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肋大叔这时可能不在家,他晚上向来喜欢到外面喝酒。”真守东树虽然这么劝告着,仍然告诉两人一个确切的地址,“两位都是好人,希望你们能得偿所愿。”
庆典热闹的气氛逐渐走向高潮,当他们离开真守家的烧烤摊,街上的游客多得都令人感到有些拥挤了。
“只要抓住痛点,飞蛾扑火是人们追逐理想的本能。”宫野志保冷淡地说,鉴于她也是被组织派来的其中一员,就为自己也为其他人留了些口德。
草野朔看着拥挤的人群叹为观止:“这种情况总感觉很容易走散。”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听到有人焦急地在人群中大声呼唤同伴的名字,似乎就是走散了的样子。
草野朔:“……”
宫野志保斜睨他:“你还真是乌鸦嘴。”
他举手表示投降:“我觉得我更喜欢一语成谶这种说法。”
两个来自黑衣组织的半吊子都没想过要多管闲事,他们很快离开了人流量最大的活动区,来到本地居民聚居的住宅区域。
比起举办庆典的活动区,这里显然寥落不少,被鼎沸的人声盖过的夏日虫鸣重新占领耳畔,风拂过树丛留下沙沙的树叶声。
他们找到门牌上标着门肋的人家,房间内没有开灯,草野朔不抱希望地上前敲了敲门,果然半天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看来明天……”他话音未落,门就忽然被猛地拉开,穿着蓝色上衣的短发女性没看清门外就风风火火地冲出来,差点和草野朔撞了个满怀。
[闪避检定:D100=77/80 成功]
——只是差点,如今已经是闪避大师的草野朔向斜后方一个后跳就躲开了冲击,而对方则因为险些撞上人了唬了一跳,腿一软跌坐在玄关前。
“抱歉?”草野朔礼貌地向她伸出手,“我不知道你有急事。”
青年女人恍惚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却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似的,慌慌张张地推开他,就冲向树林深处的方向。
见此情状,宫野志保的眼神也从调侃变成讶然,他们对视一眼刚要去追,才刚走两步,路边的灌木丛中忽然摔出一位年迈的老头。
之所以说他年迈,是因为即使在阴暗的环境下,对方的头顶也显得十分稀疏,但偏偏又不是完全的光头,干枯稀疏的华发如杂草一般肆意地生长着,裸露的头皮在月亮青黄的光辉下还显得有些皱巴巴的。
“……他还活着吗?”宫野志保迟疑地问,她刚才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才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咽回肚子。
草野朔半蹲下身:“看不出来,给他翻个身探探鼻息?”
四周一片岑寂,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的虫鸣声将气氛衬托得更加诡谲,那老头摔出来后就趴在路中央一动不动,从他身后也看不出呼吸的背部起伏,不由得让人产生些不太妙的联想。
然而还没等他动手,安静地趴了半响的老头突然诈尸一样猛地抬起头,向他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他笑嘻嘻地说:“年轻人,你对长生不老有兴趣,是不是?”
草野朔沉默地和他对视半晌,视线从他口中参差不齐的牙齿上一扫而过,皱了皱鼻子,伸手从旁边种着灌木的地上抓了把土洒在老头脸上。
看起来一点也不尊老爱幼。
老头猝不及防将土吃进嘴里,顿时低下头呸呸呸一阵咳嗽。
“这老家伙喝多了。”他淡定地站起身,对有些不知所措的宫野志保道,“不过很精神,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放在这儿让他自己撒酒疯吧,说不定酒醒了就自己回家了。”
“不知好歹……!”
这老头周身的确萦绕着一股浓烈的酒气,且在他张口时酒味儿尤为明显。
他看起来似乎是想要生气,却又没及时反应过来,半是恼火半是迷蒙地晃了晃脑袋,一双眼睛却像是反应及时一样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们。
“拒绝了人鱼的恩惠……”他仍然趴在地上没有起来,口中嘟嘟囔囔地说着醉话,“不识相……就只有迎接人鱼的报复与惩罚……”
草野朔面色如常地任由老头诅咒他,心里想着幸好今晚把琴酒他们支开了。
不然这会儿他大概就只有给老头收尸的份,而不是饶有兴致地想看看他接下来能弄出些报复与惩罚。
如果是弄虚作假还罢了,要是真引出人鱼,那他不就赚大了?
“我看他是醉得不清。”他拍干净手上沾着的泥土,“我们回去吧,今晚应该是找不到门肋牟藏了。”
老头咧开嘴又笑他:“舍近求远的蠢货!”
他明显知道些什么,还特别想引诱草野朔去询问。
但草野朔就是满不在乎地没问半个字,说不定老头心里这会儿正气个半死。
“那边的……小、嗝、小丫头……”看这个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便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宫野志保,“你也想长生不老,是不是?你、你们骗不过我……”
宫野志保本来还有点犹豫,毕竟这老头明显不对劲,但此刻她立时后退一大步。
既然连负责情报的草野朔都决定粉饰太平,她有什么好纠结的?
想通这点,她收回视线,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
草野朔反倒落在后面,上下打量着他,发现光线太暗看不清也就作罢。
“酒醒了就早点回家吧,不管日子过得多苦,生活总要继续的。”
他看起来特别怜悯地劝了一句,接着头也不回地跟着走了。
老头:“……”
第44章
是夜, 黄色的月亮在夜幕下高悬,精疲力竭的游客们纷纷回到旅馆休息, 将被夺走的静谧重新还给这片临时搭建的建筑群。
“我们真的要……?”宫野志保蹲在草野朔身后, 压低的声音中满是犹疑。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知道自己化验的样本来源是一回事, 大半夜跑到挖掘现场亲眼目睹全过程, 则完全是另一回事。
一阵凉爽的夜风吹过,她在盛夏的夜晚打了个哆嗦,接着及时掐住自己的人中, 才抑制住想要打喷嚏的冲动。
神社里同样一片寂静,只有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和他们踩过草地时,鞋面将青草压实在地面的摩擦声,间或夹杂着一两声并不响亮的虫鸣。
绕着中央的建筑在院落中走过一圈,他们很快在后院里一棵足有两人合抱的落叶松下, 发现一块不起眼的无字石碑。
这座无字碑选用了天然的石材, 只是将表面打磨了一番就立在神社内, 看起来十分符合死者无名中年女性的身份——看样子, 为了继承母亲的遗志, 岛袋君惠选择遵从对方的愿望, 将她的身份隐瞒到底。
“虽然很对不起死者,但我们也没有办法嘛。”草野朔双手合十,朝石碑鞠了一躬, 转头立即对拿着工兵铲的伏特加小声道, “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他在离开门肋家后左思右想, 虽然不知道那个老头究竟是恰好撞见, 还是真的得到消息在刻意堵他——总之,觉察到这座岛屿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和平,他还是用似乎也有其他势力盯上了这具尸体的理由,说服琴酒今晚动手。
其实他本来只是想向对方借个伏特加干苦力活,但身为尽职尽责、兢兢业业的首席劳模,琴酒没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就拎着枪出门了。
这下草野朔也不放心将宫野志保单独留在旅馆——尤其是在遇见那个古怪的老头以后。
他干脆也让对方换上黑色的外套,一行四人借着夜色全体出动,造成了现在人手的严重溢出:
月明星稀之下,一个伏特加勤勤恳恳地举着铲子挖土,另外三位大爷双手或抱臂、或插兜地站在旁边看着他挖。
这个简易的坟墓埋得并不深,只过了十几分钟,伏特加一铲下去,不再是泥土松软的手感,而是听到一声塑料摩擦的声音,他立刻停下挖掘的动作,蹲下身用手拨开最后的那层泥土,露出黄色的尼龙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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