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算是来的早的,随后抵达的还有曹巍清副市长,他携带了他的外孙女出席,一时成为了所有人注目的对象。
言守礼是在宴会即将开始的时候,才隆重登场的。
言守礼的女伴是他的未婚妻,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浑身的珠光宝气,瞬间夺走了在场所有女性的光芒。
她叫演迤,是马来人,父亲是马来首付,和言家门当户对。
演迤虽说是言守礼的未婚妻,却因为跟他是商业联姻,两人貌合神离,我第一次拜访言父言母的时候,她没跟着言守礼一起出现,我和言守箴在华国举办的两场婚礼,她也没陪言守礼出席。
她挽着言守礼的手臂,和我打招呼的时候,我听出了她的语气轻慢,大概我在她的眼里,是靠着容貌才勾住了言守箴,才能嫁入狮城第一豪门之家的。
言守箴也察觉出来了,他凉凉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抱胸而立一副袖手旁观的言守礼,对演迤道:“守礼说,你今晚要把最珍爱的珠宝募捐出来,是身上戴的这些了珠宝了吧?惠世伯一定会很高兴的!”也不等演迤有所表态,他朝款款而来的惠一心道,“难得演迤有这么大的爱心,今晚的第一支舞,非她莫属了吧!”
惠一心依旧是一袭长长的大红礼服,衬得肤色晶莹雪白,十分的靓丽,她是个蕙质兰心的人,正因如此,脾气不好的言守诺才那么的喜欢她。
惠一心听了言守箴的话,一对美目果然露出激动的神色,一边握住演迤的手,一边称赞她人美心善,不容分说的将她拉到舞台中心,对着中央竖起的麦克风,拉开了慈善晚会的序幕。
“哥,你这是给我找麻烦啊?!”言守礼脸色变了变,终于没办法置身事外了,他瞪了我一眼,显然将言守箴坑演迤的事全部算在了我的头上了。
我:……
“我这是给你俩竖起慈善美名,你怎么不识好人心了?”言守礼冷笑着,“管好你的女人,得让她记住,言家现在是谁在做主!”
“嘁!”言守礼不屑的哼了一声,突然睁大了眼睛盯着我,再盯着言守箴,缓慢地嚅动着唇,像难以消化了言守箴话里的意思似的,说道:“你别告诉我,现在言家做主的,是他啊?!”
言守箴表情愉悦地耸耸肩。
不敢置信的言守礼:!!!
一脸云里雾里的我:???
还想要表示抗议的言守礼马上被舞台中心的惠一心点名叫了上去,他得跟演迤跳起慈善晚会的第一支舞。
“言先生,幸会幸会!”一个中年男人似乎终于等到言守箴空闲下来了,上前激动地握住言守礼的手,笑着道,“我是凌拓贸易公司的股东,我叫高庆,正和贵公司接洽了好几单生意,可是最近胡总监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跟我们……”
言守箴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冷硬的道:“对不起,今晚不谈生意,您请便。”然后俯下头,问我,“跳个舞?”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和言守箴进入了舞池里。
同性婚礼在全世界大范围通过了之后,同性的交际舞也应势而生。
言守箴见我心不在焉的,伏在我的耳旁,问道:“怎么?不喜欢跳舞?”
我摇摇头,打起了精神,笑道:“很少跳,跳不好,你不要笑我。”
言守箴很高兴,额头抵住我的额头,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我脸色发红,无意间瞟了一眼那个叫高庆的人,他在原地干站着,又急又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自咬着牙隐忍着。
我想,言守箴可能很讨厌这个叫高庆的人,因为刚才他就和好几个跟他握手的人聊了几句与生意有关的话题。
由演迤拉开的募捐晚会很快就进入了热烈的氛围,言守箴以他和我的名义,一起捐出了200万,占据了慈善人士排名的第三位。
排在第二位的,是曹巍清的外孙女,她将自己从小到大得到的利是红包,还有读书时拿到的奖学金,一并捐了出来,足有两百多万!
等到宴会过去大半的时候,我多喝了两杯,去了一趟洗手间。
不期然的,竟然看到了那个叫高庆的人缠上了要小解的言守礼。
“高先生,你是知道的,我跟我哥分了家了,他管他的,我管我的,你找我也没用啊!”言守礼十分无奈的说。
“我不找你,我找胡总监,可是联系不上他啊!”高庆哭丧着脸说。
“胡杨?”言守礼笑道,“你别找了,我哥又有任务派给他了,别说你找不到,就连我,早在两年前找我哥借人都借不到了。”
胡杨这个名字在我混沌的脑海里停留了很久,直至言守礼小解完了,到了洗手台,才看到了愣愣站着的我。
他皱着眉,问道:“你没事吧?”
我知道,我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差。
“你刚才说的胡杨,胡总监,是鼻子中间有颗痣的人吗?”我听到了我颤抖的声音在问。
“是的,是的!”抢先回答的,是高庆,他双眼放光地小跑上前,想拉我的手,却被我重重地甩开了。
他也不在意,着急地问:“虞先生,您是言大先生的……”他顿了顿,直接跳过了那个词,继续道,“您能联系到胡总监,对吧?!”
言守礼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捂住了高庆的嘴,一边拖着他离开,一边讪笑道:“嫂子,这家伙喝多了,你听了就忘了吧,我带他先走了……”急匆匆的拉着高庆离开。
被捂着嘴的高庆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只知道,言守箴又骗我了。
第61章
言守箴凌乱着脚步冲入洗手间的时候,我正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审视着自己。
镜子里的自己,眸子里润润的光泽很亮,朝上微挑的眼角依稀透出一丝狐狸的狡黠,一点也不像很好骗的傻瓜。
“望……望笙……”言守箴气息不稳,小心翼翼的喊着我的名字。
我有点迟钝的回过身,抬眼对上他的眼睛。
这双深邃的眼睛还是那么的深情,那么的眷恋,宛如初遇时的赤城。
只是眸光里的忐忑和紧张也一览无遗。
“我想回家了……”我疲惫的说。
“好!好!我们现在就回家!”他稍稍舒了一口气,眼里的紧张渐渐消散开去。
“我想回宛城的家。”我静静的强调了“宛城”两个字,想迈开脚步,才发现两只腿太沉重了,一时竟然移动不了分毫。
“我不准!”言守箴本能的反对,眼中迅速弥漫了一层厚厚的恐惧,他长腿一迈,一把将我禁锢在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揽着我,力度很大,仿佛稍一放松,我就会被他的怀中消失了似的。
他在害怕,身体筛糠一样细细地颤抖着,跟那次我让女司机去追胡杨时一样害怕。
他伏在我耳旁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惨然的喑哑:“望笙,你答应过我的,不会离开我的,望笙,你答应过的!”像是在指责我的言而无信。
意乱情迷的时候,我的确顺着他的意思,向他许诺过不会离开的誓言。
鼻腔升起重重的酸涩感,我无助地闭上眼睛,任由眼角滑下一行热流。
他也感应到了我的痛苦,身体颤得更厉害了,搂我也更紧了。
走廊响起来脚步声,有人朝洗手间走来了。
他们交谈着,评论着宴会上女眷,发出愉悦的笑声,似乎对今晚的宴会非常的满意。
“哟!大言先生!”进来的人见到了相拥的我们,似乎都吃了一惊。
其中一个仗着自己是长辈,笑哈哈的打趣道:“言世侄啊,你和虞先生可真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称啊,别的夫妻也没像你俩这么恩爱,不就上个洗手间么,就难舍难分了啊!”
我脸色一红,吸了吸鼻子,推了推言守箴。
言守箴松开了手,却换了另一种禁锢的方式,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心,只对那两个脸带笑意的长者点了点头,拉着我径直离开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