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只看一眼就会头皮发麻、牙齿发酸的画面。
我心里有些猜测,但我并不想继续猜下去。
“醒了?”
我回过神儿,看到床上的封诀已经睁开了眼,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此刻正微眯着眼睛对我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
我颇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回答:“还要上班。”
封诀长臂一伸,拉着我的手重新将我压回床上,他用下巴抵着我的头,嗓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暗哑:“不去行不行?”
我的脸埋在他的胸前,有些犹豫。
封诀的手开始在我的腰上不轻不重的按压着,我听见他嗓音低沉的继续说:“我想让你陪我。”
“不行,公司还有事情。”我拒绝道。
封诀不轻不重的叹了口气,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那你再躺会儿,我去做早饭。”
封诀说完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赤着身子从床上起身,站在一旁的衣柜前从里面翻出了一套睡衣,慢条斯理的套在身上,过程中丝毫不避讳我的目光。
我偏过头闭上眼,假装自己在休息。
直到听到卧室门开关的声音,我才重新睁开眼睛。
其实今天公司并没有我非去不可的事情,但我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封诀。
事实证明,头脑一热过后百分之九十九都会后悔,我怕也不例外。
并且这种后悔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拉长还在逐渐累积。
想到一会还要出去面对封诀,我只觉得头都大了。
...
早饭封诀准备的很丰盛,他是个很聪明的人,经过一开始的手忙脚乱,他现在一个人可以很快的做出一顿色香味俱全又不失营养的饭菜。
但这顿饭我吃的很沉默,过程中封诀找着和我说话,也只是得到了我简短的回应。
我甚至没有敢给他过多的眼神。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几句话之后也便不再开口了。
早饭过后,我照例收拾好出门,封诀看样子是要送我出门,我没有说话,只是任对方跟在我的身后。
“俞念,你又要躲开我了吗?”
在我关门前,封诀拉住我的手。
“我...”我没有说下去,事实上我真的有这个打算。
“别躲开我。”封诀轻叹了口气:“如果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困扰,你可以当做没发生,我们还像之前一样相处,只要你别躲开我。”
当做没发生?
我抬眼看向封诀,发现对方神色认真,仿佛只要我点头,他就真的可以立刻回到之前的状态,与我泰然处之。
我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闷闷的扔下一句:“随你,我上班去了。”
我转头将门替他关上,直接从楼梯走了,情急之下甚至不愿意等电梯上来。
等到了公司的时候,心里的那股别扭还没散去。
“念哥,你怎么了?”一旁的助理仿佛看出了我的不爽,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那个,我只是看你脸色不太好,所以多嘴问一句,还是...谁惹你生气了?”
我在生气吗?
我愣了下,才随口回道:“昨晚有些失眠。”
“哦这样啊,经理你要是失眠的话可以试着买个香薰点上,我推荐你买那谁家的,我找找啊,我之前有个朋友失眠用了效果特别好...”
助理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我陷在不可置信的情绪里,在外人看来我在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是因为封诀早上的话吗?
可正常来说,这应该是我想要的答案,我确实想要当做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但是这个决定从封诀口中说了出来,就让我觉得窝火。
直到中午和任言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还在心不在焉。
“想什么呢?饭都没吃两口。”任言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儿,随手夹起一道菜,回答:“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你等——”任言话没说完就停下。
“恩?”我不解的看着他。
任言看着我,一脸无奈的问:“辣吗?”
辣?
刚将菜放进嘴里又咀嚼了两下的我,看了眼我刚刚夹菜的盘子,这才意识到味道不对,一股强烈的辛辣从嘴里蔓延出来,顷刻间逼出了我的眼泪,我忙不迭的抽了纸巾,将嘴里的辣椒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我一边咳嗽着一边接过任言递过来的水。
“你真没事?”任言又问。
我一边漱口一边摇头。
任言看了我半响,等我好不容易停下咳嗽,他才叹了口气。
“俞念,之前刚认识的时候,有些事情你不愿意我也就不问了,但是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我觉得你也是把我当朋友的,所以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一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你的忙,即便是真的帮不上,哪怕和我聊聊天缓解一下,也比你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强。”
任言面上带着担忧:“这个问题上次我就想说了,不过见你后来没事了,我也就没多问了,但你今天又是怎么了。”
任言的话让我有些汗颜,他算的上我第一个比较合得来的朋友,我一直以来也没什么特别聊得来的朋友,即便有,有些事情我也习惯了闷在心里。
不过,我也实在是苦闷很久了,我看了眼任言关心的表情,想着自己或许真的可以问问他。
我将水杯放回桌子上,犹豫半响,才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其实是我一个朋友...”
话说到一半我就看到了任言一言难尽的表情。
我无语了一瞬,觉得自己的这个开场实在是烂透了。
任言很快收回了表情,甚至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一本正经的问:“你继续说,你这个朋友怎么了。”
我咬了咬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那个,就是他最近可能感情上遇到了一些问题...”
“恩,然后呢?”
我干脆豁出去了,把我和封诀的事情快速且简短的和任言说了一遍,怕吓到任言,我将封诀做的一些事情用“很不好的事情”代替了。
任言听完后,沉默了足足几分钟,才若有所思的开口:“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你这个朋友既然已经决定一刀两断了,为什么还要收留对方。”
我低头看着桌子上盘子,低声回答:“或许是看那个人可怜,也或许是见对方落魄了,存着报复嘲讽的心理吧,他自己也不清楚。”
任言又问:“那他报复了吗?”
“...没有。”
任言又问:“那这个人做的事情真的不可饶恕吗?”
“最起码在别人看来,是的。”
我顿了下又补充道:“不过,我朋友也不算太吃亏吧,也给对方找了很多麻烦,毕竟那个人现在落魄,也有我朋友一半的责任。”
任言皱着眉像是思考了半天,最后对我说:“我只说我的看法,首先我不清楚你说的这个人究竟做了什么事,但如果是触犯法律的事情,比如黄赌毒家暴一类,那我劝你朋友赶紧远离,这种人要不得;”
“如果不是的话,那就主要看你朋友的意思了,你也说了,这个人也算得上优秀,而且现在这个人也在尽量做一些事情弥补了,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看你朋友的态度,明显还是爱着对方的。”
我被任言坦坦荡荡的一句爱,震得半天回不过神儿。
我爱封诀吗?我不知道。
那我还恨他吗?我不清楚。
到现在为止,我与封诀说恨也好、说爱也罢,都已经太过片面了,没有一个词可以精准的描述我现在对他的感情。
我对他有恐惧也有依赖,有习惯也有贪恋,有自卑也有仰望,或许,我本身就在渴望着他。
“...我觉得你那个朋友如果还不清楚自己的想法,那可以换个角度想一想。”
我有些茫然的看向任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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