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小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的语气也听不出悲喜,很大程度上温淮期的冷静是跟姥姥学的。
面对催债面对父亲的要求。
姥姥个子不高,力气也不大,却有惊人的气势,护住尚且年幼的温淮期。
温淮期:“我知道。”
他仍然低着头,湿发垂在额前,摸着小猫的手指修长分明,露出的虎口还有一个牙印。
是刚才水汽氤氲的时候,盛西浔没控制住咬的。
温淮期喜欢这种痕迹,给他一种自己彻底存在在盛西浔生命里的感觉。
姥姥:“这条路不好走。”
温淮期:“我知道。”
姥姥:“小浔家里条件应该很好吧,我们这样的家庭……”
温淮期:“我会解决的。”
他说得很是笃定,这个时候终于转头看向姥姥,问:“您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盛西浔放寒假开始就来家里住,温淮期也不是没考虑过两个人同吃同住不好。
提出过去外面住的想法,但盛西浔拒绝了。
小少爷没住过这样的地方,什么都是新奇体验。
他喜欢温淮期家里的小猫,也喜欢老城区对于过年的准备,是他过去人生里从没经历过的。
而且他很喜欢和姥姥聊天。
温淮期自己跟姥姥都没这么多话说,盛西浔却能让姥姥做他的模特,两个人在阳台一聊一个下午。
老太太点头:“你姥姥我又不是眼睛瞎了。”
她伸出手,本来想摸一摸外孙的头,结果趴在温淮期身上的猫以为是在叫它,很温顺地过去了。
姥姥笑了笑。
温淮期:“我就说盛西浔太明显了。”
老太太摇头:“不是,是你太明显了。”
她拿起一边还没织好的围巾,又拿粗粗的毛线针敲了敲温淮期的脑袋:“你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注意一个人过。”
温淮期有点诧异:“您不会觉得是朋友吗?”
他转头看过来,一双眼睛很像他的妈妈,姥姥的亲女儿。
老人家也就这么一个女儿,这么多年和外孙相依为命,即便温淮期再寡言,也被看透了。
姥姥:“你通常对一个人这么关怀备至,是想要什么吧?”
这话的风格很像黎小栗,温淮期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温淮期试图辩解:“也没这么……”
下一秒他认了:“我喜欢盛西浔,想要他,和他在一起。”
这种话他在心里反复说过很多次,欲望有时候在深夜逡巡,越发让他清醒。
但那也只是心语,和盛西浔剖白的时候都没此刻这么……
姥姥:“脸都红了?”
温淮期叹了口气:“没有,和您说认真的。”
老太太探头看了过来。
温淮期:“和您说正经的。”
姥姥:“我也说正经的,小淮,我一直希望你不要辛苦,但你也一直把姥姥的话当成耳边风。”
温淮期:“没有耳边风……”
姥姥:“小浔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所以和家里闹翻了?”
老太太某些时刻也敏锐地可怕,温淮期才发现自己之前的预设都是错误的。
姥姥早就知道了。
他嗯了一声。
里面的盛西浔跟盛决打完电话没多久,岑观就发了一个通话给他。
岑观:“怎么了怎么了你和温淮期被抓奸在床了?”
盛西浔:“不是!!是他姥姥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了。”
岑观似乎很失望:“我以为是什么呢,就这啊,没事交给温淮期解决就好了。”
岑观不知道在什么场合,好像还在外面,能听到风声。
他说:“温淮期那么靠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你不用想太多。”
盛西浔发现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对温淮期很放心,盛决也是这么说的:你要和他回去,这不是他应该事先准备好的吗?
搞得盛西浔无法反驳。
盛西浔:“不是,万一他姥姥不同意呢,让我滚蛋,或者让我带着温淮期滚蛋。”
岑观:“那就滚啊,你俩又不是没钱。”
盛西浔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但温淮期只有姥姥这么一个亲人了。”
岑观:“那就不会存在不同意啊,你也别把温淮期想得太孝子,我可听说他连亲爹都可以爆头呢。”
盛西浔被他说得都有点担心客厅变成案发现场,说了几句披了件外套悄悄打开了门。
他瞄了一眼,正好看到姥姥抡起毛线球往温淮期身上砸。
盛西浔吓了一跳,大喊了一声姥姥。
“你不要打他啊!!是我先的!!——”
他这一声简直宛若轰炸,响亮得把猫都吓跑了。
一时间四周死一般地寂静,温淮期眼看盛西浔都要跪下了急忙把人拉过来。
盛西浔还在检查温淮期:“没事吧,姥姥不会拿毛线针抽你吧,姥姥!你要抽他不如抽我!我比较耐抽!”
他闭嘴真的很讨人喜欢一小伙子,开口就很容易让画面失控。
老太太没忍住笑,结果呛住了,咳了个惊天动地。
温淮期倒了杯水给姥姥。
盛西浔看着温淮期,企图用眼神交流。
但无果。
温淮期:“你想多了,姥姥让我帮她卷一下毛线球。”
盛西浔压低了声音:“姥姥没发现?”
温淮期也压低了声音:“发现了。”
盛西浔:“那我们是不是要滚蛋了啊?”
老太太咳了一声:“滚什么!小浔,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吗?”
盛西浔急忙摇头,又看向温淮期。
温淮期:“姥姥不会赶我们走的。”
老太太:“后天就年三十了,还赶你们走,留我一个人过年?”
盛西浔脸垮了:“是过完年再赶的意思吗?”
他有时候真的笨得清新脱俗,但又像是很少有主动的期待,只会惹得温淮期越发心疼。
又觉得他可爱无比。
温淮期:“是同意的意思。”
盛西浔:“真的?”
他激动得揪起温淮期的领子,发现了对方锁骨的咬痕又尴尬地放了下去。
姥姥:“小浔啊。”
盛西浔端正地坐到了一遍,嗯了一声。
姥姥:“小淮喜欢你我知道,但你为什么喜欢我们小淮?”
电视还放着热播的偶像剧,帅哥一掷千金求爱,又在暴雨里分手。
爱情有时候很是庸俗,就是喜欢,在一起,结婚。
但条件却很多,包括物质、精神和延续。
盛西浔头发也没干,他披着宽松的外套,整个人在沙发上仿佛缩成一团,又无意识地挤到了温淮期那边。
温淮期默默给他擦头发。
盛西浔:“想对他好,不是喜欢吗?”
明明是他要回答,却成了很剖白的反问。
问得老太太唉了一声:“怎么跟我那时候结婚一样,还以为你们年轻人会罗曼蒂克一点。”
盛西浔经历过山车的心路历程,有点大喘气,问:“姥姥你不觉得我们两个男人的一起很奇怪吗?”
老太太点头:“是挺奇怪的。”
她顿了顿:“但姥姥查过了,你们只是互相喜欢,又不是生病,为什么不可以谈恋爱呢?”
“我也很喜欢小浔的,你来的这段时间小淮都没给我摆臭脸了。”
盛西浔看向温淮期:“你臭脸吗?”
温淮期摇头。
姥姥:“要是你们可以结婚就好了,我做梦都想参加小淮的婚礼。”
温淮期:“您要是想结婚可以去相亲角找个时髦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盛西浔说:“可以啊!我和温淮期可以去国外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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