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卓依不能埋葬在本寨,是卓然跪在卓长老门前一天一夜才求来将卓依埋在后山。
“我随便走走。”沈决笑着说,看向她怀中的婴儿,疑惑问:“这婴儿是?”
他心中有了猜测,卓然神情憔悴,失去阿姐对她打击很大,整个人消瘦了好几圈。
“我阿姐的孩子。”沈决总归是帮过她,卓然待他也没了一开始的恶意。
沈决点点头,看那小婴儿俊秀的眉眼,的确跟卓依很像。
“你要去祭拜你阿姐吗。”
长老是明令禁止过,不准任何人,包括卓然去祭拜卓依。
卓然态度坚决,“她是我阿姐,永远都是。”
说完,卓然便抱着孩子走了。
望着卓然的背影,沈决也放弃了去采集神树标本。
卓然在后山附近,他不能被人看见破坏那棵树。
日后再找机会吧。
路上发现几棵枇杷树熟了,祭雁青之前受的伤好不容易才休养好,但是近几日总是阴天,祭雁青有点感染风寒,时不时会咳嗽两声。
枇杷能止咳,沈决摘了好些。
回到祭雁青母亲住处,不知为何门前聚集了好些寨民,卓长老也在其中,令沈决惊讶的是,除卓长老外,所有人都在跪着。
沈决认出跪着的人中,有祭雁青受伤时,拒绝搭救祭雁青的妇人和寨民。
这是在干什么?
沈决走进去,卓长老在与祭雁青对话。
说的苗语,沈决听不懂,通过祭雁青微蹙着的眉头猜出,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对祭雁青来说不是。
“阿青。”沈决唤他。
祭雁青向他。
卓长老对突然打扰他们的沈决很不满,可在祭雁青面前又不好表露什么,只缄默其口,站在一旁。
“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都在跪着,是不是又要求你办什么事了?”
祭雁青坐在木桌旁,那张过分昳丽的面容此刻苍白虚弱,他掩着嘴咳嗽了两声,感冒让他的声音微哑,听着格外让人心疼,“他们在求我,担任祭司。”
沈决记起,这个寨子里有一波人是认可祭雁青是祭司,比如卓然。
但也有一部分人反对血统不纯的祭雁青当他们的祭司。
卓长老立场不明。
沈决扫了一眼在场的寨民们,来求祭雁青的,几乎都是曾经对祭雁青退避三舍,把祭雁青看成厄运的人。
祭雁青与卓长老说了一句什么,卓长老直接反驳,颇有一副强行逼人上位的意思。
沈决气得不行,要不是语言不通,他高低得给这群人整两句脏话。
祭雁青看向沈决,“你觉得,我要答应吗。”
没料到祭雁青会忽然将这个问题抛给自己,沈决愣了愣,认真思忖片刻:“阿青,祭司是这里的头儿吗?如果你当了真正的祭司,还会有人再对你呼来喝去吗?”
祭雁青定定望着他,薄唇微启:“不会。”
沈决一咬牙:“那就当。”
与其被人当成厄运退避三舍,有事挥来,无事踢远的,不如就当他们的大祭司,再也没人敢对祭雁青说一句不。
祭雁青只说了一个好字,便对一旁听不懂汉话的,直皱眉的卓长老低语了几句。
卓长老布满沟壑的脸上扬起笑容,带着一众苗民走了。
“阿青,我希望以后再也没人可以欺负你。”
祭雁青面色苍白,掩嘴轻咳了两声,或许嫌开着的窗户风凉,那双如玉的手不疾不徐将窗户关上。
此情此景,沈决忽然就具象化了书中所说的病美人。
祭雁青:“你刚刚去哪了。”
沈决不由得一顿,有些心虚,但面上称得上演技高超,他笑着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扬了扬手中带着叶子的枇杷,“我在寨子里发现了几颗枇杷树,这个熬水喝,止咳的。”
他冲祭雁青眨眨眼,“阿青懂那么多草药,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
沈决咧嘴笑:“那你等着,我去给你熬水。”
祭雁青望向他眼角弯起的弧度,轻声道:“谢谢。”
沈决眼珠子一转,故意忽地凑上前,祭雁青用袖子掩住口鼻像是怕传染了沈决。
但沈决不管,一把扯掉祭雁青遮住口鼻的手,挨他更近,不出意料听见了祭雁青猝乱的呼吸,和他因为慌乱紧张而忽闪忽闪的睫羽。
他欠欠地说:“阿青真的想谢我的话,不如也喜欢我呗?或者亲我一口。”
祭雁青呼吸不畅,侧头咳嗽起来,他的耳朵不知是因为咳嗽憋红的还是其他原因。
不等祭雁青给出回应,沈决拍了拍他的背顺气就恰到好处退开,“怎么样,阿青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去给你煮止咳水。”
沈决走后,祭雁青咳嗽止住,他复又推开窗子,看沈决埋头正琢磨着用吊炉煮枇杷水。
祭雁青盯着他忙碌的背影,眼底不由浮现一抹浅淡的笑意。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心绪,祭雁青陡然烦躁,那点笑意也随之消失不见。
他的目光渐冷,幽深地重新睨向沈决。
在没有得到确定的结果之前,祭雁青都不会给沈决任何回应,更不相信他空口捏来的喜欢。
第24章 明知喜欢
沈决的枇杷水很有作用,连续两天沈决都给祭雁青熬新鲜摘下来的枇杷水,祭雁青的咳嗽好了很多。
阿布状态也恢复得不错,沈决和祭雁青提了将阿布送出寨子,祭雁青安排了当初送陈程他们离开的几人送阿布。
阿布被蒙着眼睛,送出了生寨,临走前连句招呼都没跟沈决打。
沈决也不甚在意,自己蒙住眼睛,被寨民带着回了生寨。
他们走过的地方,沈决脚下印下一点白色粉末,那粉末接触到空气,很快变成无色。
那是高塔研究出来的特殊标记粉末,他只带了一点,同样是非必要不使用的珍贵东西,且长时间不会消散,原本是打算在他们一开始迷路的时候用的,好在他们很幸运遇到了祭雁青。
这个东西也就省了下来。
回到寨子后,眼罩被摘下来,强烈的阳光刺的沈决睁不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眼。
那些人将他带回寨子便各自散去,沈决一看周围,刚好在后山。
周围没人,沈决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掉头走向那棵巨树。
然而天不遂人愿,沈决这次的标本采集又要泡汤了。
因为那棵巨树前,跪着边哭泣边磕头的苗民,那苗民头上戴着白色的麻孝布,这身行头沈决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近日,很多寨民家都连接有人去世。
寨中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何会短时间内有这么多人死去。
是他们饮用的水源出了问题?还是又是人为的。
这样下去,他什么时候能拿到那棵树的样本。
沈决打算回去问问祭雁青,说不定阿青知道寨中发生了什么。
路上又顺手摘了一些枇杷,沈决快步回到祭雁青家。
让沈决意外的是,祭雁青家里,站着七八个长相靓丽的苗女。
这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选秀。
祭雁青目光沉静站在木桌旁,木桌上放着一个花纹奇特,外形古旧的瓮,瓮中放置着一根刚冒出嫩芽的树枝,树枝用一节红绸缎捆起,尾端打结。
那树枝跟嫩芽瞧着眼熟,尖尖的菱形,似乎是‘神树’上折下来的。
只见卓长老递给苗女一杯酒,苗女喝下,然后长老拉过苗女的手,用银针刺破她的手指,挤出血,滴在树芽上。
之后又扎破祭雁青的手指,同样滴了一滴血在树芽上。
卓长老双目瞬也不瞬静待那嫩绿的树芽发生什么变化,但是可惜,并没有任何变化。
卓长老失望地摇摇头,对那苗女摆摆手让她走,之后又有另一个苗女上前。
沈决想走到祭雁青身边,长老一挥手挡住沈决,表情很严肃,嘴里叽里呱啦说的什么沈决也听不懂。
猜意思是不让沈决过去打扰祭雁青。
沈决看向祭雁青:“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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