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乌今日写了八页纸,除了一张无错之外,剩余得统共算到一处,错了三百四十五个字。”宁轻鸿慢条斯理地缓声说。
乌憬呼吸一窒,带着哭腔道。“你骗人。”
怎么可能错那么多?
宁轻鸿轻笑,“哥哥亲自数的,怎么骗乌乌?”
乌憬吸着鼻尖,“说好,说好了的,不打我的手,你说话不算话。”
宁轻鸿反问,“是,可并未说这些板子便全抹去了。”
乌憬眼泪下一瞬就掉了下来,被欺负得委屈得要命,“你耍赖,你怎么可以耍赖?”
宁轻鸿微叹,“哥哥都同乌乌说了,如果算抵赖?”他轻声,“只是三百多下,罚得太重。”
“哥哥给乌乌一个机会。”
“可要?”
乌憬下意识点头,“要,要的。”他抽泣地说,明明上一秒还坚决地不要挨板子,下一秒就答应了宁轻鸿说的减轻罚的机会。
晕乎乎的,还不知晓自己的底线此时正无意识一步一步地后退。
宁轻鸿半探出指尖,对乌憬示意。
乌憬恨不得原地蜷缩起来藏进地里,颤着指尖,怕得不行,还是牵上了对方的手,“呜”了声,喊了下“哥哥”。
也不知这声可怜巴巴的哀求有没有用。
宁轻鸿将人带进怀里,“乌乌?上来。”他轻声哄,“很快便好了,莫哭。”
乌憬泪眼都糊成一片了,看不清前方,只从人身前爬上了榻,下意识要跪坐到宁轻鸿身上,去搂对方的脖颈。
宁轻鸿的指尖却轻轻按住少年的大腿侧方,半圈着阻挡,“跪起来,不许坐下。”
乌憬只得颤颤地直起来,膝盖分开,曲在对方两侧身旁,因为是扶着人肩颈跪的姿势,要比宁轻鸿高上一些。
不过也只一些。
少年身形瘦弱,便是这个姿势,也显得衣裳太过宽大,顺滑垂落在地,他抽着起哭时,还要小心不要把泪滴到宁轻鸿身上。
幸好是软榻,跪久了也不会疼。
宁轻鸿,“把外裳脱了。”
乌憬不知为何,打个手心还要脱衣服,总不该会是打完就许他睡觉了?那好像也可以。
都那么疼了,
他也不想上药了。
乌憬胡乱地把自己的手从袖角拔出来,只拔了一只袖,顺滑的料子令他的外袍径直滑下,脱好了,才重新扶住宁轻鸿的肩。
一边抹眼泪,一边抹完对宁轻鸿颤颤地伸出自己手心,“哥哥,轻,轻一点。”
已经哭得结巴了。
宁轻鸿一手按住他的腰,一手去拿那细长的木尺,不为所动,“塌下来。”
他微微用了点力。
乌憬懵懵懂懂地随着他的力道塌下了腰,摆出了一个极为羞耻的姿势,他总算跟宁轻鸿一样高了,但尾骨却是拱起朝外的。
忍不住搂抱着人,哭得越发厉害。
乌憬突地感觉有冰凉的物什抵在了他的尾骨处,他被吓得哭得停了一下,听宁轻鸿轻声道,“一下抵十下,可好?”
乌憬只会摇头。
宁轻鸿,“那便是整整三百下,乌乌决定好了?”
乌憬又摇脑袋,又点头,“抵,抵的……”
宁轻鸿轻声命令,“那乌乌自己将衣裳拽下来。”
乌憬抽噎了一下,忍不住闭紧了眼,抖着手指,去拽腿侧的衣角,下一瞬,就受到了空气袭来的一股凉意,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尖锐的疼意霎时传来。
“呜——”
“疼,疼——”
乌憬跪着的腿彻底软了,他拼命地往前搂着,想离身后的那凶器远一些,再远一些,胡乱地贴紧身前人,脸肉黏腻地蹭着宁轻鸿的脸,眼泪全湿哒哒地粘在一起。
宁轻鸿手未停过,不疾不徐。
乌憬只觉得身后疼意叠加着一下又一下,让他哭得快抽过去,只胡乱地喊着“哥哥,哥哥——轻,轻呜——”
他去亲宁轻鸿的眉眼,去亲宁轻鸿的唇角,似乎想求对方轻一些,放过他,不要打了。
下一瞬却不知刮到了哪里,乌憬的腰身瞬间软了,层层疼意霎时转为麻痒,隐约听见宁轻鸿道,“乌乌坐下去了,得从头再来。”
总算停了手。
乌憬掉着眼泪,只会摇头,颤颤巍巍地重新跪起来,“不,不算的。”
宁轻鸿用尺尖探着,在正中间,从后到前,轻声,“一下抵一百下,可好?”
乌憬快背过气去,只想着这罪快些过去,哭着直点头,“好,抵,抵的。”
宁轻鸿笑,“那乌乌可不能再坐下去了。”
少年的软肉都在颤着,腿也抖得不行,还是颤颤巍巍地撑着人的肩,抱过去,埋起脸,“不,不坐。”
宁轻鸿控制着力道,不比手心,有肉垫着,自然是重一些,但又不会伤人好。
第一下下去,少年的腰忍不住更塌了,尾骨高耸,哭声已经叫不出了,完全发着哑,只会吸着气。
每一下都会刮到,
又麻又痒。
宁轻鸿速度未变,只简单用木尺挥了十下,前后各扇一下,便停了手。
趴在他肩头的少年睁圆了眼,吐着舌头,津液都流了出来,维持了这个姿势不知多久,最后一下紧跟着猛然一颤,耳边霎时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
全混合在一起,
根本见不得人。
第70章 乱 你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在被人慢慢亲着。
对方在用唇拭去他的眼泪。
这是乌憬回过神的第一个想法。
那柄木尺不知何时被放了回去,少年也不知什么时候彻底跪坐了下来,彻底软在宁轻鸿怀里,沾了人满身。
乌憬无知无觉地落着泪,偶尔还会打一个颤,他眼尾旁覆着的薄唇又如羽毛般柔和,只静静安抚着。
好久好久。
乌憬崩溃地哭着,“疼,疼——你又欺负,欺负我,明明……说,说好了的。”
怎么可以这样?
太过分了。
少年抽着气。
宁轻鸿用薄唇轻言,“真的是疼?”他反问时,唇还贴着人的眼尾,说话间又含住一滴泪。
乌憬只一垂眼就瞧见这人喉间微滚,似吞了进去,他们挨得这般近,他后知后觉,对方的气息好像有一丝不稳。
宁轻鸿用掌心拖着人的腿肉,没碰到后头,只是他指缝处都滴着水,眉眼却动都未动,像托着寻常干干净净的物什。
“哥哥都问过你,这可是乌乌自己应的。既然应了,便不能作悔,总得了事。”他低声,“今日完了,此前乌乌同哥哥说的才能不作数了。”
乌憬咬着唇摇头,身后还是疼着,但一动,余韵却会涌上来,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舒服。
但是太丢人了。
他长这么大了,第一次被别人打那里,不止那里,连那些地方都严丝合缝地扇到了。
还又……了宁轻鸿一身,
太丢人了。
明明他是疼的,可是又为什么会那样?乌憬根本想不出,上次还跟这次不同,他只是被木尺拍了几下,却被拍得直接……了。
他越想越发崩溃,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哭个昏天暗地。
只觉得自己以后都要没脸见人了,
都要无颜面对宁轻鸿了。
乌憬紧紧闭着眼,羞耻得一动不动,只兀自哭着,能感觉到面上被人慢慢亲着,用唇拭着他的泪,另一眼也被人轻轻用指尖拭着。
上次也是这样,
这次也是这样。
他不会被骗了,明明说好了的,怎么可以又骗他自己应下,怎么可以这样?
欺负完他又来哄他。
乌憬吸着鼻尖,抽抽噎噎的,一直没睁开眼,只能感受到对方磨着他的鼻尖,碰了碰他的唇角,却没再进一步。
“不哭了,嗯?”
“等下用药膏抹上,明日便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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