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你问这个干什么?”付志行反问道。
“那我换个问题,我父亲调查的案子和任威有没有关系?”
“……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区别么?”付志行坐在沙发前,惆怅地点了支烟,“换个问题。”
“那我不问了,我继续看看自己找。”梁亭松默了一会儿开口。
“你给我停下!给我退出登录!”付志行闻言都快把烟滤嘴咬断了,梁亭松这小子是真狠,能威胁他是真威胁啊。挺好一小同志,从哪学的这坏手段。
但是当下又别无它法,付志行只想知道梁亭松是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些事的:“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东西?”
梁亭松指腹摩挲着笔杆,要问清楚事情就不能有隐瞒,他选择如实告知,“我在许为溪家发现了一张照片,里面有我父母。”
“所以上面是出现了一些人,你觉得会在内网里面能找到?”
“嗯。付局,你和我父母是多年的朋友,当年您和我母亲都跟我说我父亲是因为计划纰漏所以遭遇车祸,我当时相信了,但是现在,我想听真相。”
付志行叹了口气,“确实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可能,也是当时刑侦人员经过几日的调查发现的,梁入云可能是被线人出卖信息……被恶意报复的。”
“被线人出卖?”梁亭松呼吸一滞,到底是什么样的案子,还会需要线人。
“诶,只是这么说,梁入云去世后,线人的线索也中断了,没有对证,事实到底如何,也很难说。”付志行将抽的只剩一小段的烟丢进烟灰缸里,咳了两声。
“线人是谁?”
“这……要我怎么说呢……”付志行伸手抹了把脸,“线人是任威的大儿子,任守桢。”
闻言,梁亭松立刻将这个名字输入数据库,几秒种后,一张人物信息表出现在界面上。
电话里传来付志行的警告声,梁亭松摁了下屏幕挂断了电话,他的目光紧盯着屏幕上的照片,那个照片上的中年男人眉间微蹙着,目光并没有正对着摄像,而是落在别处。
梁亭松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他想起先前找路季商做的鉴定报告,当即把报告单拿出来往后一翻翻到了治安支队原副队长的那页,虽然是纸质打印出来的图片,但五官特征还是很明显。
这位名叫任维烈的原副队长和屏幕上男人的样貌有近八成的相似,加之两人的年龄差距并不大,梁亭松估摸着应该两人应该是兄弟。
男人的亲属关系那一栏,名单验证了梁亭松的猜想,而除了父亲任威、母亲梅月以及兄弟任维烈以外还有一个人,前妻许芳心。
梁亭松眼角一跳,心悬了上去。他原本以为自己接下来会看到许为溪,但是名单后面没有更多的名字了。
这个结果让他陷入了深思,关系上显示任守桢与许芳心离婚是在2000年中,而许为溪出生在2000年末,夫妻离婚的时候,许芳心已经怀着许为溪了,即便夫妻离婚,也不应该……或者是另一种可能,许为溪不是任守桢的孩子。
即便许为溪与任守桢没有血缘关系,照片出现在许为溪手里,那他必然对当年的事有了解。
梁亭松退出内网登录,从抽屉里侧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而后走到窗前望向外面。
“你到底在瞒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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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在背后的大网正在一步步拉开……所以,宝贝们周六见!
第43章 搜救
酒精摄入过多的结果就是直到正午的时候,许为溪才辗转醒来。
四肢都使不上劲儿,脸上油腻腻的,许为溪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可是记忆停在酒桌上,他就记得自己在听于沅在说话,后面的全都不记得了。
但是看自己没有躺在阳台或者院子里,而是在卧室,许为溪稍稍放下心,虽然喝断片了,但应该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肉松窝在他的边角,见人醒来,也懒懒地喵了一声。
“肉松,过来。”许为溪朝着大橘猫伸出手,打了个满是酒味儿的哈欠。肉松刚伸出爪子,似是被这味儿熏到了,整个猫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干脆跳下床,跑到椅子上趴着去了。
“有这么难闻吗?”被猫嫌弃成这样的许为溪有些郁闷,把胳膊举到鼻尖闻了闻,确实满身的酒味儿。起床这件事也是需要缓和的,在好好洗个澡和继续睡之间,许为溪选择去洗个澡再回来睡。他抹了把脸,慢慢磨蹭到床边,感觉清醒了一些后方才起身走进浴室里。
微凉的水落到身上,便将酒气儿去了一半,许为溪在浴缸里泡了约摸一个小时后,才套上浴袍回到房间。
现下是没有什么睡意了,他走到椅子边上把猫一整个抱起来,而后靠到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薅。
他找了半天,在被子里翻出自己的手机,这会儿已经是十二点了,估摸着梁亭松已经下班了,随手给人发了个午安,便刷今日的新闻去了。
按照以往应该是立刻就回了,这次许为溪等了半天,也不见梁亭松回消息。他切换到聊天界面,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单条信息,也许是在忙或者开会呢,许为溪有些失落地看着屏幕。
背抵着床头有些难受,他伸手拿过枕头往腰上一垫,刚想着躺下来却被东西硌到了。许为溪坐起身往身下看去,待看清楚那是什么后,他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仿佛都凝固住了,心一下子高悬,堵住所有思绪。
那两个东西他再眼熟不过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夹在书里的照片为什么也会在这,但是那个窃听器,是他第一次去刑侦会议室后,临走前留在那的。他许为溪不是傻子,现在的情况再明显不过了,能够把这两个东西放在这里,还能让他躺在家里安稳睡一晚上的,怕是除了梁亭松外没有第二人了。
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天的时候,梁亭松有没有去查,查到哪里了,许为溪不知道,但他只知道梁亭松的不回消息多半源于此。
前段时间,许芳心问他要是梁亭松知道了该怎么办,那时候他还能打个哈哈表示说清楚就好,可是当这件事真的发生后,许为溪甚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梁亭松了。
明明不久前他还让梁亭松相信他,现在来看就像是笑话一样,梁亭松怕是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吧。
“喝酒误事啊……”许为溪垂着头,伸手把那两个东西拿起来,丢到桌上。他整个躺倒在床上,将脸埋进被子里。
指边的手机轻微地震动了一下,许为溪愣了几秒,立刻拿起看了眼。是梁亭松发来的信息,他迟疑着点进去,屏幕上只有一个字。
[嗯]
许为溪自嘲着笑了声,他在期待什么呢,说到底造成这样的情况,是他自作自受,他一向秉承着做事就不要后悔的准则,此刻也一样。
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哪怕再难受也要自行承担结果。
许为溪看着对话框,终究是没有选择问梁亭松现下在做什么,他把手机丢到床头柜上。
把被子一掀,整个蜷进被子里,这一刻,这一整天,他什么都不想管了,随便吧,等什么时候梁亭松来问了再说吧。
女人瘫坐在角落里,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几乎结成一团又一团,她双眼紧闭着,突然隔壁的声响把她惊醒。她连忙坐起身,一双眼透出惊恐。原本姣好的脸庞,因着妆容的残缺也变得狼狈不堪。
她慢慢移动身体靠近木门,将头轻轻靠在门上,听外面的声响。她知道隔壁那群人又开始“讲课”了,每天早上那群人都会在那里聚集,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但是每次结束时必然会一起喊口号。
头顶上的门锁传来咔嚓的一声,女人立刻往后缩去,紧盯着慢慢被打开的门。
两个男人站在门口,如同看只蝼蚁般地看着她。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她认识,她在这里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那个中年男人,这里的人都喊他方爷。而这段时间里,为了防止她逃跑,男人不时就会进来给她好一顿揍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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