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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庭之冷漠道：“我不当保姆。”
“少废话，让你带你就带。”刘照青瞪着眼，抬手赶人，“行了，你去吧，这会儿人应该已经到了。”
然后盛庭之就见到了栗梓天。
他对栗梓天的印象不怎么样，甚至还不如之前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张。但栗梓天的眼睛很清澈，当他定定地看着人时，很容易会让人相信，他说的话一定是认真的。
“我知道我现在还有某些方面能力欠缺，所以我想在刑侦支队锻炼……”栗梓天咬了咬嘴唇，虽然心里还有点怕盛庭之，但语气和神情都非常坚定，“我一定尽力，不会拖大家后腿。”
盛庭之扬了一下眉毛，沉默片刻后开口道：“行，给你机会。正好刚才接到消息，龙泉小区发现一具尸体，我现在马上过去，你就跟着一起出现场吧。”
栗梓天眨了眨眼睛，然后立正站好，“是！”
作为一队之长，盛庭之实际上不必每个案子都要亲自跟着去现场调查，但既然天降一个小朋友还被强行塞到他手里，那么他带人去试试也无妨。
盛庭之带了范佳歆和栗梓天一起，他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有警员在做初步的现场侦查。
法医陈映晓向盛庭之做着简单的汇报，“死者是成年女性omega，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11点到1点之间，伤口集中在腹部，致命伤是刺中肝脏的这一刀。死者生前没有遭到性侵。”
他们来到尸体面前观察死者，这是个年轻漂亮的女性，眼睛都没闭上。
栗梓天是在心里给自己打过气才跟过去的，但在看到那具尸体时，还是产生了不适。那被捅得血肉模糊，死不瞑目的女尸，没闭上的眼睛像是在盯着他似的。
“！”栗梓天被这种视觉效果震撼到，接着脑袋就开始发晕，全身发软，胃里一阵翻腾，然后他没忍住，“呕……！”
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栗梓天已经吐了陈法医一身。一部分秽物还溅到了盛庭之身上，以及现场的地面上。
陈映晓：……
盛庭之：……
周遭诡异地安静了片刻，随后其他警员默契地离他们远了一点，范佳歆也向后退了几步。
“栗梓天……”盛庭之的脸色当时就黑了，眼神冷得仿佛能淬出冰渣子，“你……”
栗梓天眼泪汪汪地抬起头，对盛庭之摆了摆手，“对不起，盛队，我……呕！”
这次是吐在了盛庭之身上。
“……”
作者有话说:
大家七夕快乐！
新故事来啦——
小栗子不是废柴，只是容易闹出乌龙。盛队也不是脾气特别坏的暴躁男。
以及不要代入现实中的警队哈。
第104章 小脑瓜有智慧
盛庭之今年30岁，这个年纪就能坐上刑侦支队长的位置可以说是很了不起的，老队长因病退休前的举荐只是次要因素，主要原因还是他个人能力强。
他毕业前就参与了几个重大行动，一毕业就做了刑警，算起来也是有很多年一线经验了，见到尸体会不适也不是不正常的事，但他还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刑警出现场能吐成这样。
陈映晓还好说，他无论出什么样的现场穿的都是白大褂，大不了把白大褂脱了回去再洗就好。盛庭之没办法，只能简单清理一下，回队里换衣服。
于是盛庭之嘱咐范佳歆继续在现场勘察，又让其他警员在核实女尸身份后尽快排查她的社会关系，然后带着栗梓天先行离开。
这一路上盛庭之都没说话，车内气压非常低。栗梓天缩在后座上不敢看盛庭之，能吐的东西都吐出去了，再加上心虚，现在的他小脸煞白，瞧着虚弱极了。
等红灯的时候，盛庭之终于开口道：“我算是领教了你的厉害了。”
“对，对不起……”栗梓天自己也没想到，来警队的第一天就闹出了这种事，他羞愧地揉着自己的袖子，小声说，“我会克服的，已经在看心理医生了。”
“不必了，我还是建议你，离开刑侦支队。”盛庭之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也是因为如此，更显得无情。
栗梓天心里有些难受，他不想就这样被赶走，于是小声叙述着自己的发现，“尸体周围的环境虽然杂乱，但尸体裸露的手以及脚踝并不脏，也没有伤痕，四周的痕迹看起来更像是被刻意搅乱的，而不是挣扎的痕迹。还有，她的血迹覆盖范围比较规整，没有喷溅式痕迹，血痕也并不多，所以我推测，那片草丛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盛庭之从后视镜中看了栗梓天一眼，那小家伙还是缩成一团，一副虚弱的样子，但说话很有条理，思路清晰。
盛庭之索性问：“你觉得第一案发现场应该是哪里？”
栗梓天闭上眼睛回想着之前看到的环境，但想到尸体的样子时他还是皱起了眉，伸手按摩着自己的胃，“她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都不脏，身上的衣服还算整齐，但明显单薄，现在这个季节如果在外面还要穿外套的……还有她脚上的鞋，看起来像是外出穿的单鞋，其实那是一双拖鞋。所以……她死前应该是在自己家，或者别人家。”
“你不是晕血吗？怎么还观察得这么仔细？”
栗梓天小声嘀咕着：“我是晕血，不是失忆啊，该看的都看见了……”
但在那种极度不适又惊慌失措，且先前没有勘察也没有听取信息的情况下，还能准确记住这么多细节，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盛庭之又看了栗梓天一眼，眼神里的冷意倒是消散了些，“既然有那么多毛病，为什么还要上警校？”
栗梓天按下了胃部的不适，轻声说：“我们家，每一代都是当警察的。”
“所以是家里让你必须也当警察？”
“那倒不是。”栗梓天却是摇了摇头，稍稍坐正了身子，“我自己愿意的。其实……我也不是从小就晕血，那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盛庭之本想再问一句，这时他的手机却响了，是队里的同事发来的微信语音通话，于是他先接了起来，“怎么了老凯？”
“队长，刚收到消息，风林街上发生了一起抢劫绑架人质的事，歹徒已经动了刀，案件性质升级，派出所移交了权限请求咱们协助。听佳歆您现在离那边最近，不然您先过去一趟？”
“行，发我个具体位置。”盛庭之收到了位置消息好，打方向盘拐了弯，向着事发地点驶去。
被这么一打断，刚刚的话题如果再继续就显得有些刻意了。于是盛庭之没有追问，而是继续讨论案子，“你前面说的结论或许可以更具体一点。比如说，这位女士脸上的妆容很精致，我们凑近时，甚至还能闻到一些香水味。”
栗梓天的脑瓜运转了起来，忽而他眼睛一亮，说：“她的死亡时间是在深夜，这种时间如果是在家的话，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不会带妆了。所以她很有可能不是死在自己家！”
盛庭之点头道：“所以我让他们注意排查她的社会关系。这样妆容精致但穿着较随意的场合，你觉得应该是在哪里？”
栗梓天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语气还是比较小心，“在……她情人家？”
盛庭之勾了一下唇角，“自信一点。”
栗梓天从后视镜中看到了盛庭之那一抹稍纵即逝的浅淡笑容，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原来盛队在讨论案情的时候一点都不凶……
这么想着，栗梓天的胆子稍微大了些，身体的不适感也好了些，他凑到前面去，扒着前座小声说：“盛队……刘叔说到了队里我要向你多学习。那，你能不能当我师父啊？”
盛庭之看了一眼探过来的那个小脑袋，不咸不淡道：“等你能转正再说。”
接近事发地的时候车就已经开不过去了，盛庭之将车停在路边，带好装备，然后说：“射击和格斗不行就负责观察，别让人有机会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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