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温度的手让他一怔,没有阻止。
对方没想到他一点反应都没,手指顺着脸颊停在了脖颈处,指尖碰一下停一下。
陌生温度带来的触感太痒,即使只是轻微的力道,也让陈声没办法再端坐笔直。
他敛眸,微微侧了一下身体,算是避开那只手。
手指停顿,片刻后再次袭来,这次落在了他的后颈,甚至用食指与拇指轻轻地捏起后颈的肉玩弄着。
陈声身体抖了一下,抬手按住那只手推开。
对方笑了一声,冰凉的呼吸顺着耳边来到脖颈。
陈声缓缓拿出口袋里的刀,握在手中。
“想杀我?”对方说,“你又看不见我在哪。”
略微沙哑慵懒的嗓音让陈声手指尝试往前摸索了下,摸到了胸膛,以及上方的吊坠。
他快速收回手,将刀放好,没想到那只手得寸进尺地顺着后颈钻入他的衣服中,贴上他的背脊。
陈声瞬间捂住自己的嘴,阻止差点反射性发出的叫声,瞳孔微微紧缩了刹那。
台上的伞老师注意到他奇怪的动作,问他:“最后面的那个同学,你在干什么?”
众人看去,就见少年僵直着背脊,手捂着嘴,肤色在昏暗的周围白到发光。
陈声没有说话,伞老师又问:“问你话呢,哑巴了还是怎么样?不会回答?”
这话说得太有凶巴巴的老师感觉了,但陈声依旧没开口。
它说过不能发出声音,包括说话声,哪怕现在的质问也属于其中。
见他不上钩,伞老师目光看向别人,咧嘴笑道:“那位同学,你来说说他为什么捂着嘴?”
被点名的人在那双眼睛注视下,压力十足地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说:“不,不知道。”
教室里的氛围瞬间变得更加诡异,他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巨大的脑袋已经袭近,生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那双红色的眼睛。
对方说的一句话:“说了不能发出声音,怎么不听呢?都把老师的话当成耳旁风是吗?”
嘴巴变大,一口吞下脑袋,溅出的鲜血到了后面的人身上。
他被吓到尖叫出声,反应过来闭上嘴时已然晚了,脑袋立刻消失不见。
两具无头尸体坐在位置上疯狂飙血,直到最后失去支撑力倒在地上。
“砰”一声,众人的心脏都跟着颤了颤。
等伞老师将两具尸体吃完,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地上剩下一点还没干涸的血迹。
周围玩家脸色虚白,即使再害怕也咬牙坚持着,怕发出动静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背脊上的手收回,手指重新落在后颈处。
陈声手指在桌子里摸了摸,摸出一根笔芯和一点纸,在上面写下三个字:“别动了。”
笔芯没用了,好在对方应该是看出了他的意思。
手指停下,身后的人凑在他的耳边故意吹气道:“好啊,你亲亲我,我就不动了。”
陈声一怔,几乎是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无声地问:“我看不见你,怎么亲你?”
“那我不管,只有你亲我了,我才会停下,不然我就会一直闹。对了,必须亲到嘴才算,像这样。”
话音落下,冰凉的唇在他脸颊上摩挲了下,很快离开。
陈声这下连脖子都挺直了。
一只手从衣摆处伸入,抚摸了下他的腰,并未继续过分,只是停在腰侧感受着他的轻颤,俯身在他耳边说:“嘘,不能发出声音哦。”
耳朵开始发红,痒意顺着耳垂遍布四肢百骸,陈声想也不想地按住那只手,将其抽出,无声道:“别动。”
他后面还说了两个字,无法分辨清。
淡淡的薄荷味袭来,陈声碰到了对方的胸膛。
他呼出一口气,白净漂亮的脸上出现一丝无奈,随后伸手抓住吊坠轻轻一扯,唇凑了过去。
因为看不清,难免有些偏差,他的唇落在了对方的下巴上。
仅一瞬间,少年再次吻上唇,轻轻一碰便离开松开了手。
毫无预料的动作令身后看不见的人半天没有动作,似是有些震惊到了。
台上的伞老师注意到他的奇怪,眼睛盯着他片刻,缓缓走下讲台,停下他身侧:“你在干什么?”
它俯身逼问陈声,两只大眼睛快要贴上陈声的脑袋:“回答我,你刚刚在做什么?”
尖锐的嗓音并未影响到少年,他目视前方,仿佛看不到它在自己身侧。
伞老师在周围来回踱步,身边其他玩家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一下。
两条长腿忽然扭曲在一起,形成了麻花形状,伞老师脑袋扭动着去靠近陈声,像是食人花一样,只要靠近就会被卷住脑袋吃掉。
陈声一动不动,宛如盲人。
这种不流露任何情绪的人太过于无趣,伞老师收敛所有动作,站直身体,看似要离开,却在往前走的刹那间打了一个回马枪,脑袋倏然贴在陈声眼前。
尽管如此,少年也只是眨眨眼。
倒是前面坐着的玩家被这个动作弄得下意识躲避了下,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他一愣,惊恐无比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伞老师脑袋挪到玩家面前,咧嘴一笑。
它的嘴不变异的时候太小了,视线落上去,加上那张脸,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反差感。
玩家肩膀不禁颤抖起来,就听见伞老师说:“这位同学还不算严重,只是被我吓到了导致发出了声音,虽然犯错,但不严重。”
听见这句话,再看它好像没什么动作的样子,玩家还以为它放过自己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眼前就出现长大的巨口,能清晰无比地看见里面尖锐像是刀的牙齿,然后一口咬下他的手臂咀嚼着。
鲜血飞溅,玩家死死地咬着嘴,把嘴咬破了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的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肩膀,试图阻止自己的手臂流血,但没什么用,血液流失很快让他的脸色变得惨白。
血腥味刺鼻,其他人害怕地看着这一幕。
伞老师吃完,伸出长舌舔了一下玩家的肩膀,那血莫名其妙止住了。
玩家松口气,心里虽然一阵恶心,却不敢表露出任何。
疼痛还清晰地存在,他只能低着头,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掐着大腿,试图分担一点痛意。
“小错不致死,就这样了。”伞老师说。
随即它踩着高跟鞋走到台上,细绳的手拍拍黑板:“大家看黑板,看看这道题会不会做。”
众人这才有点心思看黑板,发现上面是简单的加减乘除,有些怔住,紧接着放松下来。
“谁会做?”伞老师问。
没人回答。
伞老师满意地点点头:“现在是自由问答时间,你们可以说话了。”
虽然这么说,教室里还是一片死寂,没人敢有动静,也不敢回答,怕又有什么诈。
“没人回答?”伞老师说,“这么简单的题目你们都不会?”
有人颤颤巍巍尝试举手,伞老师立刻点了他。
“十八。”玩家起身,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叫。
“大点声,没吃饭还是怎么样?”
那确实是没吃饭。
玩家嗫嚅地加大声音:“答案是十八。”
“很好,回答正确,坐下吧,老师要夸夸你,虽然你声音不大。”伞老师说,“但可比那些不敢回答问题的同学勇敢多了。”
这语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是在上课,这个怪物是一名正常的老师。
伞老师转身:“我再来出一个题目,这次有点难。”
红色的液体在黑板上缓缓显现,是两个除法题。
几乎是每个人都微微放松了下僵硬的身体。
“我让你亲你就亲?”身后的人倏然凑近低声说。
陈声没理他,只是微微抿了下唇,侧脸透着几分温和,看得越发想得寸进尺地欺负他。
“回答我。”手指勾着他的下巴,轻挠着他的脖颈,很快引起一阵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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