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嫚坚决不肯承认,非说自己是忙于事业才没空照顾孩子。
而且她也不是不陪孩子,自己生的自己当然疼爱啦。反正留在府里也是侍者照顾,放到宫里不过是换成了先生照顾罢了,她一有空就会回来看孩子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回来看父亲。
不然成了婚的女儿还天天往宫里跑,粘着父亲不肯走,会被旁人说闲话的。借口来看孩子,顺便看看父亲,那就没人能说什么了。
来都来了,不给父亲请个安就出宫,那多不孝顺!
阴嫚理直气壮。
她和扶苏不愧是亲兄妹,一个赛一个地能说。而且两人都很懂怎么戳中能让父亲心软的点,也非常擅长哄爹开心。
始皇被她的撒娇弄痴磨得没有办法:
“好了好了,朕答应你了。”
其实一大群孙辈都在宫里养着也挺好的,就他这些儿女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养好孩子的。
放在宫里好歹安全,真让他们自己在家养,且不说会不会粗心大意养坏了,宫外也比宫内更容易混入刺客。
自从想起了爱子上一世在咸阳宫中还险些遭人毒杀的事情之后,哪怕如今的咸阳已经被层层戒严筛查过了,始皇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这个心理阴影短时间内怕是消不下去了。
儿女们出宫建府时都长大了,生命力顽强还好些。他们生的小崽子可还娇嫩呢,一不留神就会夭折,确实得妥善照顾。
阴嫚圆满完成任务,高高兴兴地走了。
出门正遇大兄从外面回来,赶紧抓住机会邀功。
扶苏听罢点头:
“干得不错,奖励你一个好东西。”
阴嫚好奇地追问:
“是什么?”
扶苏但笑不语,只道你回去看看就清楚了。
阴嫚立刻拎起裙摆,朝自己居住的宫室跑去,一秒都等不了。
片刻后,隔壁宫室传来她惊喜的呼声。
始皇帝疑惑地看向进门的爱子:
“你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
扶苏微微一笑:
“自然是她心心念念的男宠……”
始皇帝挑眉。
扶苏补上最后三个字:
“……画卷了。”
妹妹想养男宠的心思昭然若揭,之前虽然没表现得那么明显,可扶苏还是看出了端倪。
既然如此,当兄长的怎么能不帮忙出份力?任由小姑娘自己去挑人,万一遇到男骗子被哄了怎么办?
扶苏为这个妹妹操碎了心,特意派人多方寻摸。靠着商队在附近打下的基础,成功寻到了好几个合适的人选。
都是身家清白、家道中落的贵族之后,样貌才情性格样样拿得出手,风格还各不相同。
无论阴嫚喜欢什么样的,都能满足。
齐地果然是个好地方,找出的男宠质量都很高。
扶苏叫人替那几人画了画像,如今正放在阴嫚宫中,任她挑选。
扶苏撑着侧脸,饶有兴致地问道:
“父亲觉得阴嫚会选几个?”
始皇拒绝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扶苏自顾自往下说:
“若是我,肯定全都要。”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都要。
阴嫚现在面临的情况和他当初不一样,当初他后宫中的要么是明媒正娶的妻子,要么就是有重臣父亲做后盾的姬妾。至少都得给她们一定的尊重,不好随便弃置。
但妹妹的男宠却没这些出身,顶多比侍者身份高一些。男宠们可没有闹事的底气,扶苏也不怕他们敢为了争风吃醋叫妹妹焦头烂额。
若谁当真这么不识好歹,他自然会出手收拾。所以阴嫚完全可以多收用一些,不必担心麻烦。
始皇闻言却是忽地扭头盯住儿子。
扶苏有些意外父亲的反应,疑惑地看了回去。
他方才说的那些有什么问题吗?
莫非父亲不想要宝贝女儿养太多男宠?
扶苏开始认真思考,父亲是不是嫌弃男宠身份太过低微,不配伺候妹妹。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倒也不是找不出出身高贵的男宠人选来。
但没等扶苏开口表示回到咸阳就给妹妹提供新的、更好的选择,始皇开口了。
他严肃地问道:
“是你你就全都要?你要养男宠?还想要养一大堆?”
他好好一个儿子怎么就学坏了?
是谁带坏了他的太子?
扶苏:……
扶苏无奈极了:
“父亲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始皇帝瞬间收敛了故作冷凝的语气,为爱子剥了个橘子:
“你若真想养男宠,也不是不行。”
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在,始皇如今对爱子堪称要星星不给月亮。不过是养几个男宠而已,又不犯法,更不会危害大秦。
太子如今连个姬妾都没有,若是当真愿意养男宠,其实是件好事,至少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不过为了太子的身体着想,不养当然是最好的。
始皇现在只想让爱子保持开心健康,其他一切都能让道。
况且,在先秦时期无论男女,养男宠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尤其是在楚王那边,多的是好南风的。大名鼎鼎的《越人歌》,就是楚国王室公子和越地男子的爱情见证。
诸如此类的故事数不胜数,且越是礼乐兴盛的地方就越多这样的事情。
最出名的大约是魏国的龙阳君,人家可不仅仅只是个男宠。宠信他的魏王死后,他依然大权在握,被新君倚重,是个实打实的政治家。
始皇自己虽然没养过男宠,但他也没大家想的那么迂腐。从小见识着先秦开放民风长大的人,哪有可能像后世某些直男一样夸张得谈gay色变。
他想着扶苏的母亲是楚国宗室女,大抵也遗传了一些楚系的偏好。
扶苏对父亲的发散思维十分无奈:
“父亲怎么净想这些有的没的?”
始皇帝却觉得自己很该想想这些,万一爱子当真改了口味,却因为顾忌父亲不敢开口,岂不是委屈了爱子?
扶苏:“……罢了,还是聊点别的吧。”
虽然父亲如此关爱他,让他很是受用。但过分的关爱就不必了,他有些承受不来。
扶苏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从父亲嘴里听到“你要是想养男宠也可以”这样的话,可见前世那些记忆对父亲的冲击有多大。
不能再放任父亲陷在自责中了。
扶苏决定主动聊起这个,于是先遣退了侍从,而后开口道:
“我前世其实也没有父亲以为的那么辛苦,父亲不必太过挂心。如今父亲对我已经很好了,不必再绞尽脑汁地补偿我。”
始皇眉心微蹙:
“胡说,你如何朕都看在眼里,怎么就不辛苦了?”
有些事情自己做不觉得,比如批奏折批到手都抬不起来,始皇帝依然能面不改色地把手吊起来继续批。
但是换到儿女身上,他就立刻觉得辛苦了。一想到爱子拖着病体处理朝政,他怎么都安不下心来。
扶苏发现他和父亲根本就说不通。
二人互相辩论了半晌,依然各持己见。寻常在政事上出现分歧都不至于这么各不相让,为了这事倒是都据理力争起来。
最后始皇不想和他说了。
太子惯会报喜不报忧,他自己有眼睛能看得出来。平时太子哄一哄他也就假装相信了,这次不行。
始皇帝强硬地勒令扶苏不许再提此事,再提就把他赶出去,眼不见为净。
扶苏:……
扶苏只好妥协。
父亲想补偿他就补偿吧,或许这样能叫父亲心里好受点。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为此惹父亲不悦。
眼看儿子消停下来了,始皇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之前每夜梦见的旧事比较多,很多事情他都是一看而过。醒来后注意力都放在了大事上头,某些小细节便被忽略了。
如今既然提起前世,始皇决定和儿子好好算一笔账。
扶苏见父亲忽然变了神色,心觉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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