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见面地点设在IH网球赛的场馆内, 还是第一场比赛结束后,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他焦虑地捱过了第一场比赛, 脸色冷峻地走过了无人的通道, 面对一群背对着他的观众搜寻着。
一个背对他的男人突然招了招手, 虽然没回头,但他一下就听出来了那个声音。
然后对方身边的黑发少年回过头来,面容英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那只猩红的眼睛!
记忆如潮水般重新涌了上来。
但和第一次见面相比,宇智波佐助身上的攻击性已经完全消失了,黑发式神的神情平静而沉静,看向他的时候是这样,看向另一个高个子的咒术师时表情也许更放松一些,当初见面时那股只看背影就能感受得到的戾气好像完全被收敛了起来。
而且打扮的也很像普通人,没有长刀,没有显眼的黑色咒纹,所以他一开始才没认出来。但他发现联系自己的是救过他的宇智波佐助后,不由得放心了一些,至少这算是官方人员,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诅咒师。
也许黑发式神的表现是受到了外界的影响,安室透想,毕竟这位联系他的咒术师、据他猜测是宇智波佐助主人的年轻男人同样穿得很休闲,还点了一堆茶水甜点,好像并不觉得他紧张了很久的事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甚至就连说话的语调也轻快不已,好像真的是普通朋友之间的聚会一样。
——甚至有点太不正经,以至于当初他担心五条悟是某个性格恶劣的犯罪分子。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安室透刚张开嘴,就被五条悟打断了,带着墨镜的咒术师向后仰了一下,只靠两条椅子腿维持着一个看似岌岌可危的平衡,“不过你的记性好吗?”
他跳跃性地问。
“……还不错。”安室透有点茫然地回答,灰蓝色的眼睛还残留着刚才被直截了当戳破卧底身份时一时难以控制的情绪,不过他现在已经知道这里有所谓的结界,只要宇智波佐助不愿意,没人能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完全没什么好反抗的,他想,这两个人找他应该是有别的事。
“那就背一下这个吧!”五条悟轻快地说,“然后佐助就会告诉你那个组织的情报。”
安室透看着宇智波佐助把袖子往上拉了一下,露出一截瓷白劲瘦的小臂,上面缠着几圈绷带,中间皮肤上有一个黑色的纹身。
哦,那不是纹身,安室透反应过来,那是一张说不上来是什么材质的符纸,上面画着奇怪的符文。
黑发式神把手往上轻轻一抹,手里就多了一叠文件。
要是他也能这样那可就太方便了,安室透不自觉地想。
他接过来看了一下,每一页上都有几个名字和一段简单的描述,那些名字他一个也没听过,描述也不是很详细,大多只给了几个关键词和时间点,看起来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只需要在看到这些名字的时候通知你吗?”安室透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
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隐约的答案,为什么这位称得上手眼通天的咒术师要来找他。
不管是出于私情还是其他什么目的,对方也要对付那些和组织牵扯到一起的咒术师,对安室透来说,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五条悟点点头,喝了一口放在面前的草莓奶昔。
“快背哦,”他舔了舔嘴角沾上的奶昔,托着下巴扭头问身边的式神,“大概还有多长时间到下一场比赛?”
宇智波佐助看了眼手机,“一个半小时吧。”
“一个小时,可以吧?”五条悟自顾自地决定了时间。
安室透用四十分钟完全记住了那十几个人的名字和所有的相关信息,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看向五条悟:“那么,我可以拿到您说的‘礼物’了吗?”
五条悟从墨镜后面瞅着自己对面这个金发男人,兴味盎然地笑了笑,“你的人到了吗?佐助刚才可没有开玩笑,我们的礼物可是很沉的。”
安室透拿出手机检查了一下邮件,把手机推到五条悟面前,“没问题,”他沉静地说,眼睛转向了五条悟身边的宇智波佐助,后者原本在看五条悟,感受到他的视线才转过来看着他,“如果我晕过去了,麻烦您按一下拨号键,再把手机放回我的口袋,十分钟之后就会有人过来把我带走。”
“真贴心,”五条悟觉得这个公安也很有意思,到目前为止,唯一表情不太对劲的时候就是以为他大大咧咧直接说出了对方的卧底身份时,“你好像也不害怕我们做点什么别的事情。”
安室透鸽羽般灰色泛蓝的眸子轻轻弯了一下,“您的同伴救过我同伴的命,宇智波先生也救过我的命,我很感谢你们。”
他随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冲佐助微微低下了头。
“非常感谢。”
黑发式神眨了下眼,在五条悟试图冲自己发表什么意见的时候捂住了他的嘴。
“准备好了我就开始了。”他说,注意到白发男人的动作静止了一下,然后突然像碰了水的猫一样往后仰了下头,躲开了他的手掌,还不自觉地抿了抿嘴。
安室透点了点头,深呼吸了一次,“请您开始吧。”
——
比赛进行的比佐助预料的快一些。
他们回到坐席上时,仁王雅治已经站在了场边,轻盈地跳了两下,小辫子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然后穿着正选服装的少年转身往这边扫了一眼,露出了一个笑容。
观众席上爆发出了一阵绝对是女生占优的尖叫声。
“欸,还挺快的嘛,”五条悟勉强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弓着腰坐了下去,“我以为高中生的比赛会更激烈一点呢。”
这会儿,观众席已经安静了下来,五条悟又没有控制声音的意思,之前和他们隔了两排的那两个人就听见了他轻飘飘的声音。
其中一个头发略长的男生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牧之藤的双打二受伤了,”他带了一副老成的金丝框眼镜,说话有点关西地区的尾音,“所以第二局结束得很快。”
五条悟随口回他:“好可怜啊。”
另一个人也屈尊纡贵地回了下头,看见五条悟时愣了一下。
“五条先生,”金发蓝眼的少年视线礼貌地在佐助脸上停留了一下,“您好。”
五条悟墨镜也没去,摸着下巴想了一下:“你是……迹部家的继承人?”
迹部景吾点头:“迹部景吾,这位是忍足侑士。”
他看着这位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的咒术师把手搭在身旁的黑发少年肩头,轻轻拍了两下:“佐助,我的……同伴。”
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奇怪,迹部景吾想,他看见五条悟的手在放上去的时候迟疑了一瞬,而另一个人在听到他的话时轻轻皱了下眉。
然后似乎都为自己的反应感到一些不快。
“不要这么正经嘛,”然后五条悟笑了起来,又把手收了回去,撑着下巴懒洋洋地说,“今天我只是出来玩的,要装作不认识我哦~”
佐助看着场内。
仁王雅治在场上打的中规中矩,没有用异次元,也没有什么特别花哨的招式,大部分时间都在用基础网球和别人对打。
他确实在使用技巧,但这些技巧都融入了那些看起来十分朴素的动作中,变得简洁而高效,几乎完全失去了“欺诈师”本人的特点。
佐助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才放弃了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转而用这种方法节省体力。
甚至连精神力也没有铺开。
佐助不介意拉别人一把,但他不喜欢因为自己的失误为他人带去不好的影响。
而且他知道,仁王雅治对三连霸这件事有很深的执念,或者说,整个立海大网球部,都对这件事有很深的执念,所以正选全部都留了下来,用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的阵容参加了这次比赛。
五条悟看着佐助微皱着的眉毛,还有同样漆黑的、若有所思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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