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陈声擦干净手指,略微苦恼道,“他把我叫出去,问我觉不觉得寝室很吵,要是觉得吵的话他就把吵的人给解决掉。”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瞬间让三号虎躯一震,坐不住了,惊愕出声:“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寝室里吵的不就只有自己一个吗?这是在说自己要被解决掉吗?
三号问:“那你怎么回答的?”
要是为了陈声解决自己,周牧还真的有可能做得出来。
陈声沉吟许久,久到三号浑身刺挠不自在,他才歪了下脑袋,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我忘记了。”
三号差点气死,一摔手机,撸起袖子拿起拖鞋打算给陈声一下。
正好这个时候,寝室门打开,周牧黑着脸走了进来。
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平时再怎么样都会笑嘻嘻的,三号想到了陈声的话,手指一个哆嗦,满脑子都是关于周牧正在思考怎么解决自己的场景。
他坐下,扔了鞋子:“寝室长呢?”
原本是希望寝室长在,周牧不敢胡来,没想到这句话落下,周牧的脸色更加难看,望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冷意。
三号缩缩脖子,不敢吭声了,连打游戏都把声音关上。
目光扫过站在窗边的少年一眼,周牧再次露出了怪异的微笑。
这次他言简意赅:“你会后悔的。”
陈声把他忽略得彻底,连点余光都吝啬给他。
中午吃饭,陈雾还是没回来,直到吃过午饭,寝室门才被推开。
男生穿着一身黑,极为亮眼,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进来后递给陈声。
“什么东西,好香。”三号动动鼻子,瞅着陈声手里的袋子,“是烤红薯吗?有我的份吗?”
陈雾:“没有。”
三号先是有些难过,又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从哪里来的烤红薯?你能出去?你一上午不在寝室就是出去了?为什么你能出去,我不能出去?”
他越问越激动,最后竟然不等陈雾回答,直接穿鞋开门,看着是去质问男宿管了。
陈声打开袋子,里面的红薯很大,烤得流油,极为香甜。
他将红薯一分为二,自己留了小的那份,剩下大的递给陈雾:“我吃这点就够了。”
陈雾接过,两人坐在下面吃,周牧坐在上面阴恻恻地盯着。
陈声是懒得搭理,陈雾是习惯性把他当透明人。
红薯很甜,没有任何红薯丝,陈声暖着手,随口一问:“这是你在外面买的吗?”
“是。”陈雾说。
“你出去了?”这下轮到周牧有些诧异,随即冷笑,“真是不得了,不怕死啊。”
陈雾将红薯皮扔进垃圾桶中,嗓音宛如像是寒冰般冷冽:“你这张嘴是不想要了吗?”
或许是忌惮着什么,这一次周牧没再开口。
没多久,三号回来,一肚子的气,看谁都不顺眼,但是忍住了,将自己缩在被窝里不动 。
显然是没能出去成功。
陈声看向陈雾:“你是怎么出去的?”
“直接。”
陈声:“宿管没有阻止吗?”
陈雾说没有。
陈声又问他没碰到什么吗?他说也没有。
心里关于他身份的猜测在这一刻彻底扩散开,陈声没再说什么。
陈雾握住他的手指:“你想出去?”
“想,但看来卫生间里的东西不解决掉,没办法出去。而且外面我总觉得有更危险的。”陈声任由他握着手指。
陈雾无声偏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寝室里安静下来,只有呼吸声得以被人听见。
晚上是面条,口味极为淡,陈声吃完后已经八点了。
他想去卫生间,刚起身动了一下,就被洗完澡的陈雾叫住:“我和你一起去。”
陈声点头应下。
两人出门的时候,三号把头上的被子扯下来。
他问周牧:“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周牧似笑非笑地撑着下巴。
三号觉得莫名其妙:“寝室长啊。为什么他能出去,我们不能出去,真是奇怪。我跑去问宿管,宿管还说我睁着眼睛说瞎话,根本没人出去。我去一楼尝试拉门也拉不开,真是纳了闷了。”
他说完,没等周牧又继续道:“怎么就他一个人特殊呢。”
周牧只说了一句话:“他和我们不同。”
后面无论三号怎么问,周牧都不说话了。
他觉得没意思,心里又起了其他心思。
*
走廊里灯光更加昏暗,没有一个人存在,陈声走进卫生间后,明显感觉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太冷了,冷到四肢僵硬,每走动一步,都好像在冰面上。
陈雾抓起他的手,对着掌心哈着热气,又揉搓几下。
“你的手比我的手还冷。”陈声说,有些忍俊不禁。
“我就是这样的,习惯了。”陈雾道,“你不行,太冷了会生病的。”
这次隔间门关上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陈声听见了动静。
他面无表情地穿好衣服,站在那里没有动,然后在那明显存在的呼吸声中缓缓抬头。
卫生间里的灯开着,却无法照亮角落。
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趴在天花板角落处,低着变形的脑袋,正朝下面看。
它张嘴呼吸着,牙齿很尖,仿佛是一把把小刀,拥有人的脑袋,没有五官,只有一层皮肤。
就趴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
似乎注意到陈声发现了自己,它的嘴巴长大,长舌开始伸出,在空中划着圈。
想恐吓走的少年依旧没动,眼里的情绪更加淡了,对这一幕就像是见过很多次,压根不觉得有什么。
它瞬间收回舌头,觉得无趣地缩在角落,最后消失不见。
陈声冲水,推开卫生间的门。
陈雾站在原地,正视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吧。”他收回目光,对陈声一笑。
水龙头打开,陈声清洗着手,盯着水池里的水纹说:“这里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灯光闪了一下,似乎是在警告着什么。
陈雾并不当回事:“一种灵,杀不死,需要特殊工具。”
灯光闪烁得越发急促,到最后“砰”一声,灯管直接爆炸,无数玻璃碎片掉落。
陈声被拉进怀里,护住了脑袋。
碎片掉落在地的声音特别刺耳,陈声缩在男生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才开口:“怎么形成的?”
“死的人多了,自然而然形成的,这里的地方比较邪。”陈雾低头。
周围太黑,看不清少年脸上的情绪,但却能让人感觉出他并不害怕刚刚发生的一切。
陈雾:“你不害怕吗?”
陈声把这个问题抛还给了他:“你不害怕吗?”
陈雾低笑出声,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随后将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贪婪地享受着那炙热的温度。
他说:“我确实不害怕,要问为什么,就跟我能出去不受影响一样没有答案。”
“该你了,声声。”低沉的嗓音传入耳畔中,对方的唇贴得极近,已经碰到了耳朵,像是点燃了火焰,烫得陈声有刹那间的恍惚失神。
陈声推开他:“这里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除了灯管爆裂,卫生间再无其他声音,静得可怕。
陈雾勾着他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想法:“你在转移话题。”
陈声一顿,重新投进他的怀中,搂住他的腰说:“我害怕,但是你在我身边就不怕了。”
问题不一定要得到真正的答案,只要是满意想听的就行了。
陈雾失笑:“我当真了。”
陈声说:“我说的就是实话。”
他仰头,踮起脚对着男人的下巴亲了一下。
隔间的门瞬间扑打开,对他们进行着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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