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5月24号,星期五,狮城,晴。
我没有想到自己在狮城结交的第一个朋友,竟然是薛卿和。
他或许曾经喜欢过言守箴,不过落花有意,偏偏流水无情,时间久了,落花也厌倦了,不想再强求了,毕竟远方还有无数条溪流湖泊,总有一处是落花的归宿。
我应邀去了他的公寓,公寓虽然不大,却布置得井井有条,每个角落都很温馨,一看就知道是个懂情趣会生活的人。案桌上还摆了一本影视剧本,还是跟华国合拍的电影,按他的原话说,经纪公司认为他既然已经打开了华国的市场,那就趁热多和华国演员一起演几部戏,华国对演员比较友好,不管是片酬还是地位,远比很多国家享有的待遇都高很多。
我既然把薛卿和当朋友了,当然也希望他能大红大紫,前程似锦。
他很热情,亲手给我们做了午饭,虽然海蟹没有经过刷洗就下锅,豆腐煎得有点焦,饭也因为放的水太多而有点稀烂,不过我还是意犹未尽,毕竟他的声音那么好听,道个歉也犹如天籁之音,别的美人仅仅是“秀色可餐”,他的身上则是“秀色音线皆可餐”。
我对薛卿和的偏爱,让言守箴十分的吃味,午饭刚吃完,他就不停的催促我回家,说回到家也差不多该午休了。
我以前是有午休的习惯,后来想凭着自己的努力赚回言守箴赔给节目组的20万巨款,就接了个钢琴班辅导,慢慢改变了午休的习惯,不过到了狮城之后,这个习惯又被言守箴培养起来了。
言守箴去取车的时候,薛卿和笑着说:“你男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一根筋了。”
我:???
“他认准的事,很难会改变初衷的。”薛卿和说。
我心里一提,莫名的想起横亘在我和言守箴之间的那个人来。
“你不知道吧,其实狮城的华裔,几乎是不说华语的。”他自嘲的笑笑。
这我已经有了切身的体会了,也知道狮城因为国情的原因,大力普及英文的教育,很多华裔不得不顺应潮流,他们的子嗣也继承了这些理念,这么多年了,也早就习惯了固定的生活模式,是真的没再将自己当成了华夏子女的。
薛卿和突然话锋一转,说:“那一年,言守箴的家里遭遇巨大变故,一门心思只想做建筑师的他突然放弃了梦想,不仅担负起家族的使命,还恶补起华语,”他坦率的说,“我那时候鬼迷心窍的,也跟着他学起了华语,也亏那时候的鬼迷心窍,否则现在也打不开华国的影视市场。”
我想,言家遭逢巨大的变故,应该是言父出车祸的那一年。
“他那时候大学刚刚毕业,才22岁,彷徨在继承家业还是追逐梦想的分岔路口里,没有人知道他那段时间是怎样煎熬过来的,我们所有人以为他会继续追寻自己的梦想的,毕竟他从来就是这么一个不愿妥协的人,可是,他却妥协了,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意国经历了什么。”
“意……意国?”我心中浮起的那个念想似乎又要被证实了。
“是啊……”薛卿和以为我不知道言守箴曾经留学过意国,倒也不以为意,毕竟我和言守箴认识真的还没有超过一个月,他笑着说,“我也悄悄问过他,可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我浑身微微一颤,意国和音乐之城是相邻的两个国家,坐上专门的列车,翻过阿尔卑斯山就到了,言守箴之所以改变做法,或许就是因为在音乐之城里遇上了那个人的缘故。
心里最脆弱的地方被蒙上了一层尘垢,堵得我浑身异常的难受。
薛卿和见我落落寡欢,赶忙宽慰道:“你别乱想,我的意思是,言守箴虽然放弃了建筑师的梦想,可他现在不也是拿到了建筑系的博士学位么?他对你也是一样,不管中间被什么耽误了,他也只会对你从一而终的。”
我知道,薛卿和是想告诉我,或许有人占据过言守箴的过往,那都是过去的事儿,可以翻篇,因为现在要和言守箴谱写未来的人,是我。
可他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心灵鸡汤大师。
言守箴对我体贴细微,一切都以我的喜恶为首要条件,很多时候我是真的忘记了那个人的存在的。
因为薛卿和的那一席话,我今天的午休比平时多辗转了半个小时才入的睡。
言守箴在我入睡的时候出去了一趟,直至傍晚6点多才到家。
我正在乐器室里击扬琴,练的是薛卿和主演的那部电影的主题曲,以前宜秋上班的时候,总是循环播放着听,我也挺喜欢这曲子的旋律,也就学了,昨天和薛卿和接触了之后,觉得他这人挺不错的,不知不觉就练起这曲子了。
“怎么不开灯?”言守箴的声音传来时,更亮的一层白光覆盖了满室,我也从音符的世界中晃过神来。
“一时忘记时间了……”我讪讪的放下琴竹,老实的回答,我这人没有什么优点,除了摸起乐器就放不下,一旦演奏起乐器来,更是心无旁骛,毫无时间概念。
其实狮城的这个时间太阳还挂在山尖上,天色没那么快黑下来,别墅就建在山顶上,乐器室的采光又很好,门窗也敞开着,室内光线还很明亮,不必开灯也没有任何的妨碍。
言守箴拿我没办法,快步走到我的身后,给我揉起了眼角内侧的穴位来。
我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靠上他的怀里,惬意的闭上眼,放松身心,享受起他给的服务。
他的力道拿捏得很准,我不禁舒服地溢出了一声绵长的微吟。
“嗯……”
这一声甜腻的吟哦,就连我自己听了,都嫌太撩人了。
况且,每每和言守箴共处一室的时候,他特别容易化身为肉食猛兽,且主导一切。
虽然我也是助长他为所欲为的帮凶之一。
言守箴开始情动了,我能听到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粗,那两只给我做眼保健操的手也渐渐脱离了正轨,朝我敏感的区域进攻。
我的唇先沦陷,继而手手脚脚也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再后来身体也发起了软,我就像砧板上的鱼儿,生杀大权就掌握在言守箴的手里。
“喂……”我的唇好不容易才重获自由,满脸潮红的制止起事态的失控,低声恳求道,“不要在这里……”
我是真的没办法在乐器室做这事,这里的每一件乐器都像是我的老朋友,白日宣淫也就算了,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宣,这是我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
言守箴虽然很激动,很想马上就要,可他还是尊重我的意愿,努力克制了体内叫嚣的冲动,亟不可待的带我回了卧室。
然而一通电话还是中断了他的意图。
他本来是任凭电话自生自灭的,可我推了他几次,他额上绽着青筋,极不情愿的起身去关机,不过在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他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他没有避开我,只是语气很生硬,只一个字显示他现在的不爽:“说。”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十分的生气,说道:“让她接电话。”
他说的是英文,所以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里的“她”,指的肯定是言守诺。
这个世界上,能让他那么上心去管的女孩,就只有言守诺。
言守诺也只服言守箴管。
言守诺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因为我听到言守箴低声的安抚:“你不要哭。”
我有点难以想象,言守诺那么骄横的小姑娘,也就只在言守箴的跟前示弱了。
言守箴沉吟了一会儿,才说:“好,我给你换老师,但是下不为例!”
“怎么了?”见言守箴挂了电话,我依偎上前,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
“守诺又气走了一个家庭老师了。”言守箴覆上我的手,指腹轻轻揉了揉我的掌心,有点无奈的说。
我就更不懂了,既然是她气走了老师,那她哭什么啊?
言守箴好像会读心术似的,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声音有点悠长,缓缓的说:“守诺比我和守礼都小很多,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她还上幼儿园……”他顿了顿,“家里没人管她,她就学了一身的坏毛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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