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州渡:“你说什么?”
“我说。”齐晟笑嘻嘻抬脸,亲了一下他的面颊,“让我靠一下。”
趁着池州渡呆滞,齐晟重新靠了回去,他的鼻尖抵着池州渡的颈侧,轻轻汲取着对方的气息。
心里有些痒痒,齐晟鬼使神差地张嘴,在他颈侧轻咬一下。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池州渡下意识轻颤。
脑子里像是炸开了烟花,麻酥酥的。
被这反应取悦到。
齐晟愣了一下,眼神渐渐变深。
“池州渡。”他附在对方耳边低语,“想舒服吗?”
以他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见对方锁骨处的一颗血痣,与喉结边的痣一样。
见池州渡没有回话,齐晟抬起头。
“怎么不说话?”
池州渡抿唇望着他,又慢吞吞垂下眼。
他没有吭声,但一阵妖风突然穿过,精准地阖上了门窗。
齐晟忍不住笑了。
他竟然能想到关门窗,这里没有旁人,池州渡不会不知。
这是......害羞吗?-
花云间附近并无眼线。
齐晟改变了一些肢体习惯,微微驼背,坐姿嚣张,赤陵也换成了一柄长刀。
他戴着头巾,另一只眼蒙着眼罩,看上去像个凶煞的莽夫。
“老子的酒呢?”
他一拍桌子,嗓音粗粝。
众人却像是司空见惯一般,只投来一个眼神,就又继续聊起了天。
可见这种事在此地十分常见。
小二大老远就吆喝着,“来了,客官久等了——”
“今日小店客人有些多,客人见谅,这光喝酒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待会儿小的去后边给您捎上一碟小菜,您看如何?”
齐晟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他目光不着痕迹地看向窗外。真是奇怪。
原本花云间附近没有探子就已经足够稀奇了。
这几日他探遍了附近的城镇,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盯梢的,太过于干净了。
他们曾在花云间生活过,这一点守宫也知晓。
可为何,对方却像是笃定似的,压根没有理会这个极有可能发现池州渡行踪的地方呢?
还是说,他们其实另有打算?
“唉,我说,你听没听过那个传闻?”
不远处两人的对话吸引了齐晟的注意。
“你这话说一半神神秘秘的,什么事儿啊?”
“这穷乡僻壤的消息就是慢,出门办事前我去大舅府里赴宴,听说近来江湖就要乱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咱们跑完这趟生意,还是先避一避风头吧,可别路上撞上什么祸端,被杀人灭口了。”
“大舅......你是说你那京城做官的大舅,他夫人好像是玄机阁长老的女儿,这消息恐怕十有八九,不过近来也没生什么事端,怎么突然就?”玄机阁?
玄机阁掌权的弟兄二人向来不掺和什么江湖恩怨,更不会蹚浑水。
看来玄机阁内部也出了些问题,不过既然消息已经传到了这里,他们定然也已经知晓了。
“还不是因为三宗不合。”那人说到这压低嗓音,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才放心道,“姬门主与齐宗主积怨已久,此前姬门主上门,被打成重伤抬了出去,你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那人反驳,“那姬门主在剑宗门前叫骂,人家齐宗主说话有理有据,这才是我江湖大家风范,更何况谁人不知齐宗主是位君子,那日定是姬门主太过分了,他才出手给对方一个教训,影宗这些年的腌臜事儿,你不清楚?”
听见这反问,对方一噎。
“总之,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谁又清楚,我听说这回好像不一般啊,好像又牵扯到什么长生术......近来各大宗门掌权人都鲜少露面,你说,是不是早就偷偷奔着这秘术去了?”
“什么,还有这事儿?”那人嘟囔着,“谁知道这传言是真是假,不过咱们这些人啊,能保小命就行。”
“倒也是......”
齐晟没有再听下去,将喝了一半的酒提上,出门后,身影渐渐淹没在人海里。
酒楼中,完了一步的店小二一愣。
“哎,这客官人呢?”
方才力挺齐晟的兄台热心肠地接了句。
“哦,那个凶神恶煞的啊,方才好像是醉了,提着酒出去了。”
第104章 画中仙
“哗啦——”
清澈的水流过匀称有力的肌理,残留的水珠沿着轮廓缓缓滑下。
齐晟卸掉伪装,在湖中清洗一番后随手套上准备好的衣裳。
今日他回来得早些,打算待会儿去后山捉些野味。
他与池州渡各办各事,并未相约什么,但池州渡总会在日落前赶回来。
齐晟步入院中,抬眼看了看天色,推开池州渡的门,打算给对方留张字条。
——去后山捉些野味,很快回来。
他将字条压好,抬眼见却见不远处的柜子上随意放着一本书。
莫非是有关符咒的古籍?
齐晟拿起来看了看,一片树叶恰好从中间落下。
他赶紧蹲下身将树叶捡起来。
他平日里极少见池州渡看什么书,这本却已经看了一半,也不知是什么......齐晟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明显一愣。这是?
那直白的人形和各种他闻所未闻的姿态映入眼帘,令齐晟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
他“啪”地一声将书合上。
也许是他看错了。
......不,他看得真真切切。
屋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春宫图?
池州渡为什么会看这种东西?
花云间内自然不可能有这种东西,难不成这东西还是他买来的吗?
脑中闪过池州渡以这幅清冷的面貌去那种并不是很正经的地方......不可能。
也许是因为什么机缘巧合所得?但即便如此。
池州渡为什么看了,甚至还看到了一半?
花云间里除了池州渡就是他,总不能是他看的。
齐晟有些混乱地将那本......东西放回原位,忍不住反思自己。
他本想一切慢慢来。
但其实,池州渡并不能满足于此吗?
真是……明明连感情都还不懂的家伙,为什么会先明白这种事?
齐晟眼中闪过对自己的怀疑和谴责。
莫非,是因为自己的引导?
他......把池州渡教坏了?
这想法一出,齐晟顿时郁结心头。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郁闷地喃喃自语,满腹愁绪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齐晟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暂时放下疑虑,朝后山而去。
那背影之中,都透露着些自我怀疑。-日落。
时运不济,齐晟空手而归。
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日频频失手,最终只得砍了些柴搬回来。
失魂落魄地回到院中,却发现门前有一道青色身影,他顿时扬起笑容。
“你回......”来了。
齐晟后半句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虽说难窥屋中全貌,但这一沓沓符纸已经被堆到门口,最后一沓少些,只到池州渡的后腰,上头似乎放着些买来的……糕点。
“明日我去洞中,还有许多。”
耳畔顿时响起池州渡昨日的话。
比起对“许多”的震惊,齐晟更想知道。
他是如何将这些符纸给运回来的?
“这......这么多,你是如何带回来的?”
齐晟脑中警铃大作,这些天一直隐隐萦绕在心头的担忧顿时破开一个豁口,“可有被人发现行踪?”
他阔步走过去,抓住池州渡的肩膀。
整整一屋子的符纸,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低调,若是被人察觉到行踪......齐晟的脸色有些发白,呼吸也粗重起来。
池州渡察觉到他的异样,目光扫过齐晟无意识发颤的手,轻轻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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