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班也彻底被A班有条不紊的进攻打乱了节奏。
最后以惨烈的分差输掉了比赛。
比赛结束。
盛奕从观众席的栏杆翻下,跑到荣裕身边摸他的肋骨,着急地问:“痛不痛?”
荣裕垂眸看着盛奕过度紧张的表情,微微摇头,“没伤到。”
盛奕不信:“你嘴唇都白了。”
程文歌皱眉说:“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盛奕沉下脸转头寻视球场。
刘晨一结束就跑没影了。
沉沉收回视线,盛奕不容拒绝地扶着荣裕往外走:“先去校医院看看。”
往外走时,秦菲琳急切地跑过来,关心地问:“荣裕,你还好吗?这是要去医院吗?我让我爸派人来接。”
秦菲琳家里经营着国内知名的私营三甲医院。
没等荣裕说话,盛奕没好脸色地说:“麻烦别挡路。”
秦菲琳:“……”
荣裕微不可见地垂眸勾了下唇,抬眼时恢复了疏离的淡漠:“不需要浪费医疗资源,谢谢。”
在校医院做了检查。
荣裕身体素质很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
荣裕坐在诊疗床上撩开黑色球衣时,盛奕的心狠狠揪痛了一下。
简直比他自己受伤还疼。
荣裕撩着球衣,露出肌肉纹理精瘦漂亮的右侧胸膛,白皙的皮肤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紫。
可以想象当时有多痛。
带着这样的伤,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赢下一场球赛。
虽然对荣裕已经很了解,盛奕还觉得这人的忍耐力简直强到可怕。
安静洁白的校医室里,盛奕蹲在诊疗床边,给荣裕喷药。
嘴唇紧紧抿着,眼眶有点红。
越看越心疼,盛奕少见地在荣裕面前说了句脏话,“他妈的……这个狗东西。”
荣裕安静地垂着长睫,享受着盛奕毫不掩饰的紧张和关心。
看着盛奕渐渐愤怒泛红的眼睛,他猜到了盛奕想做什么。
提前叮嘱:“不许打架。”
“知道了。”盛奕不耐烦地应了一声,“你现在别跟我说话。”
这位帅哥的脾气一上来,一向是六亲不认的。
荣裕用气息轻笑一声,主动认错:“对不起。”
盛奕看傻子一样抬头看他:“你道什么歉?”
荣裕放下球衣,很长记性地说:“拦你为民除害。”
盛奕好笑地起身,用力扣上喷剂盖子。
给个梯子就要上天,一脸认真地玩笑道:“知道错误还犯,今晚回家好好反省。”
荣裕忍笑,很有耐心地顺着毛:“好。”
周一上学,盛奕担心刘晨去找荣裕麻烦,把自设的戒律打破。
他又开始频繁地下课去找荣裕,去个厕所都要贴身保护。
还要标记保护对象一样搭着他肩膀。
盛奕彻底无视了周围的目光,恨不得时时刻刻和荣裕形影不离。
并且觉得自己就像个傻逼。
他和荣裕关系好,跟别人有关系吗?
从小一起长大朋友,亲近点怎么了?
他搂荣裕几下,抱荣裕几下,就是亲他几下,碍着谁了吗?
盛奕心想,他就这么一个神仙竹马,他不宠荣裕还宠谁!
周一,A班的体育课和E班一起上。
荣裕因为伤处开始反疼,不能剧烈运动,被批准休息。
盛奕难得不和同学一起打球,陪他在体育馆里的跳高软垫上坐着。
“还疼吗?”盛奕盯着荣裕运动服下的伤处,啧了声,“我看你昨晚睡觉都不敢翻身,是不是疼得厉害?”
盛奕关心起人就有点小题大做。
因为盛奕永远都比荣裕睡得快,起得晚,所以他并不知情。
荣裕从小睡觉就很老实,一个姿势可以到天亮。习惯的入睡姿势是平躺,被子盖到胸口,双手自然地搭在上腹。
最优雅的白雪公主式睡姿。
感受着只是轻微胀痛的右肋,荣裕面不改色地“嗯”了声。
这么能忍的人说疼,那得多疼啊。
盛奕又心疼得不行。
“渴不渴?”盛奕关心地问。
荣裕垂着长睫:“有点。”
盛奕立刻站起来往超市跑:“我去给你买水。”
不一会儿盛奕微微喘气小跑回来。
怕荣裕手上用力会牵动伤处,把买来的水拧开瓶盖给他。
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喝,像是怕他呛着。
荣裕自然地享受着盛奕过分细致的关照,喝完把水瓶递回去:“谢谢。”
盛奕把水平接过来,男友力十足地拧上瓶盖。
又把冰淇淋包装打开递给他,哄女朋友一样温声说:“吃点甜的就没那么疼了。”
荣裕吃了一口他最讨厌的甜食。
刚咬了一口,就听盛奕在旁边眼睛亮亮地问:“是不是没那么疼了?”
他怀疑盛奕给他吃的不是零食。
是仙药。
但疼痛却真的有缓解。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感觉更强烈的心悸上。
除了胸口的微闷,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荣裕“嗯”了声,“好多了。”
秦菲琳和班里的女生从旁边路过,看见两人一整节课都黏在一起,心里莫名微酸,走过去问:“班长,你的伤好些了吗?”
盛奕脸色顿时一黑,不爽地撇开眼。
荣裕淡淡说:“没事了。”秦菲琳刚才看见盛奕给荣裕拧瓶盖递冰淇淋,微笑道:“你们关系真好,听说你们认识很久了。”
“不长,也就十年吧。”盛奕往后撑着软垫,翘着长腿散漫说。
听出盛奕的不友善,秦菲琳保持着温柔的女神笑容:“真羡慕你们。以后有女朋友了,还可以四人一起约会。”
“不约。”盛奕莫名就是很讨厌秦菲琳,懒洋洋有点坏地笑道,“我们是好学生,不早恋。可以让一下吗?你挡我们晒太阳了。”
秦菲琳的嘴角僵了僵,想跟荣裕搭话都被盛奕打断,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站了两秒,转身走了。
秦菲琳走后,荣裕转头久久看着盛奕。
“怎么了?”盛奕不自然地晃了晃视线。
荣裕把脸转回去,看着手里的冰淇淋,沉默片刻,“没什么。”
当晚放学,外面下了小雨。
荣裕准备好雨伞在班里等盛奕。
他直觉今天盛奕应该不会再给他发信息了。
没想到还是收到了盛奕的微信。
说要和程文歌一起去体育馆打会儿球再走,不跟他一起回家了,让他先回去。
荣裕拿着手机思索了几秒,挎上书包,拿着雨伞走出教室。
阴天的傍晚非常昏暗。
刘晨球赛上怼了荣裕那一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上学出门时忘记带伞。
低声咒骂着淋雨往外校门口走时,路过教学楼侧边的拐角,他被一只手拽着后领子拖进了楼后阴暗的杂草丛。
“我草他妈你谁……”
刘晨骂骂咧咧奋力挣脱,身后的人用胳膊有技巧地裸.绞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沉声说:“你爹。”
这个格斗动作就算是专业的格斗选手也几乎无解,是唯一可以让人类徒手制服野兽的招式。
刘晨脸色迅速涨红,冰凉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
血液无法到达头部,没过几秒他就意识模糊,快要晕厥。
死亡的快速接近,让他彻底丧失了所有反抗意识。
他失力抬手,试图拍打勾在脖子上的胳膊,翻着白眼嘶哑求饶:“爹,爹,放手……”
身后的人在他晕过去之前松了劲儿。刘晨直接跪到湿漉漉的草里,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大口吸气。
看见走到面前的白色球鞋,他惊恐抬头。
男生穿着黑色运动外套,一边肩膀挎着书包,头上是浓浓的阴云。
宽大的帽子罩着半张俊朗的脸,阴影下的一边嘴角冷冷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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