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凡本来刚要重复一边刘彻的吩咐,确定没问题之后就准备派人出宫,听到刘谈这句话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等着皇帝的命令。
刘彻这才看了一眼时间,不由得十分惊讶:“近子时了?”
刘谈拽着他过来的时候还不到亥时,他们竟然在这里看了这么久的星星?
刘谈应道:“对,父皇也该回去休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
刘彻一看时间也的确有些晚了,干脆就拎着望远镜准备回寝殿。
刘谈着实松了口气,他这两天折腾望远镜也着实有点累了。
结果他发现哪怕刘彻听了他的话,他也无法顺利回到自己的寝殿——宫门关了。
皇宫之中每个宫苑之间都是有宫门的,到了时间就会直接关门上锁,宫殿跟宫殿之间不可能有人能够来往。
刘谈转头看向刘彻,在宫里唯一能够例外的就是皇帝,所以他想要回去就得让刘彻亲自下令。
结果他就看到刘彻笑眯眯说道:“既然如此,谈儿就跟朕回去吧。”
刘谈一脸茫然地看着刘彻:“啊?”
卜凡小心问道:“陛下,是让殿下暂住偏殿吗?”
刘彻看了他一眼:“今晚他跟朕睡。”
刘谈愣了一下:“这……不了吧?”
刘彻挑眉看向他:“怎么?你还嫌弃朕了?”
刘谈连忙说道:“儿臣又不小了,就算不能回去暂住偏殿也是好的。”
跟刘彻住在一个寝殿里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呢?
刘彻一挥手说道:“正好你再去跟朕说一说‘术法’的事情。”
刘谈:???
您怎么还记着这件事儿呢?
时间都这么晚了您不睡觉吗?
刘谈自从穿过来之后,除了跟陆悬一起睡,还没跟别人一起睡过,哪怕刘彻的床大也不行啊。
等会……不会让他跟刘彻睡一张床吧?
刘谈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只能提心吊胆的跟着刘彻回了他的寝殿。
幸好刘彻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叮嘱人给刘谈准备了一张床。
反正他的寝殿大,给刘谈加一张床也不算什么问题。
然而问题是刘谈这张床直接搭在了刘彻床边,这跟睡一张床中间也就隔着那么一点看得见的距离了。
于是刘彻第一次见识到他儿子睡前准备工作有多麻烦,要沐浴不说,还要洗头。
实际上刘谈也不是每天都这样,今天他只是想让刘彻觉得他太烦,让他滚蛋。
只不过刘彻也不在意,竟然真的很耐心的等着刘谈折腾完,然后听他“讲故事”
到了这时候刘谈基本上也已经认命了,他躺在床上思索了一番说道:“其实上天这件事情,一直都有人在尝试的,儿臣记得墨家还是公输家有滑翔翼来着。”
刘彻问道:“滑翔翼?”
刘谈解释了一下滑翔翼的特点,然后说道:“这个东西只能从高处往低处飞,不能上天,但也是一次尝试,还有一种东西是热气球,热气球之后还有飞艇,然后还有别的东西,但是以上这些……现在通通做不了。”
刘彻刚想问热气球是什么,然后就被他儿子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他无语半晌才说道:“那你也说一说吧。”
刘谈眼睛一闭就开始给刘彻讲故事,而且还是幻想故事。
从滑翔翼到热气球,在讲热气球的时候,刘谈忍不住就想起了上一世看过的电影,实际上现在那个电影的剧情他已经非常模糊了,但男女主人公乘坐热气球逃避反派追杀的那一幕让他印象十分深刻。
刘谈说着说着忽然发现刘彻没回应了,转头一看就看到卜凡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再一看……好么,他爹已经睡着了。
刘谈一阵无语,感觉他爹这是把他忽悠过来讲睡前故事呢。
不过,折腾了一晚上又说了那么多,刘谈也的确是累了,他眼睛一闭迅速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刘彻的床上早就没人了,他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眯着眼睛问道:“什么时辰了?”
苗瑞凑过来说道:“回殿下,辰时了。”
刘谈歪头想了想:“今天是不是有大朝会?”
苗瑞应道:“是,陛下本来想喊您一起去的。”
刘谈:“啊?后来呢?”
苗瑞一言难尽说道:“陛下喊了殿下好多声,殿下都没醒。”
不仅没醒还一翻身用被子把脑袋都蒙上了,身体力行表现了什么叫睡到日上三竿。
刘谈:……
他开始思考是不是这张床太好睡了,他平日里也没睡这么死过啊。
不过既然醒了,刘谈就起身迅速洗漱,准备先溜回去,免得刘彻回来又让他说什么上天的事情。
只是他着急的话,就来不及让苗瑞回去拿衣服,他也穿不下刘彻的衣服,干脆就找了一件比较普通的斗篷,披在身上准备回去再说。
他走出刘彻的寝殿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头戴羽冠,身披麻衣的少年正往偏殿而去。
那个少年转头看了他一眼,顿时瞪大眼睛,犹豫了一下快步走过来问道:“你是哪儿来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刘谈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见这少年生得轮廓深邃,颇有些西域那边长相的意思,不由得问道:“你是谁?”
少年目测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立刻上了两个台阶微微昂起头垂眸看着他说道:“你连我都不认识?”
刘谈诧异:“这是哪儿来的棒槌?我还没说这句话呢。”
第572章 [一更]572
他真是没想到在皇宫里还有人能不认识他,别说皇宫,长安城的贵族区和富人区不认识他的也少,这少年恐怕真的不是中原人。
只不过,不是中原人又怎么样?现在跑来中原讨生活难道不应该先搞明白什么样的人不该惹吗?
他也懒得跟这少年胡搅蛮缠,转头就走,一边走一边跟苗瑞说道:“回去找人问问这个棒槌是从哪儿来的,身边怎么跟着的人都没有?”
这少年看起来还挺受宠的,要不然一般人就算连刘彻的偏殿也进不去。
只是既然受宠为什么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搞得得罪人而不自知,不知道他爹到底怎么想的。
那个少年在后面喊了两声,然后又说了句话,他大概说的是自己的母语,反正刘谈是没听明白,不过他语气里的气恼刘谈是听出来了。
他越发觉得这个少年是个棒槌,就没想过一般人不可能随便进皇帝的寝殿吗?
刘谈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回到他的寝殿换了衣服,顺便写了一个计划书——回头好去找劳模丞相桑弘羊啊。
他也真是有些同情桑弘羊,大概因为他的能力真的不错,刘彻简直就是有事情就去找丞相。
这个计划书,刘谈直接写了两天。
因为他真的是太头秃了,不知道该怎么选擅长格物的人才,要知道之前他跟桑弘羊说的科举是跟北境国的套路差不多的,他在北境国都没有单独挑选过擅长格物的人才,在长安选的话就得重新搞一套方案。
刘谈到后来干脆自暴自弃表示直接单独开辟一个考场,让人过来报名,考格物的人可以不用跟科举一样参加地方考试。
只要报了名就直接来长安参加考试就行了。
刘谈写完之后,趁着桑弘羊休沐日直接上门拜访。
桑弘羊见到刘谈之后也不意外,十分平静说道:“老臣猜殿下也差不多该来了。”
刘谈微微苦笑说道:“其实我也不想来。”
桑弘羊心有戚戚焉:“为陛下效力而已。”
两个人对视一眼,明明年龄差距很大,一时之间竟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刘谈坐下来直接把文书递给桑弘羊说道:“按照这个来吧,别弄太复杂了,之前科举的工作都已经开始进行,现在再突然加上实在是太麻烦。”
桑弘羊没有说话,拿起文书看了一眼之后微微蹙眉说道:“这……只怕于长安治安有所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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