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你既然单独来找我, 难道不应该更清楚吗?”大田龙次平静地说, 眼睛盯着地面,看起来有些呆板。
“……是吗?”那人若有所思,“你和五条悟的式神交手了吗?”
“是的,”诅咒师回答,“那个式神看了我一眼, 我就昏迷了。”
“指使你的人没有告诉你要说什么吗?”
“他让我说的我都说了。”诅咒师的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 “这种事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还没问他五条悟为什么能抓住我呢!”
“……是这样啊。”
“喂!”大田龙次看着那人准备离开,心里有些慌张, “我的手什么时候给我恢复?你要怎么把我带出去?”
“我会为你执行死刑, ”对方说, “送你离开之后再找人帮你恢复手臂。”
原来是要在最后做手脚。
“那就快点吧,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他说。
“嗯, ”陌生人的声音里带了点古怪的笑意,“我会很快送你离开这里,之后还要和你继续合作呢。”
最后一次合作,请你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
不少咒术师死在了年底那场百鬼夜行之间,没来得及看到新年的开始。而活下来的咒术师们一部分就此远离了咒术界,一部分坚强地留了下来。
而留下来的那些,只有少数才知道清水家在协会的代表去世,知道这是诅咒师造成的更是寥寥无几。
在他们心中,今年有一个平静的开端。没什么特别的,每天依旧在祓除诅咒,闲暇时可以和还在世的朋友一起喝杯小酒,日复一日,眨眼就到了三月。
白蛇已经长到了佐助的小臂粗细,爬过地面的时候,鱼鳞一般紧密排列的鳞片闪着贝壳一样的光泽。
它还不太会说话,不过天赋已经开始逐渐展现。
一个是毒,一个是空间。
毒应该是白蛇特有的天赋,佐助之前使用的万蛇和青蛇都没有毒性,只是体型更大、身体更强横。至于空间,也许是被他召唤过来后拥有的特质,可能还需要慢慢发展。
不过,白蛇破壳以来一直在这边,估计要完全成年,身体成熟之后才有可能回到龙地洞,永远回不去也不是没可能的。
这会儿,它整个身子盘绕在沙发上,头搭着佐助的肩膀,看起来懒洋洋的。
佐助手里拿着纸笔,盘腿坐在地上,在面前的矮几上写写画画,时不时停下,试着把咒力单独凝聚在自己的手掌上。
去年平安夜他见到了大量不同的术式,有诅咒师的,也有咒术师的。这种力量与查克拉不同,据说大脑需要存在某种结构才能被利用,否则只会在不知不觉间逸散到外界,逐渐形成诅咒。
佐助作为一个外来人士,查克拉经过变化能起到类似咒力的作用,但自己完全不能产生咒力,也不会形成诅咒。五条悟的咒力可以留在他的体内,只要能及时补充,他说不定能像咒术师一样利用这些力量。
他可以接受对方的力量留在自己体内,但要掌握这股力量,就算束缚解除后咒力消失也是一样的。
五条悟对他的想法十分赞同,跃跃欲试地想再给他展示几次自己的术式。
——说不定你能用我的术式呢?那样岂不是很有趣?
可能只有这个人会觉得有趣吧。
佐助想。完全不考虑他自己的术式有多么变态,万一被佐助学会了会出什么问题。
——你可以变成我的样子帮我开会!
佐助觉得他在做梦。
他伸手抵住了五条悟的额头,没让人继续接近自己。
“今天也没有爱的拥抱吗。”五条悟叹了一口气,怏怏地在佐助身后的沙发上坐下,“身心疲惫的老师难道就不配得到安慰吗?”
白蛇敏捷地躲开了他,整条蛇顺着佐助的肩膀攀上他的手臂,在少年膝上重新盘了下来,只有头搭在他的耳侧,好奇地盯着五条悟。
佐助没理他,指尖燃起一点咒力,在空中不稳定的摇晃着。
五条悟吃吃笑着,伸出食指,从少年耳侧举到他的眼前。他的指尖很快也凝聚了一团咒力。不过比起佐助那一点细小的咒力,他的力量显然更加稳定,也更有威胁。
“快开眼看看我,”他把手举在佐助面前晃来晃去,“这个可是我最简单的一招,你肯定能学会。”
借助六眼施展的顺转术式,苍。
难度大概等于让一个小朋友刚会走路就去参加田径锦标赛。
更何况六眼和写轮眼不同。在佐助看来,五条悟等于突然觉醒了血继限界,这种东西就算他有写轮眼也学不会。
“我学不会你的术式。”佐助让指尖的咒力散去,合上膝盖上的本子。
比起构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用不了的术式、像普通咒术师那样朝着领域展开努力,不如直接尝试用忍术的方法操纵咒力、或者用使用咒力的方式使用查克拉。
他还记得七海建人有种操纵咒力的技巧,似乎有点像小樱的怪力,说不定也可以试试。
“开眼也不行吗?”
“不行。”
五条悟似乎对他的眼睛产生了很大兴趣——比之前兴趣还要大,每天致力于让他开眼。还试图带他去把头发剪掉露出左眼的轮回眼。
本来要挡就已经很麻烦了,佐助想,有头发挡住平常没必要就不用带眼罩了。
白发男人可惜地散去指尖的咒力,像逗猫一样挠了挠白蛇的下颚。
白蛇吐了吐蛇信,任由对方伸手把它从主人身上拉到空中。
“正日~到爸爸这里来——”五条悟笑眯眯地叫着他强行给蛇安上的名字,把它举到半空中颠了颠。
“它有父母。”佐助揉了揉眉心。
“但是不是过不来嘛,”五条悟把蛇挂在自己脖子上,“小孩子的教育很重要的,当初可是我们一起把它孵出来的!”
……
这是通灵兽,自带家族传承的记忆,不是你用来玩傻爸爸游戏的道具。
“你没课了吗?”佐助没好气地问。
没课就赶紧肩负起身为一名特级的责任,滚回去写报告吧,而不是在这里拽着他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没有了哦。”五条悟往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我本来就没有教师证,很多科目都不能教。”
他听起来还觉得有几分可惜。
如果真的想当个普普通通、爱岗敬业的教师,就先去把教师资格拿下来啊。
佐助想起了对方前脚对自己说“我只是个平凡的教师”,后脚就告诉自己他其实没有教师资格的事。
当初自己居然觉得他像卡卡西,果然是错觉。
“白蛇,”佐助起身把手伸了过去,白蛇爬上他的手臂,消失在宽大的袖口中。“你自己待着吧。”
五条悟本来在思考那条白蛇变小的原理,闻言迷惑地抬起头看着黑发少年。
“去哪儿?”
“市区。”佐助说。
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了一身适合外出的衣服。
黑色连帽卫衣和工装裤,手腕上是运动护腕和手表,还难得带了choker挡住脖子上的咒纹。没带那把长长的唐刀,只在手里拎了从清水家拿到的咒具,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
这种打扮,明显是要和普通人见面!
“你怎么天天去见别人!”五条悟指责道。“是我对你不够好吗?还是说你在做什么‘普通人的生活’大挑战?”
佐助把包甩在背上,不是很想说话。
他觉得自己每天光是回答五条悟的问题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五条悟明显不想放过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跨到了他身旁,手一伸就压住了佐助的肩膀。
“东京市吗?哪个区哪条街哪家店?”他叽里咕噜吐出一大堆问题,下巴在佐助头顶蹭来蹭去。
佐助一巴掌按在头顶人的脸上,想把他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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