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来不及转身,就觉得自己的身子猛地向下坠去...刺骨冰冷的海水将我淹没,我没有办法呼吸,我难受极了...
...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耳边传来了低沉的询问声。
我缓缓睁开眼,封诀的脸撞进了我的视线了,他眼神里满是温柔的疼惜,他的手也正缓缓抚过我的额头,像是为了减轻我的痛苦。
我只觉得心脏皱缩,我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但不妨碍我想要逃跑。
我猛地推开他,转身就滚下了床,过程中我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也随着我一块掉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声响。
是一个盛着白色郁金香的花瓶,它没有碎裂,但沾着水的郁金香花瓣散落一地。
我也并没有摔疼,因为地上铺满了地毯,但地毯熟悉的样式让我更是一阵紧张。
我是不是又被关了起来?
“俞念...”头顶又传了封诀的声音。
我顾不得多想,直接拎起手边的花瓶向上砸去。
但我却没成功,因为花瓶被床沿绊住,没有砸到封诀,反而碎裂了一地。
封诀下了床,直接弯腰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他将我重新放到了床上。
“乖,别乱动,我去给你拿水——”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我正将一块尖利的碎瓷,抵上了他的胸膛并狠狠的刺了进去。
手心传来尖利的刺痛,却没有拉回我的理智,我想我现在脑子还是不清醒,或者我根本就还在层出不穷的梦境里。
我只想让他疼,让他流血,让他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恨他!
封诀胸前深蓝色的睡衣很快晕染出一块暗色,他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我心里畅快极了,我将那块碎瓷又用力向前推了推,那块深色便扩大的更快了。
我笑了,笑的很开心,我看着封诀说道,“我不是小意。”
封诀只是低头轻笑了一声,他看着我温柔的说:“好,我知道你不是。”
他又抬手抚上了我的手,哄道:“乖,松手,你手流血了。”
封诀这样的反应,让我愣住了,我又开始迷糊了,头还是一阵阵的眩晕,眼前的景物也有些模糊不清了。
我迷茫的看着他动作轻柔的将我的手指掰开,并将那块碎瓷取出来扔到一旁。
接着他握着我染着鲜血的手,轻轻的放到嘴边吻了吻,他抬头直视着我的眼睛说“以后生气也不要弄伤自己。”
...
安静的室内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我有些痛苦的睁开眼。
室内很暗,隐约有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了出来,我望着陌生的天花板,久久的回不过神,头还带着宿醉的疼痛,手也莫名的有些刺痛,我不由的抬起手,却发现手上被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
怎么回事?我什么都回忆不起来了。
一旁的床动了动,我听到了耳边一声叹气声,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此刻我好像正在一个人的怀里。
是谁?!我心里一个激灵,急忙转身看向一旁的人。
尽管光线昏暗,也不妨碍我看清抱着我的人的脸——那是封诀。
他眉宇间有着浓浓的不悦,此刻伸手将一旁的手机拿起来挂掉。
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我也彻底清醒了。
我猛地从床上起身,并迅速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这一打量,让我的大脑瞬间翁鸣了一片。
怎么回事?
这间屋子的环境分明就是我被囚禁后的那间,周围的装饰甚至我身下的这张床,都在提醒着我,我又被封诀关了起来。
那些带着镣铐被锁在屋子里的记忆瞬间充斥进我的大脑,我下意识的就去摸了摸我的脚裸,还好那里空空荡荡。
“你醒了?”
封诀慢条斯理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将手机放到一旁看向我,脸上似乎还有些遗憾。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说话,只是戒备的盯着他,我的大脑里快速着回忆着事情的经过。
不对,我想起来我是回了16楼的。
我又看了眼这个房间,发现还是有一些细微的不同的...
我不由的皱起眉毛,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因为头脑过于晕眩,走错了方向,这是封诀租住的1602。
之后的事情,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得到这个信息后,我稍稍放松了一些,我看着封诀,生硬的说了句:“抱歉。”便挪动着从床的另一边下来。
我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掉了,只能光着脚踩了下去,好在屋内铺着厚厚的地毯,但这种柔软触感直接引起我心里的不适。
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就是经常这样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来漫无目的徘徊。
我快速的绕过床,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岂料被身后站起来的封诀猛地拉住了胳膊。
“你——!”
我的话未说完,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我被封诀重新压回了床上。
“俞念,是你主动找上我的。”他眼眸深邃从上方俯视着我,唇角轻轻勾起,他心情似乎很好。
“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其实我记得的,我记得我主动抱了他,还喊了他先生,这些不该想起的回忆让我一阵烦躁,自己酒后的所作所为更让我气恼。
我想推开他,但又觉得自己心里少那么一些底气。
我只能将头转向一旁,想躲开他的视线,却不在不经意间发现他掩藏在睡衣下的白纱布。
“潜意识最能代表一个人的内心。”
封诀低头吻了吻我的额角,笑着说:“俞念,我很开心你能依赖我。”
44
第44章
潜意识?依赖?
我突然有些想笑,这些难道不都是他各种心理暗示和胁迫下,刻意帮我植入的吗?
我转过头将视线放在了封诀的脸上,他正俯视着我,表情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正如我们过往的关系,他永远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姿态。
我厌恶这种掌控,我受够了!
我猛地一用力,将封诀挥开,并利落翻身压在了他身上,我将他的双手死死的摁在两侧。
地位调转,我从高处向下着封诀的脸,心里终于有一丝的畅快。
封诀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但他没有挣扎,只是顺从的躺下,目光柔和的看着我。
他的睡衣因为刚刚我的的动作被扯开,我看清了他胸前的景象,他的左胸上贴着一大块纱布,整整齐齐。
我直勾勾地盯着纱布,那里正有淡红色的血迹缓缓沁了出来。
我想起了昨晚的一些片段,我知道了这个伤口的来历,那是我用瓷片划伤的。
我腾出一只手,用指尖轻轻的划过那块纱布,又勾了勾唇角,对着封诀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潜意识的依赖?”
手指缓缓用力,我在他胸前血色最浓的地方,一点一点的碾了进去。
封诀闷哼了一声,胸前的血色晕染的更快了,很快那块白色的纱布全部变成了红色,我的指尖也是一片温热潮湿——那是封诀的血。
我低声问他:“你觉得这是我对你的依赖吗?”
封诀被我压在身下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了起来,我以为他是难以忍受伤口的疼痛,但我看见他脸上的笑,那是隐约带着兴奋的笑。
“俞念,你知道吗?”
他呼吸间带上了疼痛的嘶气,但依旧一瞬不瞬的望着我的眼睛,缓缓说道:“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狼犬,它性子烈极了,几乎没有人能靠近它,甚至连最专业的驯兽师都劝我放弃,说它野性难驯。”
“但我没有,我花了很长时间,用了很多方法,它越是挣扎我就越是想要驯服它,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它的身上,被咬伤了也无所谓,因为我要让它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东西,只能听从我的命令。”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是吗?”我垂眸看了他一眼,将沾着鲜血的手指从他的胸前伤口处移开,并开始的慢慢上移,最后停在了他的喉结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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