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浔理所当然:“温淮期又不是别人。”
盛决怕亲爷爷气晕,“找个时间叫那小子过来吃个饭。”
盛西浔哦了一声,“别灌他喝酒,他酒量不好。”
盛决:“我会和爷爷说的。”
温淮期拿了行李,问:“你哥怎么说?”
盛西浔:“就是让我们回家吃个饭。”
温淮期问:“现在吗?”
现在就是饭点,今天机场客流量很大,他们打算直接打车回去。
盛西浔:“不知道哪天,我们先回家。”
温淮期想了想:“你先回去看看爷爷吧,我们那天之后就没见过了。”
盛家人也没什么恶意,五个亿的分手费就这么揭过去了。
听说盛西浔的父亲真的盛铎还了回去,还附送盛西浔一个滑雪场。
这家人个个财大气粗,相处起来却没想象中的难受。
盛铎那点刻薄在温淮期过来都是对他的正常观察,算不上什么。
盛西浔:“那姥姥呢?”
温淮期:“你忘了?她处理完我爸的事就去我妈那玩了几天,明天和我妈一起回来。”
盛西浔打了个哈欠:“真的睡忘了。”
温淮期:“那我们直接去你家怎么样?不是还给爷爷带了礼物吗?”
盛西浔眨了眨眼:“什么?”
温淮期:“你在寺庙买的御守不是带出国了吗,都没空送出去?”
小少爷嘴上说我不是代购,买的每一个祝福语都已经默认了祝福对象。
就像沈娟结婚回去当天看到的礼包,里面就有幸福美满的御守,还有盛西浔说不出口的一些话。
盛西浔的字就算经历过高考,仍然写得不好看,给亲妈的手写信全篇英文,显得这个御守不伦不类。
却足够女人感受到里面的心意,第二天打了电话过来说感谢。
当时盛西浔在街边买冰淇淋,是温淮期接的,又和沈娟聊了几句。
机场的提示音回荡,他们走向打车的地方,盛西浔说:“你居然观察我。”
温淮期点头:“那我还能观察谁?”
他知道盛西浔同意了。
家里的盛铎本来坚持养生,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跟盛决抱怨了好几句,干脆大晚上煮茶,非得盛决和他一起品品。
品到一半盛西浔就带着温淮期来了。
盛决很诧异:“吃饭了吗?”
盛西浔把包丢在沙发上,整个人跟瘫了一样:“好饿。”
盛铎让管家催厨师做饭,一边还要装模作样:“不是去男朋友那边吗,怎么又回来了,终于知道还是家里舒服是吗?”
他阴阳得非常明显,盛西浔完全不接招,他翻出自己买的长命百岁御守,从沙发这头挪到那一头,不肯起来,还是让温淮期转交的。
盛铎:“这什么?”
盛西浔:“你和奶奶定情的寺庙,这是我买的限量开光版,祝爷爷长命百岁。”
这个寒假发生了很多事,他经历过死亡,也见证过婚礼,他看向盛铎,认真地说:“希望爷爷健健康康。”
盛铎差点哭了,一边的盛决在憋笑,心想居然还有这么一天。
他问:“那我呢?”
盛铎:“你插什么话?”
盛西浔给盛决扔了一个[心想事成].
盛决:“没祝福语吗?”
男人坐得歪七扭八,领带也送了,很不满意自己这里的敷衍程序。
盛西浔用手机搜了这个成语:“这都是最高规格的祝福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盛决:“最高规格?”
他看向被安排坐上桌吃饭的温淮期,“那他呢,拿的是什么?”
盛西浔倒在沙发,从手机壳里拆出正月初一的上上签签文。
仰头展开,上面的中文在他看来晦涩难懂,可他仍然记住了解签老头的那句逢凶化吉。
他说:“他在这里。”
盛决看着盛西浔把那张纸捂在心口,他嘶了一声:“真肉麻。”
盛西浔反驳:“很灵验的好么,这个庙太准了,我建议你也去拜拜。”
他又和盛决说了车祸那天发生的事。
温淮期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参加婚礼的时候还遮了遮,现在素面朝天坐在盛铎面前,也没有半分惊惧。
他仍然不卑不亢,还冲盛铎笑了笑。
这边离沙发有点远,那边的兄弟俩坐姿懒散地聊天,看得出感情很好。
盛铎虽然没到满头白发的地步,但板着脸的时候仍然威慑力很强。
温淮期看盛西浔就坐在沙发那边吃饭,收回目光问盛铎:“爷爷,您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盛铎问的还挺多。
盛西浔一边吃饭一边往那边瞄,盛决提醒他:“别掉出来,多大岁数了。”
亲弟弟一脸不放心:“爷爷板着脸那么凶,换你你不害怕?”
盛决:“我板着脸的时候也凶,怎么没见你害怕?”
盛西浔:“你是我哥嘛。”
他本来就很讨人喜欢,无意识的撒娇更是让人想多疼他一点。
盛决:“决定出国了?”
盛西浔点头:“温淮期和梁哥谈好了,我们再上一个学期,准备准备走的一些手续……”
盛决也不意外,“有些事情让小陈去办就行了。”
盛西浔:“那我让小陈给我找个房子,我要和温淮期一起住。”
他看上去实在太迫不及待,盛决也没阻止,“不能试着自己找找吗?”
盛西浔哦了一声:“也是,温淮期经验肯定比小陈丰富。”
他简直在什么地方都要攀比,听得盛决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说他什么。
可是小少爷吃饭都很快乐,偶尔瞄一眼那边和爷爷谈话的温淮期,眼里的爱意毫不遮掩,盛决问:“那今天住家里应该没问题吧?”
盛西浔:“我得问问温淮期。”
盛决那点感慨烟消云散,拧着眉毛问:“这种小事有什么好问的?”
盛西浔:“不能问吗?我和他在谈恋爱,有什么不能说的?”
盛决懒得自讨苦吃,催促盛西浔吃完和他去遛狗。
等到盛西浔再回来的时候,温淮期和盛铎已经结束了谈话,管家告诉盛西浔,温淮期在他的房间。
盛西浔推开门,温淮期正准备去洗澡,看到他问了一句:“你要现在洗还是等会洗?”
关上门的少年人歪了歪头,眼里的意思很明显。
这还要问?
小少爷的卧室很大,浴室也很大,温淮期问:“只要开学前租到房子就好了,你先住家里。”
盛西浔转过身,在氤氲的水汽里问对方:“那你呢?”
温淮期:“梁哥哪这么容易放过我,我还要帮他做事,已经休息好几天了。”
他的劳碌命仿佛写在眉心,然后被盛西浔吻开。
盛西浔:“好吧,我也该准备一些资料了,作品集也好麻烦啊。”
浴缸明明很大,两个人挤在一起,温淮期低声问:“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盛西浔:“也不是,上次你问我专业上有什么想做的,我不是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吗?”
他想到大学同学很多大一就选好了目标,温淮期也是,岑观也是,好像就他漫无目的,显得游手好闲。
“虽然说走一步看一步,我还是很茫然,不知道我能干什么。”
他抓着温淮期的手,指腹掠过对方掌心的纹路,声音混着水声更加朦胧。
但他又的确近在咫尺,温淮期吻了吻他的脸颊,说:“这有什么关系吗,每个人的进度不一样。”
他从小到大没朋友,同学也都跟熟没关系,更没有需要他安慰人的时候,这种感觉很是陌生。
语速就慢了很多,“不过我听你妈妈说你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待在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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