生了。
路边的灯光洒在贺年身上,又黑又长的睫毛一根根阴影落在眼下。
储西烬心里软了下,下意识伸手想要摸摸贺年的脑袋,后者显然也是感觉到了,还悄悄朝着男人偏下了头。
料想中的大手没有落下来,头顶没有传来令他安定的力量,贺年是希望先生能碰碰他的,哪怕是发丝也可以。
然而储西烬却转手开了车里的灯,顿时整个车厢都亮了,他又交待道:
“要按时吃饭,太瘦的话,身体提抗力会下降,以后饭店每天会送汤过来,都要喝完,知道吗?”
“嗯,先生。”贺年轻喊了声,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进男人眼底,他紧张的舔了舔嘴唇,最后张了张嘴只是干巴巴的说:
“你注意安全。”
“好。”
该说的都说完了,贺年在副驾驶磨磨蹭蹭,动作放的很缓慢,按了两下都没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他忽的有点任性,求助似的转头看向男人。
果然,下一秒储西烬倾身过去,贺年眨眨眼睛,自己都没意识到嘴角扬起来了,又鼓了鼓嘴。
两人呈环抱姿势,贺年偷偷挺直了后腰,差点撞上坚实的胸膛,让自己能跟先生有更多的接触,想染上一点点好闻的雪松味。
整个过程大概只有两秒,但贺年已经满足了,下车时,他推开车门又过回头,努力鼓起勇气,终于把刚刚要说的话重新说出来了。
“先生,早点回来。”
清软的声音散落在风里,储西烬勾了下嘴角:
“我会尽量早点弄完,快上去吧。”
贺年这才转身离开,他上楼梯忍不住回头看,先生还没走,等进屋关上房门,贺年第一时间跑到了窗口。
夜色中,车子渐渐消失。
之后的日子,贺年照常早中忙,下午趴在桌子上写卷子,那些没见过的题型,只要在网上查查资料就能明白,他庆幸自己从没有松懈过,心底燃上了一点希望。
英国。
储家的基业一开始就是从海外贸易,投资做起来的,储西烬比储铮更有商业天赋,花了八年时间壮大储家基业,打通国内市场,成为商业巨头。
近几年来,储铮也有想法,打算把商业重心转回国内,投资转移已经谈了好几轮,没想到犯了肩周炎,储西烬早已经成了家里的主心骨,储铮不得不让儿子临时接手。
到英国后,储西烬先去医院看了储铮,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太操劳了,所以才会复发,
梁筠筠太久没见到大儿子了,给储铮办完出院手续后,又在家给储西烬办了个小型接风宴,其实就是比较熟悉的几家人吃个饭。
晚上等人都散了,梁筠筠才拉住大儿子说:
“阿烬,你周叔的女儿还记得吧,叫周娮,今年刚从皇家艺术学院研究生毕业,学珠宝设计的。”
她边说边观察着储西烬的表情,她这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一心扑在事业上,与人交往都是公事公办的冷淡,如今眼看都要三十了,能不让人着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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