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递给他一根,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贺子阳咬了一口又还给他,“不如全家桶好吃,你吃过吗?”
左言点头,碰到一个合胃口的,两个不同物种就着胡萝卜和竹笋啃的咔咔作响,一边聊着蒸煮煎炸。
再回头看看手中的竹笋,好像都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对了,你怎么这么一副打扮?”不知道的以为谁家流氓兔成精了。
贺子阳心有余悸的揉了揉的脸,三瓣嘴一咧,胡子跟着翘起来,小声道:“这样挨揍不太疼。”
回头看了一眼贺玉,凑到他耳边道:“这次的杀人案子本来该是我的。”
听说过,据说跑到国外参加什么比赛去了。想想这次他跑到女生宿舍下被逮住的情形,左言啃了一口竹笋,一声清脆。
我会替你把这个消息转告给贺玉姐的。
贺子阳摸着唇瓣,这么厚的毛还冷,今年的中元节有点不同寻常。
第145章
夜幕降临,魑魅魍魉出没。
传说七月十五鬼门开,鬼魂能肆意在人间游历。
当左言问是否真的有鬼门关的时候,司迦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盯了他一会儿。
“没有。”
随后贺子阳在他身后念叨,“什么年代了还有鬼门关,扯上几千年前没准还能见识见识,现在早没了。”
左言说:“你见过?”
贺子阳摸着胡子,眼望远方,长叹一声,“没有。”
左言:“哦。”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才两百岁,还小呢。”说着还有些羞涩,胡子轻颤了两下。
在此刻左言的眼中,面前这只兔子就像一个头顶扎着红头绳,嘴里咬着棒棒糖的白胡子老爷爷,抿着嘴满脸羞涩的说,“我还小呢。”
老爷爷,好走不送。
他们一行人在这鬼门开的日子全体动员,不需要做什么,三两个人一组,类似巡逻一样,在这个不平凡的夜里巡视。
“每年都这样吗?”
左言穿上传说中的队服,一身的漆黑,脸上带着白瓷的面具,没有表情,倒是像极了无脸人。
贺子阳道:“好像是吧,我来这几十年了,每年都要巡视,清明,中元,寒衣,这三天都是如此,不用担心,就是瞎溜达一晚上,他们见到这身衣服就知道我们是相关执法人员,不敢做什么。”
贺宝叹气,“这一天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明天又该多出一堆案子了。”
左言换好了衣服出来,就见门口站了一排黑衣人,同样的衣服,同样的面具,齐刷刷向他看过来。
这架势走出去确定不会被当做传销组织逮起来?
左言刚才还听到这几个人在说话,等到他一出来都动静了。
衣服穿反了?面具带倒了?
左言纳闷的走到几个人前面,略微一感觉,就现在了浑身冰冷气息的人身边。
“他们怎么了?”
司迦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盐吃多了。”
贺子阳道:“我们刚才打赌,你能不能分辨出哪个是老大,小熊猫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这还用猜吗,哪个和冰窖一样哪个就是司老大。
“赌注是什么?”
贺宝闷闷不乐的说道:“我们几个人加在一起正好是一个月的工资。”
左言闻言快走两步跟上司老大,仰着头双眼不离他的脸。
“做什么。”
左言伸出一根手指,弯成一个勾,“是不是应该分我一半。”
“想要?”
“想。”我真的想很想吃全家桶。
“可以,家里还有一筐脏衣服。”
不就是一筐衣服吗,“我洗。”
“我记得还有几条内裤。”
左言:……
司迦下意识的勾了勾他的下巴,“看来不想要。”
二人因为这个动作神情一愣,这感觉和上一次完全不同,太过于熟悉,就连挑下巴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我洗。”
司迦收回手,背对着他,垂着眸子,“五五分。”
左言摸着下巴,冰凉的温度还在,漆黑的双眸盯着他的背影,舌尖抵住口腔上壁。
“系统,你觉没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系统:“没有。”
“确定没坑我?”
系统:“……保证不坑人的呦亲。”
左言:“你最近是不是和客服好上了,这客服是不是京都人,我就说你这口京片子哪学来的,原来是这样,唉,孩子长大了,都有男朋友了。”
系统:“我是直的。”
左言:“想当年我也以为自己是直的,别说了,我懂。”
系统:……你懂啥了,别走说清楚!
左言背着手跟在大佬屁股后头,咱们老板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后面的几个人隐隐约约听着老大和小熊猫说的什么要不要的话,互相对视。
“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贺宝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习惯就好。”
“进展未免也太快了。”
“住在一起□□来的就是比较快。”
贺子阳看了一眼贺宝,瞬间抱住胸口,一副神圣不可侵犯。
贺宝嫌弃道:“我眼睛没瞎。”
吴宽笑眯眯的道:“你弟弟们感情真好。”
贺玉拉住他的手腕往一条十字路口走去,这俩玩意儿太糟心了。
几个人,两两一对,都离开了,十字路口中只剩下了何达华一人,白色面具带着眼镜,左右看了看,往一条小胡同走去。
也不知道家里的胖熊猫怎么样了。
明明是夏季,夜里空气阴寒,走在路上微弱的冷风能吹进骨子里打着寒颤。
左言跟在司迦身后,身边擦肩而过的不只是情绪各异的人类,还有鬼怪。
往往看着像是人,却在下一秒从另一人身体中穿梭而过。
左言目光所及之处,鬼影绰绰,面无表情僵硬的脸,和那些笑闹的人拥挤着,有大人抱着小孩,小孩子哭闹不停。
引起一群鬼魂的注意瞬间一群黑影围住了那对母女,孩子妈妈苦恼的哄着孩子,而小孩哭的更厉害了。
左言他们穿的衣服能遮挡住阳气,和鬼魂没有什么两样,人类看不见,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人是天生有阴阳眼,还有就是单纯的孩子,更容易看到他们。
左言见司迦要离开,捏住他宽大的袖子,拖着他向孩子那走去。
司迦垂眸,幽深的眸子盯住他的两根手指,任由他拉着。
“玩斗地主吗?”
左言冲着一群奇形怪状的“人”打招呼,笑的可爱极了。
司迦淡淡看过去,霎时清理出一片空地。
左言挠了挠下巴颏,这么不愿意玩?那个,你把地上的肠子带走哎!乱扔垃圾罚款!
小姑娘趴在妈妈肩膀上,小胖爪子抹着泪,一抬头就见一张面具停下她眼前。
“嗷”的一声,哭的更加厉害了,“妈妈!妈妈!”
左言这个郁闷,他长的比那丢肠子的还可怕吗?
一声轻笑从他身后传来,手被牵住,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走吧。”
这一晚上他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行凶的亡灵,有的司迦会制止,有的却仿佛没看见。
半个夜晚,走过了小半个城市,左言怀里抱着冰淇淋的杯子,一勺一勺的往嘴里挖。
这是刚才他停在冰激凌店趴在门口看了半天得来的福利。
“你吃吗?”
一勺子递过去,司迦拧着眉头,左言收回手之前的一秒,勺子被咬住,司迦咽下去,摇了摇头,“太凉了。”
左言瞅了瞅勺子,叼在了口中,嘟囔着“没有你凉。”
“你说什么?”
司迦看着他口中的勺子,上面余下的一点冰激凌被他舔干净。
左言道:“我说你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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