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像在讨说法。
“没有,我很高兴见到你,如溪哥。”顾勉亲了亲他的唇,指尖轻挠他的后颈。
谢如溪闷哼一声,含糊不清地说:“……唔,真的?”
“真的,见到你很高兴。”顾勉说。
——我只是不开心那个人和你说这些话,你还听得那么认真。
谢如溪小声道:“再说一遍。”
“我爱你。”顾勉说。
好吧,这就够了。谢如溪慢慢闭上眼,沉浸在迷醉的亲吻里,连灵魂都为之战栗。
-
“如溪哥——”顾勉刚出浴室,就被眼前的这一幕镇住了,“这是……什么?”
谢如溪肩胛骨往两边舒展,蝴蝶骨凹进去,两手背过去交叠,努力卡着细链的扣子。他背部光洁,皮肤白皙,晕黄的暖光洒落,像莹润一块玉石,泛着朦胧的柔光。
谢如溪听到顾勉的声音,眨眨眼,“啊,你洗这么快的吗?”
“但我现在还没穿完……”他很淡定,还有些苦恼,“明明到货的时候,我试了一遍,挺好穿的,怎么现在这么难弄?”
顾勉走近,单手撑在床沿,垂眸扫过去。
“怎么穿?我帮你。”
谢如溪慢吞吞地趴在枕头上,“铃铃——”,微不可闻的金属链条声响起。
“卡上扣子就好。”
“嗯。”顾勉低声应道。
链条是金玫瑰色的,最上面圈着脆弱的脖颈,喉结处是黑色的圆形环,从后颈直直的一条链子下来,自脊骨中间分叉,呈现“八”字形状,绕过纤细的腰身,尾端垂落几枚银色的银环,发出清脆的响声。
卡扣锁很小,锁口的位置很刁钻。
顾勉失手了几次,才勉强扣上一个。
谢如溪懒声问:“好了没?”
“等等。”顾勉凑近了点,一动不动地盯准卡扣,快速卡上。
等七八个卡扣锁弄完,他额角微微冒汗。
“好了。”
谢如溪自己摸了摸,“嗯”了一声。忽然,后背感受到几滴凉凉的水珠,恰好在腰侧。
有点痒。
他缩了缩腰,眯着眼睛望去,“小勉,去吹头发。”
顾勉没动,湿漉漉的刘海垂到眉眼,遮住眼底的情绪。他捞着谢如溪的腰,翻了个身。
“这有什么用?”他指尖挂着坠到肚脐的链条,扯了扯,获得一道吃痛的怒瞪。
“嘶!装饰呗,还有什么用。”谢如溪理所当然,“不好看?”
“……”顾勉喉结极轻地推动一下,“好看。”
粉银相衬,造就奇异的美感。
谢如溪心里嗤笑,死闷骚。
他抬腿,脚尖轻点顾勉肩膀,脚踝的红线和链条坠下,轻轻晃动,“这个呢?”
墨黑的丝绸布料盖着腰以下的位置,随着他的幅度,大腿侧的白皙若隐若现。
顾勉下巴被挑起,冰冷的链条挨着皮肤,然后慢慢下滑,沿着喉结打转。
他沉默,眼神幽深,一把攥住谢如溪的脚踝,哑声说:“好看。”
谢如溪满意了。
“喏,去吹头发。”他拉着顾勉的手,随意往自己身上摸一把,又甩开,明显敷衍,“我还没穿完,你回来再……拆礼物。”最后加重了“拆”的读音。
顾勉“哦”了一声,又道:“这是我的生日礼物?”
谢如溪浅浅一笑,“当然,生日礼物——之一。”
“喜欢吗?”
顾勉:“喜欢。”
“乖,去吧。”
“嗯。”
顾勉吹完头发后,就回来收礼物了。
一份包装精美、内饰华丽、系着蝴蝶结的礼物,自然是用了一万分的心思。
顾勉一开始还能冷静,看着谢如溪绯红的脸庞,不紧不慢地拆礼物。
他温柔地亲吻,撬开齿关,舌尖肆意掠过,却是蜻蜓点水。
他把食指伸进温热的口腔,慢慢搅动、刺探,刮着敏感的喉管,不允许对方发声,另一只手卡着下颚,直到对方嘴巴发酸,透明的涎液流淌到下巴。
顾勉不急,谢如溪却不好受,眼泪不受控地顺着眼尾落下,喉咙呜咽,“顾勉!你再这样,我——”
最后三个字落下,顾勉面色一变,眸色沉沉,凝聚几分戾气。
“换谁?今天和你表白的学弟?”他冷淡地说道,猛地咬住对方的耳垂,听到痛呼,又倏然一松,轻轻用舌尖拂过,像在安抚对方的情绪。
“学长,你好花心,有我还不够。”顾勉很少唤谢如溪这个称呼,今天却频频出口。
还有谁?谢如溪茫然,没反应过来。
他想说什么,却没有机会,眼睛微微睁大,眸子再次弥漫水雾。
他有点委屈,“小勉……”
“嗯。”顾勉低低应声,吻了吻他的眼睛。
……
谢如溪觉得顾勉今晚疯了。
他无比庆幸自己为和对方说生日快乐,定了半夜十二点的闹钟。
他颤抖着手去拿手机,眼睛雾蒙蒙一片,全凭直觉行动。
“小勉,生日快乐……”谢如溪艰难地说出祝福,脑袋昏昏沉沉。
顾勉唇角扬起,轻轻啄吻他的脸庞,柔声说:“谢谢如溪哥。”
“生日礼物……”谢如溪准备了一条自己雕刻的项链,想送给对方,但现在他实在没力气去拿。
“嗯,我已经收到了。”
谢如溪心里嘀咕,你去哪收到了?收空气吗?我都还没拿给你……
他睫毛湿成一缕缕,眼皮红肿,手腕一松,手机掉落枕边,意识渐渐模糊。
好累、好困啊。谢如溪闭上眼睛,周围变得漆黑。
他笃定地想:顾勉一定是疯了。
-
第二天
什么啊?额头好冰……
谢如溪睁开眼时,口干舌燥,隐约发苦,视野里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逐渐清晰后,出现一盏熟悉的灯具。
“如溪哥,喝点水。”暗哑的嗓音响起。
——是顾勉的声音。
谢如溪脑子迷迷糊糊,嘴里却唤道:“小勉……”
他浑身没劲儿,凭本能去喝水,嘴巴的苦涩逐渐消去。
“为什么我嘴这么苦……”他蹙眉。
“你发烧了,我给你喂了药。”顾勉扶住谢如溪,低声说。
他放下水杯,给谢如溪换了额头的冰贴。
谢如溪目光怔怔,“今天多少号?还是你……生日吗?”
顾勉手一顿,“你昨晚昏过去,睡了一整晚上加一个上午,现在是下午3点,还是我生日。”
谢如溪脑海里涌上昨晚的回忆,幽幽地说:“你昨天怎么回事?以前没玩过男人?”
——他记得就算是第一次,顾勉也没这么夸张。
顾勉不说话,自知理亏,“抱歉,如溪哥,是我的问题,没有顾及你身体。”
谢如溪现在浑身都痛,冷汗浸湿后背,怎么也不舒坦。
他疲惫地阖上眼,忽然想起什么,“小勉,左边柜子第二层打开,有个黑色的盒子。”
顾勉依言照做。
“你把它打开。”谢如溪轻声说。
顾勉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泛着光泽感的椭圆吊坠,颜色是浓厚的墨色,形状类似于眼睛的模子,看不出材料,但摸上去有种玉石的滑腻。
“如溪哥,你做的吗?”顾勉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眼睛?”
他又看了看,比对了一下,肯定地说:“按照你的眼睛轮廓制作的。”
“嗯。”谢如溪勉强攒了点力气,撑起身子,“这是某个地方的习俗,叫‘注视的祈福’,有保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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