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村里人对未来美好日子的憧憬,得了字的人拿着对联美滋滋的出来了,一个劲儿的给云春丽道谢。
“福气啊!景山娘,你家季哥儿是个顶好的!”
“真是帮了大忙了,日后啊,有我家能帮忙的,景山娘你只管说就是!”
陆景山站在一旁替自家夫郎磨墨,递茶,俨然是一个照顾夫郎打下手的架势,汉子们重脸面,向来是不肯的,陆景山却甘愿的很,自家夫郎这是在为他挣脸呢,他作为季离的相公,觉得脸上有光的很,而且自家夫郎写字的模样好看的紧,他瞧着高兴。
这一写就写到了大下午,见没人来了,季离才收拾了和陆景山回去,云春丽已经回去忙年夜饭了,有梨哥儿帮忙打下手,季离也不担心。
陆景山牵着季离两个人慢慢走在雪路上,时间像是慢下来了,雪景很好看,他们两个人走在路上,天地间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偶尔传来雪压断树枝的声响。
陆景山和季离边走边对视着笑,嘴里呵出白气,陆景山紧了紧牵着季离的手,把他的手指全包进自己的掌心里,用滚烫的温度熨烫着他。
两个人快走到家时,路过了杜阳家,季离和陆景山去敲门叫他带着圆姐儿去吃年夜饭,敲了敲门,没人应。
陆景山道:“像是已经去了,杜阳是个手脚勤快的,他定是闲不住去帮忙了。”
季离点了点头,两个人转身走出院子,季离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盯着门上的窗花道:“这窗花很是眼熟。”
陆景山转头睨了一眼,嫌弃道:“这么丑的窗花贴在大门上做甚,也不怕惹得过路人瞧见,怕是他自己不会剪,回头我叫阿娘送他几个,赶快换下来。”
季离听了,笑得眉眼弯起,乐道:“你就别管闲事了,你就是送他个金子贴的,怕是别人都不乐意换呢。”
陆景山皱了下眉,没听懂季离的话,季离白了他一眼,这傻汉子。
回去的时候,杜阳已经带着圆姐儿来了,他特地还去砍了一大捆柴火来,正在檐下砍呢。
陆景山脱了衣裳换了件旧衣去帮他,季离就去灶房里帮云春丽做年夜饭了,过年要用不少炸丸子,炸豆腐,还有炸鱼,季离系上围裙往锅里倒油,然后将一个个裹了鸡蛋液面粉的东西往锅里扔,用长筷子翻着面儿。
抬眼瞧见灶膛前的梨哥儿,笑道:“刚刚路过杜阳家,你景山哥哥说他门上贴了个丑不拉几的窗花呢。”
梨哥儿的脸瞬间就红了红,嘟囔道:“才不丑呢!”
季离捞了些炸好的丸子进盆子里,顺口夸道:“你今儿簪子上挂的那两个小铃铛很是好看。”
梨哥儿抬眼对上季离的眼神,就知道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瞧了瞧门口,小声道:“知道瞒不过你,但季离哥哥你别说出去,让我阿爹阿娘知道了。”
季离笑了笑,“你们既然互有好感,这是好事儿,你阿爹阿娘正愁给你说人家呢,这下便不用愁了,杜阳这人是个可以托付的。”
梨哥儿瘪了瘪嘴:“还早着呢,我和他才认识多久啊,况且我们还没说破呢,他是个榆木脑袋,只知道见了我傻笑,话也不会说几句,我且烦他呢。”
季离笑想起自己从前和陆景山还未戳破那层窗户纸时的样子,怕是跟梨哥儿和杜阳没什么区别,笑道:“你景山哥哥以前也是这样的,闷葫芦,不过这样才是好汉子,若是他油嘴滑舌在你面前娓娓而谈,那才是不好呢,心里定是花花肠子。”
梨哥儿听季离这么一说,心里通畅了许多,“你说的对,但是这事情定是要他向我开口的,我一个小哥儿怎么能去和汉子说这些!羞死人了!”
季离捞了一个炸好的肉丸子递给他,笑道:“杜阳是个明白稳重的人,你哥哥们既都觉得他好,愿意同他来往,这也是他人品好的缘故,他若是喜欢你,定然会心里拿主意的,不会叫你为难。”
梨哥儿心里高兴起来,嘴上逞强道:“哼,那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季离无奈的笑了笑,见他们两个这般,倒让他觉得自己从前和陆景山一路走来发生的事也这般青涩呢,暧昧朦胧的感情最是酸甜的,含在嘴里有时甜但又会小心思作祟变得酸涩,整个人的喜怒哀乐都放在对方身上。
天渐渐黑了,秀水村的红灯笼都亮了起来,整个村长沉浸在一片喜气祥和之中。
堂屋里的年夜饭已经摆上了桌,中间是一锅板栗炖鸡,旁边摆放的是糖醋鱼,把子肉,虎皮凤爪,辣椒炒拱嘴,还有一盘子熏肉腊肠,辣椒爆炒出来的手撕鸭,裹了豌豆胡萝卜炸出来的肉丸子,鸡蛋面粉炸出来的金黄酥玉米,一桌子好菜,让人香的迷糊。
大伯娘一家也来了,围坐在一起,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张老也被请了过来,他无儿无女人多热闹,见着这般热闹的氛围,他脸上也溢出了高兴的笑来,直言自己没白交陆景山这个小子。
等到了快开饭的时候,陆景山的师叔江武才踏着夜色来了,他进门前先拍了拍身上的寒气,季离端了热水给他洗脸洗手,缓过来后进了烧着炕的堂屋,整个人都舒坦了。
陆景山给他抬了椅子,又拿了筷子,众人纷纷打过了招呼,江武才看到这桌上居然还有一个熟面孔。
“张致”
听了来人的声音,张大夫抬起头,就对上一张苍老的模样,“江武!”
这下倒弄得陆景山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怎么这两人还认识
江武过去和张大夫坐到了一块儿,两人像阔别多年的老朋友一般,感慨着时光无情,他们都老了。
今晚定是要好好喝酒吃菜的,季离将自己酿的桂花酒抱了出来,给每人都斟上了一碗,“这酒甜腻,但也是要喝醉人的,莫贪杯。”
江武和张大夫对碰了一碗,饮了一大口,赞道:“好酒!便是京府的蜜酿也是比不上季哥儿的手艺的!”
季离笑了笑,坐下吃菜,倒是引得俏哥儿有些眼巴巴的馋,见大家都喝的开心,他也有些想喝,陆景洪是个疼夫郎的,用筷子沾了一下,给俏哥儿尝了尝味儿。
杜阳瞥着旁边的梨哥儿头上戴了他送的铃铛,心里止不住的高兴,才喝了一碗,脸上就已经醉的傻笑了,巴巴的盯着人看,还是被梨哥儿发现后,在桌子下面狠踩了一下脚呢。
圆姐儿跟他亲的很,一个劲儿的依偎在梨哥儿身上,小手去勾他头上的铃铛,咯咯地笑,“好看,梨哥哥好看!”
惹得邵氏笑道:“这两人倒是亲的很呢。”
陆景山见江武和张老已经说了大半会儿子话了,才问道:“师叔和张老以前认识,是故人么”
江武摆了摆手,叹道:“我与张大夫都曾在京府里讨过生活,互相帮助过。”
张大夫喝的眼睛微红,回忆道:“想来也是互相救了一命的交情。”
这么一说,桌上的其他人都来了好奇,纷纷看着他们,想要听听他们以前在京府的事儿。
江武笑了笑,道:“都是陈年往事,你们既想听我今天就讲讲,也是没想到还能遇到故人。”
张大夫捋了下胡子:“行,你说,我也好回忆回忆。”
江武声音低而缓道:“想起那时,我刚到京府,是个穷木匠,原以为到了京府能闯出一番前程来,不曾想,那里的能工巧匠是数不胜数,京府的阁楼殿宇美奂绝伦,我见都没见过,想进工部那是想都别想,我索性就睡在大街上,白天到处看房梁结构,走线设计,晚上就刻苦专研,自己在地上画图纸。”
“一年冬天,我患了唠病,整个人都快咳死了,没钱看病,还是张大夫路过,见我可怜,收了我回去给我治了病,还收留我在后院库房住。”
陆景山叹道:“张老这是救我师叔一命,我自当替他报答你。”
张大夫摆了摆手:“勿急,后面且听他讲。”
江武继续道:“后来我在官府的考校里通过了审核,进了工部成了工匠,便也有丰厚的俸禄供养自己了,就从张大夫那里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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