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后(23)
作者:氿裟
时间:2019-03-11 11:21:14
标签:宫廷 权谋
“我小名是乃玉麟,只家中长辈如此唤我。”慕容白也学他,在茶杯里手指沾水,把自己小名交了出来。
“玉麟,你明日还得给我带这糕点。”既然两人熟了,韩卿不客气地要求道,但是言语之中却多了两分亲近。
“花郎,竟是贪吃鬼。”慕容白唤出这名字,心情也不禁好了几分。
“你明日带一副棋子来,我们对弈,这段时间关在这,我快浑身长草了。”韩卿咬着红豆糕,托腮不满地抱怨道,慕容白给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防止他噎到。
“没问题,对了,你上次为什么会在皇宫昏倒。”慕容白不解地问道,韩卿伸手接过茶水的动作一楞,长眼立刻谨慎地瞄向他。
慕容白失笑,亮出三根手指,保证说道:“此为私事,我不会说出去。”
“我从司马桓那逃出来时,淋了一夜的雨,身子就不大舒服,最后挨不住就晕了。”
韩卿想起自己的妹妹,坚定不移地喜欢皇帝,内心就一阵憔悴,亮丽的面上也黯然了几分。
“他太过分了。”慕容白想到司马桓在韩卿的施虐暴行,气的拳头暗暗地捏紧。
韩卿眼睛一转,扫去了几分褪色,注意打到了暗自愤懑的慕容白身上。不如从慕容白口中多探知情敌的一些情况,也好知己知彼。
“下毒之事,你们查的如何?”韩卿捏着茶杯,慵懒地问道。
“仍是没有头绪,两边证据都不足。”慕容白老实的交代。
“你们查不出来,就便一直这样关着我?我看是你们根本不想放我走。”韩卿看着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十分不满,杯子往桌子上一砸,言语上带了几分火气。
“这也无可奈何,事关皇上的性命之忧,不能放跑任何一个有嫌疑之人,若你未下毒,最后定会还你一个清白,容白亲自送你回该回的地方。”慕容白义正言辞地说道。
韩卿想着事发之后,只见过皇帝一面,而插手调查此事之人,以慕容白为主,颜子矜为辅。此事也未闹大到两国之间,而知晓事情全部的人,恐怕也不出十个。
“我见你们皇上也没多大把这事放在心上,也不见他过多的来关注,况且论事司马桓和那荣贵妃俱有嫌疑,却不见你们有关他们,只关我未免太欺负人。”
“皇上日理万机,无暇分身,自然是我们这些臣子来分忧,此事还是梅美人方嫌疑较大,物证乃是从梅美人枕下搜出,而她证明清白的旁证,也不够充分,并未洗清嫌疑。
皇上现下放她回梅阁里,对你也是吃喝不误地招待,已够宽宏仁慈。”
慕容白从容地说道,韩卿的火气,降了三分。
“你们可查了毒药成分和来历?”韩卿问道。
“查了,毒药也是出自北方,其中几味药材出自南方,不足以证明什么。可,装毒药的细脖瓶子,请人鉴定过,乃北寒宫内独有长鹤瓶。”
慕容白盯着韩卿的脸上的表情变化,语气有些微妙,暗指嫌疑最大的还是韩卿。
韩卿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既然毒药可仿北寒,瓶子只要下点心,为甚不可弄到手?司马桓的叛乱之心,连我这个外人都瞧得一分二楚。
小小一个后宫之妃,怎可拿到北寒毒药,定是有人背后相助,行事的尾巴还扫得如此干净,若说未包藏祸水连我都不信。”
韩卿所言,也正是他们几人的怀疑司马桓之处。
第二十五章 栽赃嫁祸
牧云皇宫,荣华阁内。
近日,荣贵人得知莫相离怀孕,脾气越发喜怒无常,常常因小事迁怒责骂下人,宫女太监们都不敢多有面对。
“娘娘,这是厨房最新做的枇杷银耳盅,奴婢给您放这了。”宫女绿荷,小心翼翼地端起盅,在紫檀桌边说道。
司马姣把猫放在腿上,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它梳毛,闻言掀起眼皮,瞄了一眼,战战兢兢的绿荷,鼻孔里闷闷的“嗯”了一声。
绿荷如遇大赦,直想快快地告退。
哪知,猫被分心的司马姣梳痛了毛,转头突然张嘴咬司马姣手指头一口,跳下膝盖逃跑了。
司马姣捂着被咬出血的手痛吟不已,目光狠厉地望着猫逃跑的方向,尖叫道:“抓住这孽畜。”
绿荷急忙放下盘子,惊慌所措地弯腰抓猫,还是被它跳窗逃了。
司马姣见绿荷办事不利,哪知突然发难,抓起滚烫地冰糖枇杷盅,泼在她的脸上,面目狰狞地迁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障。”
话罢,还不解气,把惊恐地绿荷按在地上,狠劲地掐。
雪菊听见屋内有大动静,赶紧进去,见到荣贵妃又发疯,怕闹出人命赶紧上前劝解,得知原是倒霉的绿荷,触了荣贵妃的眉头。
“绿荷,还不赶紧收拾下去。”雪菊没好脸色地臭骂道。
“是……呜呜……”绿荷立刻爬起身子,哭泣着捡起地上的碎碗,步履慌忙地逃出,被恐怖笼罩的屋子。
“娘娘,别气,别气。”雪菊宽慰自家娘娘说道。
“怎么能不气,一天到晚,没一件顺心事。”司马姣翻了个白眼,看着被猫咬伤的食指,不悦地说道。
“娘娘,可是为梅美人怀孕那事生气。”雪菊看了看伤口,从怀里拿出药瓶子,挑出药粉给她伤口上药道。
“别给我提那贱人。”司马姣看着自己的伤口,可怜的皱起眉头,哼气说道。
“好,不提。”雪菊给她包扎上布条说道。
“不行,雪菊,你得给我想个法子,不能让那贱人生下孩子。我现在做梦都想着她肚子里孩子的事情。”荣贵妃抓着雪菊的手,要求道。
“娘娘,不必急,这皇宫里,不想让梅美人生下孩子的人多了去。”雪菊不慌不忙地说道。
“此话如何说?”荣贵妃的娇媚的狐狸眼,立刻亮起了光芒。
“宫中皇后都无子嗣,岂能让一个小小的美人,先生孩子,恐怕有人比我们还着急。”雪菊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
“皇上格外重视她这次怀龙种,护那贱人紧地很,不让任何可疑的东西入她嘴,她也老实地待在梅阁里不出来,她肚子里孩子都三个多月,要是指望那群人,有什么大动作,她孩子都生下来了。”
司马姣也知道雪菊所说,可问题是皇上护的紧根本没下手机会。
“娘娘,你还没听奴婢说完,莫急。正是这次想要梅美人肚子孩子死的人太多,我们才正好浑水摸鱼。”雪菊那张普通的面孔上,显露着歹毒地恶意。
“如何浑水摸鱼?”司马姣见雪菊似有方法,眉梢间露出喜意。
“既然我们不能名正言顺的下手,那就借他人之手,光明正大地除去梅美人肚子里之子,正好一石二鸟。”雪菊邪恶的笑意越发地扩散,让她那张普通的面孔,越加丑陋。
“要是把慕容怡给弄下去,这皇后之位,还不乖乖地落在我手里,哈哈哈哈。”司马姣那张娇美似花的脸,爬满了密密麻麻地“欲望”二字。
翌日,朝堂上,文武百官整齐的排列着。
萧景煜刚站起来,刚站起来宣布道:“此次朝会结……。”束字还没出口落地,高胜匆匆忙忙地上前,压低声音,对他附耳说了一番话。
萧景煜的面色立刻白煞一片,不顾满堂疑惑地朝臣,撩起衣摆,急急地跑了。
颜子卿和李君烨互相对视一眼,互相摇摇头,俱是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萧景煜气喘吁吁地跑进梅阁内,一进屋子就看见床单上一片血红颜色。
莫相离绝色的脸,在汗水的包裹中惨白如白纸,本来嫣红的小嘴,此刻毫无血色。
而贴身宫女花惜欢,趴在她床边伤心的哭泣。
萧景煜呼吸一滞,颤抖着摸上莫相离的脸,脆弱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离儿,她喝了皇后娘娘,亲自送来的冰糖枇杷露,就流产了,呜呜呜……”花惜欢抽噎着说道。
“啊,该死,把皇后抓过来。”萧景煜甩袖,指着大门愤怒地喊道。
高胜领命下去了。
“嫣儿,嫣儿,你怎么样?”萧景煜转身,把莫相离冰凉的纤纤玉手,贴在脸上关切地问道。
莫相离看见他,眼泪就无声地流了下来,喃喃说道:“檀郎,孩子,我要我们的孩子。”
“嫣儿别哭,檀郎会给我们的孩子报仇。”萧景煜凤眼里,蕴满了泪水,咬着牙说道。
不到一刻钟,慕容怡就匆匆忙忙地赶过来,进屋子看见床单上的血色,惊恐地吸气,颤抖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说什么事?喝了你的冰糖枇杷露,流产了!枉我认你贤惠识体,内里竟也如此狠毒。”萧景煜转过身子来,红着眼睛,指着慕容怡花容失色的脸,愤怒地质问道。
“不是我导致梅美人流产,皇上您若怀疑我,我那还有剩下的枇杷露,你让太医去检查。”慕容怡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给自己证明清白道。
“高胜,你带人把皇后房里的枇杷露拿过来,我们当着面检查。”萧景煜一指高胜,厉声说道。
“是,皇上。”高胜转身往门外而去。
“回皇上,枇杷露里有浓度纯高的藏红花汁液。”太医检查那盅枇杷露后,沉重回复说道。
萧景煜看着慕容怡,神情很失望,闭上眼睛,下令说道:“皇后有失凤体,废去封号,即日打入冷宫,禁止踏出冷宫一步。”
慕容怡刹那,面色毫无血色,腿乱倒在地,激动地抓着萧景煜的袍子,慌乱地说道:“皇上,不是我干的,容怡万万不会让妹妹流产,我们从小到大在一起您也知道我性情,有人栽赃嫁祸于我,望您明查之后,再作定夺。”
“人证物证俱在,还如何狡辩。”萧景煜眼底冰凉一片,慕容怡瞬间浑身的血液被冻住了,一滴清泪,顺着两腮滑落在地,砸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萧景煜无力再看慕容怡一眼,挥手让人把她僵直的身体,架着拖了出去。
慕容怡望着他温润如玉的脸,凄惨地笑了,他从小跟她一起长大,明明了解她最不善妒,如今为了别的女人不信她,只恨帝王最是无情……
“皇上,慕将军在门外求见。”高胜对握着莫相离手的萧景煜说道。
“不见。”萧景煜不耐烦地挥手说道。
“慕将军说,您不出去,他就一直跪在门外。”高胜出门后,又回来禀报。
“让他跪着去。”萧景煜的眼皮都未抬起过。
过了约一炷香,门外春雷阵阵,雨滴初降,高胜说道:“皇上,外面下雨了,慕将军还在跪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