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不受那边的干扰,接完电话心里也平静,征求祝余意见:“陪我去一趟?”
年三十,肯定不能将小崽子丢在家里。
祝余将周嘉荣按在椅子里,居高临下的看他,脸色冷清:“不去,你也不准去。”
前后两辈子,他年纪都比周嘉荣小,一天天被惯着,越来越有活泼气,真就像十□□的小青年一样。
但有些时候,强硬起来,还是当年那个一己之力登顶娱乐圈的影帝。
周嘉荣仰着脸,在家里没有外头那份冷肃,容貌之昳丽更显露出来,在书房的灯光下有一种难以描摹的魅力。
好声好气的商量:“书房还有一张母亲的照片,陪我拿回来?”
母亲的东西他知道那边的人不会珍惜,这些年已经陆陆续续的搬走,放在了另外一栋房子里。那张照片,是他去老宅时安抚自己用的。
现在用不上了,自然得去收回来。
祝余挺着腰杆考虑了一下:“那行。还有别的吗?”
周嘉荣将他揽到跟前:“没有了,我拥有的最珍贵的,就在眼前。”
祝余耷拉脑袋,下颌搁在周嘉荣肩膀上:“我好生气,凭什么啊……”
委屈坏了。
没再往下说,但永远都记得大佬肩膀上的伤,看见的时候是这样,那更往前的那些日子呢?虎毒还不食子呢。
周嘉荣心头也是一酸:“都过去了,我最近胖了三斤,你发现没有?”
心里想,真是奇怪,以前都觉得无所谓,被辱骂无所谓,被畏惧也无所谓,但现在竟然奇异的产生了一种难过。
为过去的自己难过,也许是有人疼的缘故吧。
两个人都心性成熟,并不会无限制的伤感下去,因为没有意义。
毕竟将来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好。
祝余眨巴眼,眼眶那点湿润就消散了,一惊一乍的打量周嘉荣,又拉着他去称体重,还真重了。
没有三斤,但两斤四两也不差。
高兴了。
年三十,祝余和周嘉荣到下午了才从家里出发。
玄关换鞋的时候,饼干甩着尾巴绕着两个人喵喵叫,看着可不舍了。
祝余蹲那儿rua猫:“戏精!”
以前出门的时候,这猫也这样,叫的那个婉转不安,好像离了他们活不了,害他揪着心,恨不能立即再给它找个伴。
还好大佬说要安监控看看,说猫这种动物其实喜欢独居,并不恋主人。
安监控一看,好嘛!
送他们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结果门关上了就立即若无其事的走开了,在沙发上蹦跶,在地毯上挠爪子,盘在阳台的躺椅上晒太阳,可享受可安逸了。
完全没有一点点的不适应。
这还不算。
在听到他们回来的动静时,风驰电掣的就跑过来蹲在门口的台子上,接着早上那种不舍劲儿使劲喵,好像在这食不下咽的喵一天了。
周嘉荣看着祝余和猫玩儿,揉了揉祝余的头发。
心里想,还好第二只猫没有进门,不然属于他的时间又会被分走一部分。
祝余和周嘉荣是掐着点来的老宅。
饭点,吃完就走。
祝余没来过老宅,对这个地方是好奇的,毕竟是大佬长大的地方,但并没什么好感。
他和周嘉荣牵手进来,忙碌的佣人们好奇的看,都觉得一定是出现了幻觉,二少爷那么孤僻的人,怎么会允许别人牵他的手。
而且二少结婚了没错,这他们都知道,可是那个年轻人怎么敢那么轻松自在的走在他身边?
祝余对目光很敏感,还第一时间解读了个七七八八。
这里的人对大佬不友善,那种陌生又畏惧的打量,像在看什么不受欢迎的,丑陋的人。
如果这种目光是对自己的,他无所谓。
可是……
周嘉荣忽然感觉掌心被挠了挠,看向祝余:“怎么了?”
祝余往周嘉荣身边挨了挨,显摆自己的羽绒服,啊不,是羽绒服上靠近周嘉荣那侧的衣服兜:“老公,想发财不?”
周嘉荣笑一声,从善如流的从祝余兜里摸出一个红包。
红包上写着两行字:给最最亲爱的老公,新年快乐。爱你的余余。
署名后还画着两颗心。
祝余问:“高不高兴?”
红包应该是初一给,偷偷摸摸放在大佬枕头底下最好,可他怕来这里有变故今晚再回不去,就随身带着。
一个没忍住,提前送了。
周嘉荣呼噜了把祝余的脑袋:“喜欢。”
周老爷子见到的,就是面容沉静平和,甚至带着几分温柔笑意的小儿子。
当然,这份温柔在面对他的时候,尽数敛去。
可见了也不能欺骗自己没看到,有些恍惚的想,日常冷峻内向的像块石头的小儿子,原来还有这样一面。
旋即是不高兴,什么意思,为什么对着他就那张死人脸?
连带着对祝余也更不喜欢。
明明穿的是极喜庆的大红色绣福纹中式衣裳,却比平日还不高兴:“来了?”
周嘉荣颔首:“父亲。”
祝余似乎是内向一般,往周嘉荣身后藏了藏,小声而含混的道:“您好。”
他不愿意尊称这个虐待过大佬的人,以前可以捏着鼻子叫一声周老先生,现在叫爹,祝晓申那混蛋都没这待遇,更遑论这位。
周老爷子更不高兴的瞥祝余一眼,胆子怎么越发小了,他很可怕吗?
不过他的注意力也不再祝余身上,并不追究。
周嘉荣了解祝余,由着他。
怎么样都可以。
佣人很快准备好了饭菜,众人移步餐厅。
期间周元朗和周铭从楼上下来,周元朗说话还是不阴不阳,偶尔落在祝余身上的目光,很是惊艳,惊艳之后便是可惜。
祝余也不搭理他。
至于周铭,高考之后祝余就没怎么见过他,现在看,好像比以前更清冷了。
也是无话。
这顿饭吃的还算太平。
周老爷子一时问周铭的学业,一时说周元朗前几天感冒还没好全,要少喝酒。
从始至终,好像当祝余和周嘉荣不存在。
祝余知道,周老爷子这是在刻意冷落他和大佬,或许是瞧不上,或许是等着他们两个上赶着说话。
只是这算盘打错了。
他和大佬天天在一起吃饭,早有默契,全当其他人是泥塑木胎,一顿饭自成世界,吃的融洽又自在。
除了因为不是在自己家,有些菜不是特别合口味,好在这里厨子手艺不错,全当换换口。
周铭看着对面的小叔和祝余,黯然的别开眼。
他们很好,比想象中还好,即使仍旧心怀醋意,但不得不承认,真的很般配。
周元朗没有出言挑衅。
他得过老爷子的吩咐,今天晚上不惹事,免得将周嘉荣气走,小不忍则乱大谋么。
感觉到被忽视,周老爷子心里的气愈积愈多。
他重重的咳嗽两声,随口吩咐:“我年纪大了,总觉得这宅子空荡荡,你们搬回来住,外面哪里有家里舒服。”
不在老宅住的只有祝余和周嘉荣,话是对谁说的不言自明。
周老爷子想,其实这样的话用不着特意宣布,显的多重视一样。
心里更不愉快了。
算了,也就忍个一两年,等孙子将集团掌控住了,将小儿子两口子给个小公司远远的打发走,眼不见心不烦。
而现在,小儿子看上去越来越不受控制,虽然没有明显的异动,但他感觉的到,必须得就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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