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期开了静音,刚要放下手机,就看到了来电提醒。
哥哥。
温淮期没有接。
但对方很快打了第二个。
温淮期还是接了。
那边传来一道成熟低沉的男音:“为什么不接电话?”
温淮期过了几秒才开口:“你好,盛西浔已经睡了。”
盛决:“你是谁,我记得他的室友是岑观。”
温淮期:“我是计算机系的温淮期,住他对面宿舍。”
他简单说了盛西浔的情况,盛决噢了一声,还跟温淮期道了声歉:“不好意思啊,我弟弟给你添麻烦了。”
毕竟盛西浔是大学生了,盛决也没像以前那样管着他。
比起夜不归宿,这家伙睡在对面同学宿舍也还好。况且温淮期还说了他的室友是岑澜泉,都是老熟人。
盛决:“不过我弟弟睡相不好,你多担待一点。”
温淮期:“没关系的。”
他本来想或许可以睡在岑澜泉那,但实在躺不上去。
温淮期不喜欢陌生的味道,最后还是选择睡自己的床。
但会无可避免地靠近盛西浔。
盛西浔又做梦了,梦见梦里病危的温淮期。
对方面色苍白,眉目温柔,也没参加自己和黎小栗的婚礼,只是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说我不恨你。
各种托付,是将死之人最后的遗言。
盛西浔很难过。
他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梦境之外也哼哼唧唧,非得抱点什么。
没意识到自己一直钻向热源。
钻到了温淮期的怀里,他抽抽噎噎,喊着对方的名字。
温淮期本来睡眠就浅,被他的呜咽折磨得头痛,又有点茫然,不知道要怎么缓解。
要叫醒吗?
最后他伸手,像那天雨夜一样,摸了摸盛西浔的头发。
得到了对方双腿一伸,压了上来。
这种紧贴感很是痛苦。
隔了一会,温淮期觉得不太对劲。
他不是拿了新的给盛西浔穿么?
这个人,怎么,挂空挡啊。
第11章 投屏乌龙
盛西浔在梦里又过了一遍男二温淮期的悲惨人生,贡献了不少眼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贴着陌生的胸膛。
他顿时清醒了。
四周好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楼道隐约的脚步声,还有窗外什么车都经过的声音。
抱着自己的人呼吸打在盛西浔的额头,温温热热,和梦里弥留时刻的破碎呼吸完全不一样。
盛西浔鬼使神差地又往温淮期怀里贴了一下,闭着眼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着。
不是最后那座冰冷的墓碑,还有黑白瓷像宛如证件照的画像。
盛西浔自己的心跳好像也和温淮期的心跳重合了,他咬着嘴唇,眼眶又开始泛酸。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可是梦里却在重复死去。
他很难接受这样的结局。
作者描绘的he建立在高人气男二的死亡,盛西浔甚至在梦里见到了一些读者的评论。
「女主以后还会记得自己青春有这么一个默默守护他的少年人吗?」
「我觉得男二比男主好多了,温柔体贴,又不会和女主吵架。」
盛西浔心想:我也觉得。
「而且男二很尊重女主的选择啊,每次都希望她的第一顺位是自己,再是其他人,希望大家都能得到健康的感情,不是这种追逃狗血桥段啊!」
盛西浔都想点赞了。
「可是小说本来就是狗血的啊,不然怎么刺激,我就喜欢霸道男主把女主摁在墙上亲这种情节,还有强制那什么。」
盛西浔:我是本人啊!!我不喜欢啊!!那种事情强迫是违法的啊!!
「温淮期好惨啊,他的人生到底有没有光啊,感觉永远灰扑扑的,每次都差一点,创业是,爱情是,亲情也是。」
盛西浔吸了吸鼻子,情不自禁地蹭了蹭温淮期的胸膛,心跳平稳,真好。
下一秒破发现对方是穿着衬衫睡的,好像不是昨天出去穿的那一件。
而且纽扣被自己蹭开了,导致盛西浔的脸颊毫无隔阂地贴上了对方的皮肤。
盛西浔震惊地看了一眼。
哪怕是朦胧的天光,也足够他发现温淮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单薄。
可恶,这家伙居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类型吗!!
也是,男二怎么可以是排骨身材呢。
盛西浔没好意思摸,但他也不知道他要怎么办。
温淮期还没醒,他皮肤实在太白了。
盛西浔还伸手比了比,发现这家伙起码比自己白了一个色号。
难怪看着那么虚弱,是从来不晒太阳吗?
因为很白,黑眼圈就有些明显了。
盛西浔想到小时候和和盛决挤在一起睡觉,亲大哥深受荼毒,发誓再也不想遭罪,并对盛西浔的各种谴责。
盛西浔非常心虚,已经百分百确定自己折磨过温淮期了。
他一时之间进退维谷,干脆闭上眼,打算再睡一会。
等温淮期睡醒,尴尬的是他就不是自己了。
盛西浔闭上眼,但很可惜,二次入睡太难太难,他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和温淮期相贴的地方。
对方的呼吸好像变得很烫,烧得盛西浔浑身发热,更别提他压在温淮期身上的腿,估计是压得对方烦了,变成卡在腿间,盛西浔还抽不出来。
盛西浔心如死灰,可以想象自己半夜到底干了什么。
肯定像小时候那样,缠着盛决睡觉,被骂猴子成精,非得扒点什么才能睡着。
可现在是大清早。
人,男的,多少,有点……
盛西浔脸都红了,感觉温淮期要是醒着,绝对会报警的。
他咬着嘴唇,欲哭无泪。
心里默念:冷静冷静冷静,都是男的,都是兄弟应该没关系。
高中那帮男生还聚在一起打飞机,我这也不算什么。
证明我还是个身体健康的男人!
但没过多久,门就被开了,同时伴随着岑澜泉元气满满的声音——
“温淮期!我给你带了早饭,咱俩等会去上早……卧槽!”
岑澜泉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的两个男的。
这床也就一米二宽,挤下俩一米八的男的从感官上看就有种纠缠的感觉。
况且现在天气也不算很冷,长袖长裤也不用盖个厚被子。
这俩人的被子都只盖住了腰部以下,足够岑澜泉看清床上是哪两位。
盛西浔迅速抬头,温淮期被吵醒了,他眯着眼,又伸手遮住眼睛,似乎还没睡醒。
岑澜泉:“盛西浔?你怎么在温淮期床上?”
他嗓门很大,这个点不少人都没起来,但也有早上去晨跑回来的,听到都好奇地看过来。
岑澜泉进屋把门关上,还捎了早餐的香味。
盛西浔默默地从温淮期怀里退出来,但很尴尬,那个地方还是很精神。
温淮期的眼神明显不对劲了。
盛西浔心想:你不也是,装什么纯。
盛西浔还是要脸,解释了一句:“就、就观观昨天没回来,我没带钥匙,就睡这里了。”
看上去跟个体育生一样的岑澜泉挠了挠头:“他不是在宿舍吗?。”
他转身放早餐,没看到想默默下床的盛西浔啊了一声,因为太震惊,本来要跨过温淮期结果坐到了对方身上。
温淮期最后那点困也被对方坐醒了。
温淮期叹了口气,扶住盛西浔的腰,问:“你头还疼吗?”
然后对岑澜泉说:“岑观有事不回来了,盛西浔昨天喝多了,走路都歪的。”
“我就让他跟我回来了。”
盛西浔摇头,他发现温淮期的声音哑了,又伸手去摸了摸对方的额头:“你感冒了吗,声音有点哑。”
温淮期实在受不了了,他把盛西浔推了下去。
一边坐了起来:“你去洗脸,你早上在哪个教室上课,几点?”
盛西浔哦了一声:“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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