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异:“善良的好猫猫。”
小绒毛:喵。
满脑子浆糊的人,与心怀鬼胎的猫,静默无声地对峙了许久。
最终是想法简单的人先开口。他问:“你是……手链精?”
小绒毛缓缓扭头,视线对上这青年的, 面无表情地说出负司式的台词:“你是不是傻?”
被猫鄙视的青年缩了下脖子,下意识把手中的东西握得更紧了些。
手中伤口因为这个动作而被再次挤压, 产生了更多刺痛感, 唤醒了青年。
青年这才想起来, 他原本是在找碘伏。
猫大发慈悲:“你先处理伤口叭, 有什么问题待会儿我们可以慢慢聊。看着你除了有点小伤外,也没什么紧急事, 至于我, 我经常都很闲。我与你有的是时间聊。”
其实青年的伤口也不算紧急事, 只是一块很小的擦伤。
要小绒毛说,随便舔一舔就好啦。
伤口表面已经被清洗过,还稍微有一点渗血, 青年很快翻出碘伏棉棒, 确认没过期后,立刻涂到伤口上。
然后他把棉棒扔进垃圾桶,坐在椅子上, 盯着还沾有他血迹的手链发了会儿呆, 终于调整好心态,看向小绒毛, 张嘴……
两秒钟后,一个字都没说,他又闭上了嘴。
好像思路依然没有理顺。
小绒毛再次表态:“不用急呀。”
青年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挠头。
片刻后,他笑了一下,说:“好像确实也没有急的必要?不管这事是好是坏,反正都已经发生了。”
小绒毛:“来叭,我给你提供一点思路:你受伤啦,血流出来啦,然后血……”
青年:“沾到了手链上。”
小绒毛循循善诱:“手链的来源是?”
青年毫无防备地供出信息:“前男友送的。”
小绒毛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套话:“以前有血——你的或者其他人的——沾到这手链上过吗?”
青年:
“应该是没有。”
“我当时收到这手链就觉得那个渣男在敷衍我,因为这根本是女士手链。”
“不过那时我恋爱脑,觉得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够、他在隐晦地提醒我,所以我就假装开心地收下了。”
“收下后我一次也没戴过,它一直被放在盒子里,当然也没机会碰到血。”
说着说着,青年自嘲一笑:“我从没戴过他送的手链,他却完全没有表现出过在意。这场分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啊。一直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真难看。”
小绒毛:“这条手链,他送你时,是新的、没其他人戴过的吗?”
青年沉默了一会儿,表情更垮了一些:“我不确定。我拿到时手链只是用一个盒子装着,没有外包装。确实有可能这本来是别人的东西,别人不想要了,那渣男才用来敷衍我。”
小绒毛毫不留情地继续在青年心上捅刀:“这手链好丑呀,你真容易被敷衍。”
青年努力挽救自己的面子:
“其实本来没有这么丑的。”
“本来色泽很鲜亮,镶嵌的小粒珠子也有宝石的质感,不是现在这种废铁搭配玻璃渣的感觉。”
“它是在碰了我的血之后才突然变成这样的。”
“是……在你出现的同时它发生这样的改变。”
“就像是,它的鲜活感都被你吸走了……”
小绒毛瞪眼。
青年立刻怂了,改口:
“应该是……它之前的鲜活感都是你带给它的。”
“沾了我的血后,你得以脱离它,它不再能借用你的气场,于是恢复为了原本的廉价样子。”
“对,它应该原本就是个廉价货。实际价格肯定比那个渣男买它的钱要少。”
“那渣男多花了钱,活该。”
小绒毛:“说不定那渣男干脆没花钱,是从哪个相好那里捡人家不要的呢?”
青年咬牙,但气了两秒后,又想到些东西,认真分析起来:
“应该就是他买的。”
“他把手链给我时特意强调了‘这可花了我小半个月的薪水’。这句话我感觉是真的。”
“当时就是因为那份真,我才能忽略款式问题,催眠自己他很喜欢我、只是不善表达、眼神不好、品味不佳。”
“但现在想来,真虽然是真,却不是对我真。”
“这可能本来是他买来送某个女生的东西,那女生不要,卖家又不让退,他才废物利用地送给我。”
小绒毛:“你回礼了吗?”
青年:“送出去的东西分手时我全部都要回来了!我列了清单、逐一对过,一个不少。”
小绒毛:“那你没把这手链还回去呀?看来你不老实,你前男友又忘了列详细清单。”
青年略心虚:“我之前整理要还给他的东西时忘了这个,毕竟一直压箱底,还因为不喜欢而刻意忽略。这次回来突然想起它,我正准备也拿去还的……”
说到这里,青年顿住。
因为手链现在与之前的模样相差太大,这即使还回去,对方只要没失忆就不可能认。
而且……
青年看着猫,觉得自己实在也舍不得还。
青年:我用我的血召唤出来的猫,凭什么要给渣男?我还是跟他说弄丢了、还他钱吧。不过他得把他买这东西的单据给我看,不能只凭他一张嘴报价。不然以他的人品,肯定会乱报高价。
青年打定主意,然后才想起来,这事好像不是他单独可以决定的。
青年问猫:“你跟这手链是什么关系?”
小绒毛反问:“你能看出什么关系?”
青年摇头:“我只能确定你与它有关。”
小绒毛:“你确定?”
青年不解:“我清清楚楚看到你是从这手链里冒出来的。你原本应该是被关在这里面。”
小绒毛:“那么你再仔细感知一下,现在这手链是不是还有可能关住我。”
青年将手链翻来覆去地看,没有章法地进行着感知。
十多分钟后,他才不确定地问:“现在能关住你的,难道是……我?”
小绒毛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直接被告知答案并没有意义,你得自己摸索出找到答案的方法、得出你自己的解答。”
青年:“为什么?”
小绒毛:为什么要问为什么?直接照着做不就好了吗?解答得越多越容易露馅。
小绒毛面上继续高深着,又问:“你是怎么理解我的存在哒?”
青年再次说出那个傻兮兮的名词:“手链精……”
小绒毛:“我给你第三次机会。”
青年:“……不幸被困在手链里的……”
他的口型在“m”“y”中切换了几秒,最后说出口的是:“大佬?”
小绒毛大发慈悲告诉他正确答案:“我允许你直接叫我猫仙。”
青年:“哦,好的,猫……仙……”
小绒毛眯眼:“你好像不太情愿?”
青年:“岂敢岂敢,我就是……觉得这个称呼特别妙。既有格调,又接地气。”
小绒毛:“嗯哼。”
青年:“那猫仙啊,你……需要我怎么供奉你吗?”
小绒毛:“送点好吃的、好玩的就行啦。”
青年拿起手机、点开记事本,追问:“你喜欢吃的东西有哪些?喜欢玩的东西呢?你接触东西有什么限制吗?我看你好像并不能碰到实物?你落在桌子上时,尾巴直接垂进桌子里了。”
小绒毛扭头去看自己的尾巴,发现还真是。自己完全没有感觉。
小绒毛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所在的空间与你所在的空间是有维度隔离哒。现在你成为了两个空间交汇的那个点。通过你,东西可以在两个空间中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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