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后(89)
作者:氿裟
时间:2019-03-11 11:21:14
标签:宫廷 权谋
两人正在交谈间,忽然远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看,远方跑来一袭红衣女子,正是多日不见的侍女红袖。
红袖把耶合华往边上用力地一推,挤在慕容白的面前说道:“慕公子……不好了,爷被牧云皇帝强立为后,婧姐姐带兵救人被大王被关起来了。你跟我一起去救爷吧。”
“嗯,我知道。”慕容白低头看着抓着他袖子的红袖,微笑地示意她放手。
“慕公子,你说这该怎么办……”红袖羞怯地放开他,紧张地神经也冷却下来,巴巴地望着他。
“你们进来吧。”慕容白把门打开,转身走进院子里,留下一个孤傲的白衣劲服的背影。
红袖与耶合华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提袍跨入院子里,轻轻地把院门关上了。
院子里的花草被打理的非常好,麻雀在墙头吱吱喳喳地叫着,棉被被挂在木架上懒晒着太阳,颇有远离凡尘的感觉。
“坐。”慕容白收拾起院子里,桌子上的旧茶杯和茶壶,转身从从屋子里拿了一对全新的杯子,摆放在手脚不知如何相放的二人面前。
“请。”慕容白提了一壶新沏的绿茶,替两人满上,把杯子推到两人面前。
耶合华与红袖相视一眼,俱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不知该如何与这人打交道。
慕容白这个人不言苟笑,话很少,对人很冷很有距离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慕容白自顾自的拿起杯子,慢条斯理地啜饮热茶,璀璨的星眸望向两人,问道:“你们打算如何救韩卿?”
耶合华从怀中掏出樊墨崖赞助的人皮面具和毒药,摆到桌面上说道:“这是人皮面具,我们可以乔装打扮,混入牧云进入皇宫也不成难事。
这几瓶是毒药可以帮助我们更加方便省力的做事。”
“你这些东西哪来的?”慕容白修长的手指,捻起人皮面具,细细地观察,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俊面冷了下来,面容肃穆地问道。
耶合华含糊地说道:“你这就别管了,反正有了这些东西,能更好的帮助我们救人。”
“你要是打算什么都瞒着我,我是不会跟你去救人。”慕容白直接把条件摆放在桌子上,态度强硬不容拒绝。
耶合华见隐瞒不下去,便坦白说道:“这是樊墨崖给我的。”
“哼,豺狼虎豹不可为伍,若他在,我便不和你们一起救人。”慕容白这个人对讨厌的人,不会假给一分好颜色。
“哎,木头脸你别这么这么死板,我们只是暂时合作,樊墨崖也想救姐夫,何不借他的力气救姐夫,这样也轻松些。
再者说,姐夫在他手里吃了那么多亏,不好好利用他,就是大蠢蛋。他是我耶合华的敌人的事实,并不会因为他帮了我们一次而改变。”
耶合华还指望他救人,见他起内讧立刻急了,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救韩卿不需要他来掺和一脚,你若想跟我合作,便放弃这些与樊墨崖合作的歪心思,不然我们就分道扬镳。”慕容白的态度十分明确,不想承樊墨崖任何一丝情,敌人便是敌人,水火势不两立。
耶合华十分的无奈,收起人皮面具和药水,撑着下颚问道:“若不要樊墨崖帮忙,你有什么好办法,混进牧云皇宫解了姐夫身上的毒,并且把人带回来?”
“我过去在牧云皇宫任职,你会觉得我,不知如何进入皇宫吗?韩卿身上的毒,我自然有办法,你不需要担心。”
慕容白面上有些轻蔑,耶合华心里默默地摇头,救人自然是简单。
难得是姐夫身上的*不好破解,这东西竟然也是厉害,若是中蛊者远离下蛊者,便会万蛊吞心而死。
这东西唯有樊墨崖还尚能耐对付,他们这些普通人如何应对,慕容白未免太过倨傲。
若是此蛊可解,姐夫早就杀了樊墨崖,何须与他周旋。
“行,我不和樊墨崖合作,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牧云?”耶合华心里计划着先诓骗慕容白去救人再说,等遇见难题的时候,再把这些东西拿出来,量他那时候也没话说。
“今晚……”慕容白把茶杯定定地落在桌面上,势在必得地说道。
第九十六章 荒唐皇帝
牧帝耽色立雌雄两后,一雄把政,一雌把内,独断内外,朝野上下怨声载道之音,不绝于耳。
第一天,金銮殿上,牧帝与雄后执手双临朝,百官三呼皇上皇后万万岁。
萧景煜冕服加身,正端坐在皇椅上,一如既往地抬手,平静说道:“众爱卿平身!”
太监总管在旁边高声宣调:“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都水监掌事林泽,有事禀报!”文武两官内,步出一人,恭敬地持玉板,高声禀报。
“宣。”萧景煜道。
“启奏皇上,六七月份,正是江浙两地潮汛泛滥之时,水患严重,百姓颗粒无收,下官收到消息,这次暴洪淹死伤人数众多,望皇上赈银派粮。”林泽瞄了一眼皱眉头的皇帝,小心翼翼地报忧。
“又死了多少人?”江南地区闹水患,每年都要死人,萧景煜已经习以为常,扶额问道。
“死两千多人,伤两千多人……”林泽小声地说道。
“前年死一千百多人,去年死一千五多人,今年死两千多人,你们都水监是天天吃饭吗?”萧景煜听到这个数字立刻怒了,额上暴起青筋问道。
“回皇上,长江尾部,每年从上游每年淤泥堆积,都水监每年疏理河道淤泥,人力投资巨大,可今年暴雨洪水比往常严重,又冲夸大坝,遂无法治止洪水肆虐,望皇上明鉴。”
“又要多少银两?”萧景煜想到这两年打仗,使得国库缩减,现在又遇水患,又要支出一大批白银,心中越发烦躁。
“回皇上五千五百两白银。”林泽看着隐约在暴走边缘的皇帝,小声地讨要道。
“你……你……”萧景煜指着林泽,简直气的说不出话。
“哈哈哈哈……”大堂之上,忽然暴出一阵放浪的闷笑声。
韩卿带着紫色面纱,懒洋洋斜靠在后椅上,捂着嘴偷笑。
“皇后觉得有何好笑?”萧景煜不解地转头问道。
韩卿站起身子来,踱步到林泽面前,笑眯眯地问道:“我且问你,江南地区潮汛来临前,你可下令,派人通知百姓撤离到安全之地,让他们把物质转移到安全之地?”
林泽显然没做功课,心虚地说道“没……”
“我且再问你,江南地区水患一年比一年严重,你可细细排查过你防汛不力的原因,为何每年大坝被洪水冲垮,淹死无数百姓?”
水患是天灾,也可是人为的纵容。
韩卿的问题,无比的犀利,准确的扼在林泽的咽喉,他后背的冷汗开始不断的出现。
“一坐大坝防不住水,那两坐、三座呢?
每年投入大量白银,请问大坝你们造了几座?
你们有认真地真的考察过,大坝建筑在哪里,才能最坚实,最能达到防汛效果?
古有大禹治水,挖渠引水分流。请问你们除了仿佛地挖淤泥,可有想出别的方法,彻底的改变洪水肆虐的方法。
明明你们可以有一千种办法,阻止洪水伤亡百姓,造成钱粮损失。
这么多年来,你们原地踏步,使得洪水越来越糟糕,百姓伤亡越来越严重,请问你们吃着官响,到底做了些什么?”
韩卿的霸气地质问声,让颜子矜心中忍不住拍手称快!他早就怀疑,司马桓底下这群都水监的人,是不是私吞粮饷,做豆腐渣工程。
“你这个妖后,休得胡言乱语,治水之术哪里是你这个普通人能懂!”大司马司马贤被触及利益,出列指责骂道。
司马贤在朝中把政,势力触及牧云官场的枝枝角角,结党私营,牟取的利益巨大。可他是开朝元老,无人敢碰触他,连萧景煜见面也不得不贴笑三分。
其弟司马桓,曾经收风青国有功,先皇为了笼络他,便把公主嫁于他,还是萧景煜的姐夫。
司马桓野心膨胀有叛乱之心,私下不断的招兵买马,手里有一支四十五万人的狮虎军。
平日里司马桓肆无忌惮,当朝堂是茅厕,想来就来,不想来,就称病从不早朝,萧景煜无可奈何也随他去了。
司马娇也是后宫一霸,去年惨遭横祸,被人谋害惨死在闺阁。
司马桓与妹关系亲厚,把牧云上下弄了个天翻地覆,也没抓到凶手,逼着朝廷追其妹为忠烈贵嫔,葬入皇陵。
司马家三兄妹,从兵、政、后宫,不断的干预染指朝政,可谓是牧云皇朝的头号毒瘤。
现在萧景煜胆敢杀害大臣,破祖宗往例,迎娶雌雄双后,他们早就在底下记着他的罪责,等着废他帝位,拉他下马。
司马贤这个老大出面,林泽的脊背挺了挺,一该懦弱之色,仗势得意地附和道:“韩卿你区区一个普通人,哪懂治水之道。”
“呵呵,我不过是一个区区皇后,是可以被人你们任何一个人指脸责骂,我没治过水,不懂得如治,但是我知道有辱骂后体,牧云规矩里可以斩立决。
我们这位治水很厉害的林泽大臣,却治水不利,这是失职。牧云规矩怎么说?我记得没错是轻则贬官,流放他地,重则废除官位,斩立决。
我们来算算,你这次害得百姓死伤三千多人,前年去年又死伤众多,这个量罪似乎能到达斩立决了。
林泽掌事您说呢?”
韩卿不慌不忙地细细把牧云大法搬出来,一字一句处处戳在七寸之上,林泽的面色越来越发白,额上冷汗越来越多,最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饶。
萧景煜凤眼微微暗笑,毒虫自有毒物收,他们可算是踩在韩卿的雷点了。
萧景煜适时地出面,以和事佬地身份,安抚韩卿说道:“皇后,林泽与司马大人,不过是怕你没亲自治水而嘴出一时之快,得罪你了。
我知你关心牧云的百姓疾苦,不过你所言也没有错,林泽治水不利,百姓死伤众多,的确不适合再待在这个职位上。”
林泽立刻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萧景煜严肃的说道:“林泽你在岗严重失职,罪该当诛,念在你这些年勤恳为官,贬你为九品芝麻官,即日起前去水患之地帮助百姓。
新的都水监掌事,由李君烨与颜子矜共择起贤能之人代之。”
“是……”林泽面色灰败的回道,贬官总比丢小命好,这妖后实在太不好惹了,他千不该万不该触他逆鳞。
“皇后,国库空虚,江浙之地受水患严重,这银钱之事,你可有办法解决?”萧景煜转头问翘着二郎腿,丝毫没凤体的韩卿,虚心地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