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没有感情的我’不对劲,还是‘慢慢获得感情的我’不对劲,也许身为主神就是这样,也许有其他原因。但我一直在回想以前,应该有过很多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我很多次让你失望伤心,我向你道歉,可我想说的是,我绝对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以前确实很少,少到没办法让你感受,只能让我自己体会。”
“所以呢?”宿月问。
“所以,如果我所有的感情只有1分,我对你就是1分,如果我的感情有100分,我对你就有100分。”
苍咫说:“你离开我是对的,但是我一直都喜欢你,这也是真的。”
“闭嘴。”宿月咬牙。
“对不起。”苍咫说,“我知道说这些挺苍白的,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
宿月回过身,一下扑到了苍咫怀里。
苍咫刚凭着本能抱住他,宿月已经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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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话也许挺苍白的,但加上苍咫的一次次接近,狗皮膏药似的黏在身边,记得宿月的口味,还有毫不犹豫给宿月挡刀……纷至沓来的记忆,让话语变得鲜活。
怨当然还是怨的,凭什么你就只能给这么多。
但喜欢应该也是喜欢的,毕竟他已经把能给的都给了。
宿月狠狠地咬了苍咫一口,他自己都知道劲儿有点大,因为舌尖很敏锐地尝到血腥味。苍咫在那瞬间也因为疼痛而僵硬了一瞬,但他被咬也自认活该。
在巷子里接吻,宿月手指紧扣着苍咫后背。
他用了很大力气,像在宣泄某种情绪。
他一直觉得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碰不到苍咫的心,因为苍咫没有心,原来早在很久以前他求之不得的东西就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他心里除了悸动之外还有种发狠般的情绪,怨自己为什么不早知道,怨他为什么不早点让自己知道。
月色如水,苍咫看着宿月因为亲吻而泛红的薄唇,手指在他嘴角不轻不重地拂了一把,“我们继续吧。”
宿月没有回答,他抬眸看着苍咫,眼里带着水一样迷离的光,在低头时很轻地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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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大人很少会表现得这么急切,但毕竟对方是宿月。他的搭档,他的惊鸿一瞥,还有旷日持久的,或许是牵系着他仅有的感情不消散的心动。
空旷的野地里草长得很高,远处是湖,碧波万顷的湖,在明朗的月色下澄明如同镜子,湖心飘着一叶小舟,这几乎是人力不可能到达的位置。
现在没有别的借口了,这种事不能再推锅给“解毒”,乌篷船里点着蜡烛,把皮肤映照成温暖的颜色。
宿月侧眼望着这张他很熟悉的锦榻,以前他们是对坐在这里喝酒,现在却是他自己躺在上面。
苍咫拿过来一个枕头,“你垫在腰下面吧。”
“?”宿月耳朵有点红,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这样软一点可能你会舒服。”苍咫的目光往宿月腰窝那里看了一眼,“我记得上次这里都硌出红印了。”
宿月耳朵上的红唰地蔓延到脸颊,他狠狠夺过苍咫手里的枕头,“嘭”地砸在苍咫脸上。
第202章 幕间(3)
人间的湖上,小舟在湖心摇晃。明明风平浪静,月儿低垂,星辰闪烁,小舟却仿佛在海浪中颠簸。
与湖上的宁静不同的是那座铁壁般的山峰。
棋盘平放在山顶的高处,黑白两色的棋子现在形成非常明显的势力分野,以白皇后、白国王和白骑士为代表的白棋将黑棋吞的几乎分毫不剩,棋子脚下,乌诺棋般的棋盘格上,白色也占据了绝大部分位置,留给黑色的只剩下一点点。
白皇后往黑色棋盘格的位置走动,白国王和白骑士也跟随着白皇后行动。骑士和皇后在邻近的格子上挨着彼此。
随着白色棋子逐渐扩张,黑色棋盘格的范围如同被晕染的水墨画,晃动着逐渐缩小。
轰——!
巨响中一只巨手穿破云层,那只手与铁壁般的山岩看起来是同样的质感,从动作都能感觉得出,手的主人格外愤怒。
巨手像钟摆似的,缓缓晃动了两下,似乎想要把场面上的白棋都打碎。但最后它没这么做,也可能是没办法这么做,只得缩回浓密的云层中。
就在云雾渐渐聚合,场面看起来就要风平浪静时,又是“轰”的一声巨响!
巨手从云层中霍然伸出,这一次手握成拳,靠近棋盘时,手掌才猛地张开。
伴随着“哗啦啦”的声响,几十枚棋子从巨手中倾泻而出,那些棋子有黑有白,但基本上都是“士兵”,只有一枚黑色棋子是“骑士”,这些棋子一落到棋盘格上,棋盘格就泛起云雾般的变幻。黑色与白色在交界处纠缠,时而黑色吞噬白色一点,时而白色吞噬黑色一点。
棋盘角落里,白皇后好像听到棋子的异动,微微回头,仔细看,会发现白皇后的脸雕刻得清冷出尘,有种不辨性别的美丽。
——
蜡烛摇动,外面好像吹起了风,风略微掀动船篷上的帘子,把星辉洒进船舱。
明明知道是在湖中心,不可能有任何人看见,突如其来的风吹上光/裸的足踝,还是让宿月略微瑟缩,但很快他心里短暂的局促就被苍咫的轻吻抚平。
“没有其他人。”苍咫低声说,“放心。”
神力铺张成结界,遍布在湖上各个角落,不需要用到苍咫多大力气,但足以让宿月安心。
这里只有我们。
宿月咬着嘴唇,偏了下头,像是因为气恼,脸庞带着薄红:“我什么时候担心有其他人了,你少乱揣测。”
苍咫“嗯”了一声,又亲了亲宿月的脖子,卫衣脖子那里有条细绳系成的结,苍咫叼住绳结一头,轻轻一扯就扯开了,又凑过去,用鼻尖碰了碰宿月锁骨下方的小痣,又用嘴唇碰了碰。
宿月“嘶”地吸了口气,声音有点颤:“你是狗吗。”
苍咫没答话,利落地把宿月的衣服下摆推上去。
他们出现在人间,每次都穿着不同的衣服,但这艘小舟里的装潢永远是一样的。锦榻上有花纹素雅漂亮的被子,还有枕头,喝醉了可以就地一躺,所以苍咫看过不少次宿月盖着这条被子的模样。
现在他又看到了,就很熟悉。
不同的是以前的宿月是和衣而眠,现在……被褥七零八落,要遮不遮,锦缎被面下时不时露出几寸玉一样的皮肤,因为苍咫的触碰而亲吻泛起微微的颤栗,泛着红。
熟悉的小船舱内,红烛摇曳,熏香弥漫,氤氲着从前未有过的旖/旎颜色。
他们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神明好像有用不完的体力,可以一次又一次攀上云端,宿月皮肤因为出汗沁出薄薄的一层水光,反倒显得他容貌更清透,苍咫瞳孔中倒映着蜡烛的火苗,显得瞳色浅浅的却很亮,眼睛一刻也没从宿月身上移开过。
他亲了亲宿月的耳朵,嘴唇掠过那枚耳钉,包住柔软的耳垂,宿月搂着他后背的手骤然一紧,指甲在结实的脊背上划出几道红印。
苍咫轻轻叹了口气。
“我很想你。”他低声说。
宿月一言不发,跟没听见闷了半晌,突地随着苍咫的动作,抬头狠狠咬了苍咫肩膀一口。
他别管抓苍咫还是咬苍咫都完全不留情面,苍咫肩上立刻留下一排带着淤血的牙印。宿月咬完了又看着苍咫,眼睛黑漆漆的,眼珠又很亮,像只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又刚刚找到家,生气又粘人的委屈小猫。
苍咫捏着他后颈,有点粗暴的力气,用力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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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平复时,宿月撑着疲惫的身体看了眼船舱,不出所料,这条他精心布置的小船已经被折腾得乱七八糟。
被子早就没在锦榻上,当然是因为这东西太碍事,可被子又被随意地铺在了喝酒的小茶几上,当然是因为铺在这里方便办事。
宿月往边上靠了靠,靠进苍咫怀里,随即被苍咫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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