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月只想吓唬一下年知瑜。毕竟他们两个都有可能出糗,安分地待到结束就好。
但是他刚刚那一推……好吧是用上哨兵正常力度的一推,不会又戳到年知瑜那迷走神经式的性癖了?
年知瑜的反应好像更热烈了一点。
然而对方的反应出乎白煜月预料。
年知瑜似乎真的很愧疚。借着微光,白煜月能看清他局促不安的神色,和无处安放的双手,往日的翩翩风度都无法维持。
白煜月眼神乱飘了一会,主动撇过头去,留给对方一点空间。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年知瑜的声音。他的嗓音有一种感冒式的的鼻音:“我现在离开。非常抱歉,真的,那些话……我没有想过对你说。”
“我没有想过用那些话去……玷污你。”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慢慢上来了,白煜月一会儿觉得年知瑜的声音近在耳边,一会儿又像是遥远的回音。
年知瑜说完后便向井口移动去。
他说的完全是真心话,每一句都是他瞬间的真心。
他想控制一位哨兵,想控制北星乔的哨兵,想拥有白煜月。要是他们有精神链接的话,年知瑜说不定会比那天的历洛崎做得更过分,直接一步到位。至于到最后是他控制白煜月,还是白煜月命令他,都只是细节问题,不必在意。他很早以前就把白煜月看作是自己的人生奖励。
但是真切地与白煜月相处过后……他便生出了另一种始料未及的感情。
他为自己的阴暗心理而蒙羞。
在硫喷妥钠的作用下,他竟然真的把那些话说出来。
他简直是位可耻的小人。
明明是十分香/艳的场景,年知瑜却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冥冥之中他有种感觉,其实什么控制,什么欲/望,都不是他真心希望的东西。
年知瑜拆井盖的动作暴力了些,反而拆不成功。钉子掉落在地上。
“哐当——”
随之而来的,是房间门口打开的声音。
白煜月和年知瑜都身形一僵。
两位白塔士兵踉踉跄跄地走进来。明明他们身上都没有明显外伤,却走得七扭八歪的。
他们一走进来先输出了一通极地流行脏话。
“这该死的古代人!我迟早把他坟墓掘了灰都扬了!”
“兄弟!咋办啊,别人都有哨兵陪伴,早不知哪里搞去了,就我们两个单身!”
“这不是有空房间吗?你我一人一个角落,一会就解决了。实在不行,给自己大腿来一枪,什么烦恼都没了。”
“可恶的古代人!”
两位向导骂骂咧咧。他们正是之前背后议论“年会长暗恋黑哨兵”的刘明东和埃里温。
年知瑜难得露出震惊的神情。他没想到他想当正人君子的时候,命运居然给他开这种玩笑。这下他们都被困在这小小的通风管道里无法出去了。
他轻手轻脚地放下井盖的旋栓,慢慢地将身体挪回原位,尽量连布料摩擦的声音都不发出。
他鼻尖沁出汗滴,动作比当初剪炸/弹引线还要小心翼翼。
等他回过头,就看见盘腿坐着的白煜月。白煜月看起来和刚才没多大不同。但年知瑜良好地夜视能力告诉他,白煜月脸红了。
这是白煜月情动时的样子吗?除了北星乔还有人见过他这幅模样吗?
年知瑜觉得通道里的空气都变少了。
一声话语却如惊雷般劈在他俩耳边。
刘明东说道:“等等,这个井盖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白煜月眼里明显慌乱了起来。
这种情况他出去比较好吧?毕竟他现在的情况没有年知瑜那么明显。但是出去后要说什么呢?是慌张地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俩位请继续”,或者喊一声“这里是我先看上的你们滚”,还是彬彬有礼地主动走出去,说“抱歉打扰你们了我只是路过,你们千万不要往通风口里看哦那里有你们的会长。”
无论哪条路都是死路一条!
今天真的完蛋了!
此时,另一位名为埃里温的向导如英雄般拦住了刘明东。
“干点正事吧哥们!要不是你手贱非要检查那什么井盖,那个早就坏掉污水井怎么会喷发呢?我们怎么会中招呢?你把刷论坛的时间放在听课上,今天会那么狼狈吗?”
“这事还怪我?不是你非要踹那个管道一脚试试有没有坏吗!”
两人的注意力从通风管道转移到对方身上,立刻大吵一架。在这种情况还能吵架,他们不愧是异父异母的正常兄弟。
白煜月长长地松出一口气,不知不觉已经和年知瑜贴得极近,厚重的衣服挡不住他们的体温。缠在年知瑜腰间的外套落在白煜月手中。
年知瑜倒不是故意要凑上去的。他离出口更近,也要脸,不由自主地往白煜月方向挪动。
房间里的两人还在吵吵闹闹,丝毫没有注意到地板下藏着大名鼎鼎的黑哨兵,和他们尊重至极的年会长。
白煜月觉得自己需要趁这个时间点说些什么,不然年知瑜整个人看起来要比外面那两人先暴走。
“没、没什么大不了的……”白煜月轻声说,“只不过是正常的反应而已……呃……怪古人吧。”
年知瑜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越调整越没用。他现在有些后悔带着白煜月进来了。如果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至少能自己解决。但白煜月就在身边,呼吸落在他的皮肤上。年知瑜根本不敢碰自己。
“我……我不看你。你也别看我。忍一忍就过去了。”白煜月借鉴了外面两人的办法。
他率先闭上眼,嘴里不由自主地念叨着:
“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年知瑜却霎时明白了白煜月的内心所想。
——白煜月在同情年知瑜。
倒不是同情年知瑜此刻的遭遇,而是怜悯年知瑜的过往。
年知瑜小时候遭遇过非人的训练,长大后才如此执着爬上高层,还有了不可为外人语的阴暗面。在白煜月面前,年知瑜又暴露出了他罕见的狼狈一面。
但无论是在椅子上的失控束缚,还是在地道里的热/欲勃发,难道白煜月会因此看不起年知瑜吗?当然不会。尤其是在他得知年知瑜的过往后。白煜月只会一边吐槽,一边开导自己:不怪年知瑜,他也不是天生如此,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年知瑜心中的层层防备忽然漏出一个大洞,冒出的火分不清是怒火还是浴/火。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遏住白煜月的下巴,强迫白煜月看向自己。
白煜月顿时睁开眼,同样凶焰嚣张、怒气勃发。他讨厌任何人的挑衅。
“我没有恨我的父亲,更没有恨任何人。”年知瑜冷声道,“我所作所为,皆因我自愿。”
白煜月想挣开,第一次竟然没有挣脱成功。年知瑜仍然稳稳当当地拧着他的下巴。无论白煜月看向哪里,都逃不出年知瑜的视线。
“我也觉得这里有问题。”埃里温的声音如同梦魇般响起,“哥们,我们仔细找找。”
地道里,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一下子收紧了气势。
白煜月的眼神软了,变回那个无辜乖巧的好学生。
年知瑜的手松了,神态回到那位翩翩公子哥。
但是他们不能做出任何动作。一旦有所移动,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明显。那两位向导一定会来查看地下通风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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