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没由来又是一闷,沈决收回手,抿唇跟上。
到祭雁青住处,远远便看见一个裙摆飘扬的女孩站在祭雁青家门的篱笆前,冲祭雁青挥手。
沈决脚步微怔。
那姑娘洋溢着明媚的笑脸,手中拎着一个漂亮精巧的食盒,跑到祭雁青身边,喊他:“阿青哥!”
祭雁青表情温和:“你怎么来了,阿喜婆婆今天好点了吗。”
女孩有对虎牙,眉眼俏皮可爱,笑起来时脸颊还有两颗圆圆的酒窝。
“阿婆好多了,多亏了阿哥给的草药,阿婆今天能多吃个苹果了呢。”
“我这里还有两副药,你待会带回去,还按照我昨天说的方法继续煮给阿婆服用。”
南知甜甜点头,黑黝黝的眼睛里满是祭雁青:“嗯!”
“我给阿青哥煮了一盅桂花米酒汤圆,桂花是阿喜婆婆秋天的时候摘的,一直放在地窖里保存,煮起来跟刚摘的一样香。”
说着,南知打开食盒,迫不及待就要给祭雁青盛一碗尝尝。
食盒中冒着袅袅热雾,空气中登时飘起桂花和米酒的清甜香气。
他们两人说着话,沈决尴尬地站在一旁。
女孩这次没有说苗语,大概是在熟寨待久了,汉话说得很顺口。
桂花汤圆。
这个食物突兀地勾起了沈决一些不好的回忆。
女孩似乎这才注意到祭雁青身后还有一个人,眼熟地盯着沈决瞧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那天在阿喜婆婆门口见过沈决。
只是由于当时她匆忙从熟寨赶回来看阿婆,太着急就没有和沈决打招呼。
“他是阿青哥的朋友吗?”南知盯着沈决身上不属于苗寨的现代衣服问。
不知怎的,沈决抬眸,望向祭雁青。
好像也在等他的回答。
祭雁青没有说话。
南知想到还没有给沈决盛一碗,她拿出一个空碗,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给沈决。
沈决迟疑着,未立刻接。
“他不喜欢桂花。”祭雁青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不喜欢桂花……
祭雁青没有说明沈决的身份。
且那句不喜欢桂花,好像隐含了某种深意。
第99章 它不亲人
反应过来南知还一直端着很烫的汤圆,沈决刚伸出去的手,因为这句话僵硬住了。
他无措地收回手,南知听后说了句,“好吧。”便将汤圆放回食盒了。
“阿青哥,那你快尝尝。”
沈决很快被满眼都是祭雁青的南知忽略,南知催促着祭雁青赶紧尝尝她的手艺。
祭雁青意思地吃了几口,见他吃了,南知脸上又扬起灿烂的笑容。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沈决被晾在旁边,既尴尬,又无所适从。
他想借口去抽根烟缓解一下这种尴尬的气氛,还未开口,便听见南知惊喜的声音:“阿青哥!这只螳螂也是你的蛊宠吗?它好漂亮!”
说着南知的视线看过去,一只粉色的兰花螳螂,正趴在祭雁青身侧的篱笆上,粉粉的身体像极了一朵开在篱笆上的桃花。
南知刚伸手,还没碰到兰花螳螂,螳螂就一跃飞起,越过南知,朝着沈决飞过来。
沈决眼睁睁看着那只螳螂朝自己扑棱棱飞过来,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它。
螳螂收起翅膀,懒洋洋落在沈决手心里,用足弓挠了挠自己的头。
南知眼巴巴望着被沈决捧在手心里的螳螂。
沈决也有点无措,他看向祭雁青,祭雁青眉目清俊,表情淡淡,他朝自己走过来,拿走了他手心的螳螂。
他离自己很近,拿走螳螂时,微凉的指尖与他的不经意相碰。
沈决手指僵硬,直到祭雁青拿走螳螂,他才不由放松下来。
祭雁青对南知说,“它不亲人,不要随便摸它。”
祭雁青将螳螂放飞,兰花螳螂飞进了竹林中。
“这样啊,我还以为阿青哥的蛊宠都很听话呢。”
南知颇有些遗憾地说。
不亲人么……
沈决疑惑望了望祭雁青的侧脸,这只螳螂他印象中很是粘人乖巧。
兰花螳螂的小插曲很快过去,南知咬了咬嘴唇,小声喊祭雁青:“阿青哥。”
“我,我想跟你说个事。”
她瞥了下在场的沈决,脸微微泛红,有点不太好意思当着沈决的面对祭雁青说出口。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人是阿青哥的朋友,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听的。
于是,纠结了一会后,她红着脸小小声说:“阿青哥,阿喜婆婆前段时间……问我觉得阿久怎么样……”
阿久是生寨的人,理论上来说,南知从小在生寨长大,也属于生寨的人,虽然她后来去了熟寨居住,可没忘了养她的阿喜婆婆,经常回来探望老人家,寨子里的人,也都默认南知还是生寨的姑娘,默认她可以和生寨的青年小伙自由恋爱结亲。
阿久不会蛊术,人很老实,跟南知同岁,小时候很爱跟在南知屁股后面找她玩,现在他们家做着和熟寨的虫草生意,经济条件在寨子里算非常不错的人家。
阿喜婆婆去替南知说亲后,阿久立刻同意了,还让人马上准备娶南知的聘礼,被阿喜婆婆以,还要再问一问南知的意见才给脑热的阿久推了回去。
祭雁青点点头,“阿久人不错。”
南知听到祭雁青这样说,有点不高兴,着急地解释:“我跟他说,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说着,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更红了,像抹重了的胭脂。
少女怀春心思,以及含羞带怯偷看祭雁青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一切。
沈决忽然意识到,南知喜欢的人,可能是祭雁青。
如果他都看出来了,那祭雁青呢,祭雁青也看出来南知的心思了吗。
他向祭雁青望去,祭雁青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一如往常平淡无波。
祭雁青没有回答。
南知在等他问自己喜欢的人是谁。
沈决好像也在等祭雁青说话。
三人间气氛,一时间诡异的安静。
这份安静被一个青年突兀打破。
青年是阿娜的未婚夫,那个第一天见到的青年。
青年恭敬地冲祭雁青行了个苗家礼,然后说:“祭司大人,卓长老说要见您,否则他绝不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祭雁青眸光微眯。
沈决茫然,祭雁青想要的东西?
祭雁青大步跟着青年离去,沈决也箭步追上,徒余一脸懵的南知在他们身后喊去哪儿。
南知还要回去照看阿喜婆婆,所以没有与他们同行。
来到寨中一间破旧的小屋,青年刚打开门,就听见里面痛苦难熬的哭嚎声。
这间屋子很破屋顶漏风,由于许久无人居住,渐渐被人当做堆放杂物柴火的地方。
卓长老蓬头垢面,听到门开的声音,连滚带爬来到门口,他抓住祭雁青的裤脚,嗓音像老旧上锈的风箱,嘶哑难听得厉害。
“祭雁青!祭雁青,你放了我,放了我!你不是想知道你阿妈在哪吗,解了我的蛊我就告诉你,啊——”
卓长老身体里的蛊,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每一刻他都在承受着无法言喻的痛苦,简直生不如死,可是他连死都死不了。
祭雁青的阿妈?
沈决难以置信望向表情阴冷的祭雁青,祭雁青从没有跟他提过他阿妈过往的事。
祭雁青居高临下,嗤笑一声,“我有很多新蛊,它们都没有被实验过有什么功能,你可以不说,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卓长老瞪大双眼。
“如果你现在说,我可以让你每天少痛苦一点。”祭雁青眯眼。
祭雁青的阿妈埋在生寨中,最深最荒芜的一处山脚下的枯树下。
在问出祭雁青阿妈的位置后,祭雁青便来到了埋葬他阿妈的地方。
挖开土,一个小小的骨灰罐露了出来。
祭雁青蹲着,用袖子一点一点擦掉罐上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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