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它藏在客厅的窗帘后!”
随着那声柔软的声音响起,遗照撕咬的力度更大了,随时都可能冲出去吃掉这个房间的所有人,它没再犹豫,推开了窗户,抱着遗照从高楼朝下跳去。
阴冷的风裹挟住它。
强烈的失重感席卷了全身。
下一秒,它们一同坠地,张牙舞爪的遗照在这一刻粉身碎骨,再也没了嚣张的气焰。
断了腿的布娃娃被摔断了双臂和头颅,像被五马分尸一样散落一地。
它同样头和身体分离了。
空前的虚弱让它很长时间都无法再动弹,它就这样躺了很久很久,久到夜晚马上消退,黎明即将降临之际,它破碎的身体动了一下,血淋淋的手在地上不断摸索着,它摸到了布娃娃掉落的一只手,它将这只手安装在了自己空荡荡的手上。
过了一会儿,它摸到了自己的头颅。
它艰难地将头重新安装在了脖子上。
遗照相框上散落一地的玻璃倒映出了一道道怪异的身影,它歪了一下脑袋,突然发现,它好像把头装反了。
可是,它已经没有力气去修改了。
第389章人生
脑袋是颠倒的,这让它的视野很不舒服,可如果要把脑袋装正,它就得再掉一次脑袋,再花大半天的时间去恢复。
它可没有这么多时间,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刚才恢复是侥幸,周围都没有其他鬼怪上来吃了它,下一次就不一定会有这么好运了。
它跌跌撞撞地想要重新走回唐家,还没等它走几步,就看到背着书包的小唐宁和女人一起走了出来,他们站在路边,上了开往明德小学的公交车。
它原本也想跟上,只不过摸了摸自己颠倒的脑袋,它最终爬到了车底。
公交车开了又停,停了又开,陆陆续续上了许多人。
直到在车底的它看到了它的家人们。
美丽的女人、英俊的丈夫,还有他们疼爱的孩子,一家三口站在路边,美好得像一幅画卷。
它潜伏在暗处直勾勾盯着这三个人,等到他们上了车,什么都看不见了,它的双眼因为车上陆续传来的对话变得赤红。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谢云庭,你知道是哪几个字吗?”
“把手伸出来,掌心朝上。”
“太好了,我们都是一年级1班的,我在新生名册上看到了你的名字。”
“......”
它提前来到了一年级一班,坐在了一张空桌椅上。
在抢椅子这个游戏时,它站在了唐宁的身后,伸出手想要帮唐宁抢到椅子。
但很快,它对上了谢云庭的视线。
强烈的禁咒气息从谢云庭的身上散发出来,能够驱散邪祟,这显然是谢家人为了保护谢云庭特地花血本布下的。
它无法靠近谢云庭,也就无法靠近和谢云庭紧密呆在一起的唐宁。
欢乐的音乐戛然而止。
它看着唐宁在谢云庭的保护下顺利坐到了椅子上,小谢云庭是如此轻松又从容地保护了唐宁。
它坐在远处的空桌椅上,隐匿了身形,这是它在第二天多出来的新能力,当初谢父在它身上的桎梏会随着时间流逝减少,但也无法给它太多能量,想要变强大唯一的方法就是杀戮。
它的视线从唐宁的身上移开,落在了林蕴、姜眠眠、李豪渊......最终,它死死盯着周康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锁。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我想要你帮我把这个长命锁送给那个看起来很不舒服的小朋友。”
它一动不动坐在座位上,看着唐宁和他的小伙伴们一起成长。
......
“你喜欢打乒乓球吗?其实我更喜欢打羽毛球。”
“我不太擅长。”
“没事,我来教你啊。”
这一次谢云庭因为球桌和唐宁隔开了一段距离,它终于有机会来到唐宁身旁。
它帮唐宁打赢了球。
可是唐宁看起来却并不开心。
后来它和谢云庭对打,没能赢,谢云庭身上禁咒的气息让它很不舒服。
再后来谢云庭终于能离开去食堂了,它和唐宁坐在同一间教室,听唐宁他们说着各种奇怪的话。
“我也不清楚,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王子,因为我今天使用的卡牌是母亲的故事牌,这张卡牌不会召唤出王子来保护我。”
“不过他真的很像王子。不仅是外表长得像,他对你很好,为了你还照顾了我们。”
“......”
很多东西它都忘记了,这是卡牌游戏对它的限制,如果它在一开始就什么都能想起,那这场游戏对它来说就太过简单,并不公平。
包括谢家人对它的敌意其实也是卡牌游戏的制衡,让它在这个世界也有死亡的风险。
不过这个时候的它还什么都不知道,它只知道王子大概是对唐宁来说很重要的存在,王子长得像谢云庭,也长得像一个叫莫云初的人,王子对唐宁很好,也会爱屋及乌对唐宁的同伴很好。
它突然间发现,自己应该不是唐宁的王子。
因为它长得甚至不像一个人。
戴着眼镜的小姑娘小声对唐宁说:“......我看它的嘴巴是在最上面的,中间是鼻子,最后才是眼睛。”
它清晰地从唐宁的眼里看到了恐惧和厌恶。
一如唐宁初见它时的眼神。
所以它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愤怒,它想要杀了那个说话的人。
杀了她,获得力量。
禁咒的气息再一次出现,似乎是察觉到了它有杀戮的意图后,这一次的气息尤为浓烈,如浩荡的江河涌了过来,熄灭了这一团邪气冲天的怒火。
谢云庭以拯救者的姿态出现了。
它潜伏在暗处,等待着下一次谢云庭离开的机会。
但它等到的是唐宁入住谢家的消息。
谢家的车上到处都是让它忌惮的恐怖气息,它无法趴在车底。
谢家的守护树散发出了耀眼的金光,连一片飘落而下的树叶都会刺伤它。
谢家的守护河河水冰冷刺骨,哪怕行走在陆地上,无形的水都会漫过它的身躯。
......
它终于来到了谢家,爬到了力量最薄弱的一扇窗前,竭力忽视掉铜镜对它造成的伤害,朝屋内看去,看到了和谢云庭站在一起的唐宁。
“唐......宁......”它吃力地张嘴呼唤着他的名字:“过......来......”
“快过来。”谢云庭冲唐宁招手道,怔神的唐宁回过神来,走到了谢云庭的身旁。
力竭的它再一次从高楼坠落。
怪异的头颅和身体分开,它躺在地上许久,这一次,它记得要摆放好头颅的正确位置,正当它吃力地从地上去摸索自己的头颅时,一只手比它更先一步抱住了它的头颅。
谢母悲伤地望着它。
“你是不是想要伤害云庭?”她的眼里充满了痛苦,那个当初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跪下来求情的母亲,在自己另外一个更爱惜的孩子要被伤害时,她的态度一瞬间也变得决绝起来。
“云庭是无辜的。”谢母说:“我知道你恨,真的要恨,那就恨我一个人吧。”
她拿走了它的头颅,封印住了它绝大部分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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