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又来暗恋我(19)
过了半个月舒舒服服每天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可想而知,第二天,苏长汀昏昏欲睡,一副强撑的样子,眼皮子都搭在一块儿了。陆庭洲愧疚,就不该由着苏长汀胡来。
“你靠着我睡会儿吧。”陆庭洲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敢……”苏长汀揉揉眼睛,带着微弱鼻音道。上这门课的教授太严格了,无论坐得多边角都逃不出她的五指山,他不想被抓典型。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苏长汀瞬间趴在桌子上。
教授在讲台上走来走去,精致的高跟鞋敲在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苏长汀趴了会儿,委屈地抬起头,他对这声音有阴影,弄得他睡不踏实。上次他和陆庭洲在实验楼后偷偷亲嘴,教授正好过来取车,就是这高跟鞋的声音吓得苏长汀险些魂飞魄散。
陆庭洲揉揉他蹭乱的头发,“睡吧。”
说完径直走向讲台,谦卑有礼道:“于教授,前天我们做实验时遇见一个瓶颈,正好是您的研究方向,因此想请教一下您……”
虽然严厉但乐于解惑的教授带着陆庭洲出去谈。苏长汀心下一松,趴在桌子上秒睡。
宴舒目光幽幽,有男朋友打掩护真好。
转头想到偶尔撺掇他翘课约会的斐途,宴舒冷静地嚼了一口小饼干,腮帮子鼓鼓的。赶紧趁现在多吃点,说不定哪天他就违反毒誓了。
第23章
经此一事, 苏长汀和陆庭洲都不敢大意,他们约定有些事情只能周末做。并且把地点限定在了卧室,因为陆庭洲担心其他地方不够舒适苏长汀会累到。
苏长汀哼哼唧唧地答应了。
其实他想试一试书房的, 那里有一整面墙的书架,涵盖天文地理,经史子集。陆庭洲在没课的午后,喜欢坐在书架旁读书。阳光打在摊开的泛黄书页上, 却显得陆庭洲更英俊迷人。
苏长汀给他端茶的时候站在他身后暗暗瞎想了一番。也就想想了,他也会有负罪感的。
陆庭洲似乎看出来他的想法, 咳了一声道:“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不可以亵渎。
“……高尔基。”苏长汀顺口接道。
但一周一两次对于两个食髓知味血气方刚的年青人确实少了点。
陆庭洲以强大的自制力深刻贯彻着他们的约定, 在他的认知里,制定了计划就要严格执行, 特别是这件事关乎苏长汀。
一和苏长汀滚上床陆庭洲就不能很好控制不住自己, 苏长汀又不自知或者故意地勾人。第二天还要上课,苏长汀那副被□□过度的小可怜样一直刻在陆庭洲脑海里,他干脆明文约束自己。
但凡是总有例外,尤其是这个意外来自苏长汀的时候, 陆庭洲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异性菌丝在接触处产生短枝, 两短枝的顶端膨大,产生横壁……它们之间接触的壁溶解……顶端形成一孢子囊, 孢子囊里产生孢子,由孢子再发育新的个体。”
严谨而不苟言笑的教授一边讲课一边女王般地全场巡视, 偶尔目光一闪露出一个威胁的笑容,平时分扣得又快又准又狠, 一不留神连参加期末考的资格都没了。
偌大一个教室,学生挤得像群小鸡崽儿,战战兢兢,例行迟到的脚步也利索了,熬夜打游戏的觉也不补了,沉迷手机的腰板也挺直了,就怕被设为教授的特别关注。
苏长汀却频频走神,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望着哪里。
陆庭洲在桌底下悄悄地用膝盖撞了一下他,小声提醒道:“你有没有在听课?”
“都听着呢。教授说了,教科书式的牵手就能怀孕。”苏长汀指着书上接合生殖的段落,模拟着两根短枝接触,伸出一根食指,和陆庭洲食指相接。
他凑到陆庭洲耳边轻轻呵气,“你要不要和我牵个手。”
陆庭洲眼神一暗,什么规则约定都瞬间崩塌破灭。顶着教授犀利的目光,陆庭洲压低声音:“晚上再和你谈什么是深、度、接、合。”
苏长汀眼角嚣张一挑,并不放在心上。
当晚,小苏同志被按在床上操得合不拢腿,全程被陆庭洲紧紧抓着双手。
“我看你今天也没怎么听课,我们复习一下。”陆庭洲语气温柔,循循善诱,“什么时候会背接合生殖的全过程了我们什么时候结束。”
“菌丝短枝接触之后会发生什么?”陆庭洲一手箍住腰,一手抓着手腕,俯在苏长汀耳边问。
“唔,是顶、顶端膨大。”苏长汀智商都离家出走了还要应付陆庭洲的提问,委屈地都快哭出来。
随着苏长汀带着哭腔的回答,他清晰地感觉到体内什么东西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你……!”不是说你啊冷静!
苏长汀捶床认错,“我错了我以后都好好听课唔……”
苏长汀一沾床就学渣附体,直到半夜才哭哑着嗓子断断续续背出。
这一晚,苏长汀不仅学到了丰富的课本知识,还体悟到一个深刻的人生哲理。
都说了上正经课的时候不要撩男人!
第二天,苏长汀醒来浑身酸痛,屁股不是屁股,胳膊不是胳膊,像是生了锈还超负荷运转一晚的老机器。
熬夜学习令人疲惫,就算是苏学霸也熬不住眼底青黑。
陆庭洲把他圈在怀里,力道适中地给他捏着腰背,冷不防问:“都记住了吗?”
苏长汀一激灵,就像晨读时被校领导抽检背诵的学渣,后颈上的毛都快炸了。等稍微清醒一点,意识到陆庭洲没什么好怕的,瞪圆眼睛,恼怒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怎么能记得住!”
陆庭洲没忍住在他气鼓鼓的脸蛋上亲了一下,顺毛:“嗯,我记得就行了。”
新学期有新的实验,和上学期初慌慌张张的日子相比,最大的区别,就是有了陆庭洲吧。
苏长汀守着水浴加热锅,硝化完的锥形瓶要水浴两个小时,时间很长,无所事事。
陆庭洲只交给他这样一个侮辱智商的任务,其他的都一手包办。他把用过的硫酸试剂推到实验台的最里边,耳提面命不准碰,拿试剂前要看标签,腐蚀性的千万别动。
苏长汀觉得自己在陆庭洲面前大概是没什么形象了,他极力辩解他这二十几年不都活得好好的!标签也能看错?不存在的。
陆庭洲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苏长汀想起上学期陆庭洲唯一翻车的实验,可不就是他拿错试剂了。
他缩了缩脖子,识相地闭嘴。
漫长的水浴过程等得饥肠辘辘,好不容易熬到它结束,陆庭洲正在忙别的,苏长汀道:“我把它们两个拿起来。”
“行。”陆庭洲觉得这个好像没什么难度,“别烫到手,抽屉里面有手套。”
苏长汀碰了碰瓶口,未浸没的地方不怎么烫。但就在把瓶子拿起来的那一瞬,锥形瓶突然“噼啵”一声爆裂,苏长汀吓了一跳,“啪”,条件反射把它扔回水里,还被溅起的热水烫得倒吸气。
擦!!!
苏长汀猛地想起这是他们一天的实验成果,毁了就白做了,不管烫不烫手,他赶忙伸进去捞。
锥形瓶已经进水,无可挽救。苏长汀丧气地把它扔进废弃桶里。
他又搞砸了一个实验。
陆庭洲处理完一排试管,转头发现苏长汀坐在椅子上一脸颓丧,“怎么了?”
“我……”苏长汀指着废弃桶,“情况就是这样……”
他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陆庭洲:“对不起。”
陆庭洲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苏长汀有没有受伤,看见他只是手指有点烫红,才放下心来。
“没事,应该是瓶底受热不均,和你没关系。我们还有一个,有结果就行,平行实验不重要。”他握着苏长汀的手指吹了吹,“下次别用手捞,傻不傻。”
“真和我没关系吗?”苏长汀手残地都快怀疑人生了。
“我的判断你还不信吗?”
“信。”苏长汀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晚上,苏长汀作业写完,舒服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陆庭洲走过来,拿着一管膏药,把苏长汀的手掌拉过放在他的大腿上,“我给你擦药。”
苏长汀抽回手,亮了亮手指,“都好了,你别小题大做。”他扑到陆庭洲背上,两只脚夹着腰搭在他的大腿上,像只八爪鱼,和他脖子贴着脖子厮磨,“看完文献了吗陪我看会儿电视。”
苏长汀自从上次“深夜学习”之后就吸取教训,消停了一阵。陆庭洲也相应地吃了几天素。在执行约定方面,陆庭洲自认为他要给苏长汀率先做出榜样,只好忍着憋着锻炼意志。
这会儿被他这么一撩,陆庭洲心跳漏了一拍。苏长汀感觉不对,手忙脚乱地要撤退。
我们学霸最优秀的特质就是善于从过往经历中总结教训。陆庭洲不动则已,一鸣惊人,苏长汀觉得自己得再养养。
奈何他一开始缠得太紧,陆庭洲把他的腿一锁,他就折腾不起来。
“你别动。”
陆庭洲抓着苏长汀的手按在蠢蠢欲动的某个部位,“明天还要上课,我不弄你。”
苏长汀看着自己被劫持的爪子,整个人像烫过的虾子,支支吾吾挣扎:“那个……你也不怕我给你弄坏了……”
两人同时想起今早那个在苏长汀手里惨遭爆裂的烧瓶,齐齐沉默了一瞬。
“没事,有我在,我教你。”
这是陆庭洲在实验室惯常说的话,苏长汀被迷惑了一瞬,就从了。
……
半小时后,苏长汀甩了甩着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行测开卷考的爪子,崩溃地想:分明就是精铁做的!怎么也搞不坏的那种!
陆庭洲按着他还想亲,苏长汀一骨碌爬起来重新寻了个好姿势坐着,“停——!看,你喜欢的新闻联播开始了!”
庄严熟悉的前奏响起,陆庭洲和苏长汀不约而同挺直了脊梁,把不老实的手安安分分地放在膝盖上,聚精会神地深入学习贯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
宴舒趴在桌子上抱着手机等待快递短信。斐途说送他一份礼物,宴舒问了说是他最喜欢的那款巧克力。
短信进来的时候,宴舒撒丫子飞奔去取,送什么都不如送吃的!
快递小哥核对了姓名和手机尾号,从一大堆箱子里拨出一个小彩电那么大的箱子!
宴舒眼睛亮了。
没想到这么大!斐途终于良心发现不再限制他吃零食了吗?什么时候他哥也反省反省就好了。
宴舒抱着箱子笑得像个傻瓜,他迫不及待地回去,快递小哥叫了他好几次都没听见。
箱子很重,但一想到那是巧克力的份量,宴舒脚下健步如飞,像只从野地里拨出一个大核桃的小鼹鼠,窸窸窣窣地赶紧抱回洞里。喘着气用美工刀割开两条缝,宴舒怀着惊叹的眼神掀开箱子。
牙刷???
宴舒脸绿了一下,不死心地往里刨了几层,还是牙刷!满满的都是牙刷!
他崩溃地坐在地上,拼着一口气爬的楼梯,有多累心情就有多恼火。他想着再给斐途一次机会,手贴着箱壁触到底,万一只是藏得深呢?那么重的箱子不可能只有牙刷!
果然他触到一排光溜的包装盒,摸起来很高档奢侈的样子。宴舒精神一震,就说斐途不会耍他。
宴舒直接把箱子倒过来,牙刷哗啦啦倾泻而出,底部的神秘礼物露出真身……
牙膏?
宴舒想打人!
他气呼呼地拨出斐途的电话。
斐途蒙着口罩正忙着给病人看牙,宴舒的专有铃声响起,他让小护士开免提举到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