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干警推测出了一种可能,叶锐紧接着说了另一种反方向的可能。
“也可能,刘娇娇和孩子的父亲联手,还没来得及行动被彭世贤杀了,刘娇娇的情人掳走了彭世贤。”
手机屏内外的人听到叶锐的大胆假设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实在是有些乱……
“不管真相是什么,有利益冲突,情感纠葛的人都可能是嫌疑人,我们兵分两路。”
顾添迅速做出了部署,他们沿着目前的线索继续追查渔船。
在逸林的同事,全力以赴查询刘娇娇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有没有不在场证据。
“怎么查?”逸林市局会议室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声音有点大通过麦克风传了过来。
明亮的会议室里,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想证明这么夯的不是自己。
之前他们查刘娇娇,就是查得无法进行,实在捞不到有用的线索才转而去查彭世贤。
现在又要查刘娇娇,而且因为彭世贤的关系,刘娇娇孩子的父亲肯定会隐藏得更深,怎么查?
“刘娇娇的情人一定在她日常接触的人里面,要不然我们早发现了。”
叶锐切入重点,建议在刘娇娇工作接触的所有人里去找。
“所有?”
“对,两个点至少满足其一:比彭世贤年轻,比彭世贤有钱。”叶锐语气肯定。
“彭世贤走哪都带着刘娇娇,但是他总有不带的时候,去查彭世贤不在帝城,而刘娇娇在帝城的日子里,他们办公地附近还有刘娇娇家附近的监控。”
“你们这样想,刘娇娇敢怀着别人的孩子讹彭世贤,这两人肯定已经谋划很久了,所以绝对不是什么一夜情意外有了,时间长了总会漏出马脚。”
“如果时间来得及,我们查三代!”
“三代??”卓一鸣歪着头看着叶锐,这是要政审吗?
“对,她接触的人里,父辈或者孩子辈,总之一定要满足我上面说的两个条件之一。”
“行,我觉得叶锐的思路没问题,大家就按这个思路先分配,我们继续追查。”
“诶,等等啊,市政监控不是自动追踪,只追踪刘娇娇家和公司附近的监控,万一人家隐藏得更深呢?”会议室里有人对监控提取范围提出了质疑。
叶锐眼珠子一转:“那就查她的消费记录,查对应消费场所的监控。”
“消费记录?”会议室里一片哗然,都知道大多数女孩喜欢买买,特别是刘娇娇这种收入不低的年轻女性,这样查到什么时候?
“她不是很忙吗,需求大部分网购吧,现实出差不应该彭世贤买单?那剩下的不就有针对性了?”
叶锐认为彭世贤虽然抠,并且处处留了一手,比如利用彭望的账户给刘娇娇花钱,但是恰恰证明了他对刘娇娇应该还不错。
平时两个人出去,无论公私应该都是彭世贤买单。
那么刘娇娇单独出去的日子,不管是自己,还是和谁有约,都会有花钱的时候,特别是她还肯给对方生孩子,自然也会有付出。
只要他们一起吃饭,刘娇娇买过一次单,他们就能查到另一个人了……
“一起查。”顾添一锤定音结束了电话会议。
憋了许久的干警终于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看法,诸如什么年轻人就是会玩,刘娇娇胆子大之类的。
叶锐笑着说了一句:“这两货都不是好东西。”
“年轻姑娘,想靠婚姻改变命运无可厚非,但是明知道人家有家室还贴上去没有道德。”
“自己家有老婆孩子,还仗着有两臭钱乱来,道德败坏。她不图你钱?图啥?”
叶锐说完不解气,还指着一帮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干警教育。
“踏踏实实做人,光明正大恋爱,别搞有的没的,你看我们这么多案子有几个不是贪?”
“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许会给自己招来横祸。”
金钱如此,感情亦如此……
岸边渔船大灯熄灭,只留下小小的一盏勉强照着甲板。
甲板上都有人,有的睡在地板上,有的躺在凉椅上,别扭的睡姿一看就不舒服。
整个港口黑乎乎一大片,分不清边界,除了海浪的声音听不到任何机械转动的噪音。
没有发动的渔船根本没有能力带动空调的运转,经过一天暴晒的船舱高热无法入睡,这些守夜的渔民只能躺在甲板上获得相对的凉快。
走过一个渔港,对于渔船规模干警有了正确的认知,现在他们已经能够通过渔船外形判断,哪些船只是他们的走访目标。
卓一鸣指着远处黑乎乎的渔船,报出了模糊的渔船号码,负责记录的干警手指快速滑过打印纸。“之前问过。”
这意思就是这艘船和和上一个港口的某艘是一个船主,他们已经了解过了。
一路经过七八条渔船都是了解过的,走到第九条船,号码念出来,一群人脑袋凑在一起翻了半晌,终于查到了号码,但是后面一片空白,没有标注过任何信息。
甲板上躺着的人听到动静早早睁开了眼,看着陌生的一群人停留在自己的船前久久不走,他顿生警觉撑起了身子。
“你们是什么人?大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顾添亮明身份,询问船主是谁。
“我就是船主。”
船主一骨碌爬起来按亮了旁边杆子上挂着的吊灯,白色的灯光照亮了甲板,映出船主古铜色的皮肤,花白的头发,饱经风霜的脸颊。
“你休渔期没出去?”
“休渔期出去?逮着了罚死,在说我是渔民靠海为生,不干那断子绝孙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回港的?”
“耽误了两天,22号早上才回来。”
“哟,22号回来,还能找着这么好的靠岸地,不错啊。”叶锐左右一瞧,船和船之间都快连上了。
船主听到说话声,目光投向人群中坐在轮椅上的人。
他撇了撇嘴,缓和了僵硬的语气。
“我家有条小船先过来占着位置了,要不然也得挤边上去。”
船主解释完问顾添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这大晚上都是渔民。”
“我们想休渔期还开着船在海上飘着的人。”
叶锐的话逗乐了船主:“休渔期还在海上漂着有病啊,打鱼会被抓,不打鱼白花钱逛马路玩啊。”
船主笑着笑着忽然声音减小突然收了声,他眉头逐渐紧锁,眼珠子斜在一边,似乎想到了什么很重要但又不确定的事情。
“你是想起了谁?”叶锐追问之下,船主眉头锁得更紧,仍然沉默不语。
“你想起什么就说说,我们也要调查的,不会以你的话就作数了,记错了也不要紧。”
顾添说完,船主扯了好几下嘴唇终于不确定的开口。
“我那天往回走的时候,好像看见老彭家的船往外开,天太黑隔得有点远没看清,但是像……”
船主把船当家,会精心的装扮,一个港口的船密密麻麻,但是认真看过去每一艘外观都不一样。
除了外观设计区别,还有涂装区别。
有的船主为了在外海相遇好辨认,会喷上一些独属于自己的记号。
“哦?你既然说天黑看不清,怎么发现像的?”卓一鸣问。
“他家的船是最早在船身上喷夜光涂料的,一旦遇到光就会反射,我们都笑话他一把年纪了,出海打鱼想吸引谁似的。”
“后来也有别的人效仿,但是图案不一样,白天能看仔细,晚上就看反光我不确定。”
第055章
船主口中的老彭,有四条不同规格的渔船,符合警方调查要求只有一条,迄今为止他们还没有找到属于老彭的船,没有和老彭发生过正面接触。
顾添还没想好怎么确定这条可疑的渔船,船主先一步采取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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