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冲段逐弦扬了扬酒杯,振振有词道:“段总杵在那里不累啊,要不过来喝一杯?”
段逐弦没理他,瞥了其他人一眼,淡声道:“我和江杳还有事情要谈,先派车送各位回去。”
在座的都是人精,或多或少听过段逐弦名头,世界顶级名校诞生的商界精英、菱北杰出青年企业家、经济周刊封面人物、华延集团最年轻的副总裁、最有希望接任华延一把手的继承人、颜值堪比明星的贵公子……头衔多得跟报菜名一样。
震惊之余,几人大气也没出,一边如芒在背,一边眼都不眨地疯狂吃瓜。
尤其是Amy,她好奇一个晚上了,怎么都想象不出,有男人能制服江杳这样桀骜不驯的大少爷,她甚至猜测对方会不会是个泰森一样的壮汉,靠拳头说话。
直到她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段总,一切好像都合理了起来。
听到另一位男主人的逐客令,一群人如梦初醒,纷纷弹簧一样起身,匆匆和江杳告别,跑的比兔子还快。
江杳也没拦,靠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喝了口酒,心说一群胆小鬼,生怕被段逐弦吃了。
Amy走之前,最后看了江杳一眼,目光中写满了浓浓的“保重”,可惜江杳并没有在意,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段逐弦身上。
他不动声色地眯着眼,视线追随段逐弦的身影,看段逐弦跟着她们走到门口,又看段逐弦给司机去了个电话,让司机开车送人。
把人全赶走后,段逐弦便拎着西装外套直接上了楼,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留下。
??
后续呢?
窝在沙发里看戏的江杳一脑门问号。
他还等着段逐弦找他麻烦呢。
行吧,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江杳这会儿心情愉悦,不计较,带着满身酒气晃悠到段逐弦卧室门口,吊儿郎当地靠在门边,砸出“哐”的一声闷响。
“段总要和我谈什么啊,不至于把我的人都赶走吧。”
“时候不早,该散场了。”
段逐弦侧对着他,声色如常,没什么起伏。
“你说散就散啊?”江杳撇撇嘴,“漫漫长夜,多没意思。”
段逐弦未语,扭动脖子松了下领带,末了转头看向旁边的桌子。
“给你带的,自己过来拿。”
江杳被这命令似的语气刺激了一下神经,皱眉一瞥,随即愣住。
桌上放着一个浅绿色的纸袋,上面写着“daydream”。
从镂空的那块塑料薄膜看进去,里面躺了一块蛋糕,雪白的奶油上面缀满鲜红欲滴的草莓。
毫无创新的造型,但和八年前吃过的“私藏心意”一模一样。
就是这一瞬的呆滞,江杳思维慢了半拍,腿却已经急不可待迈开,像被什么奇观吸引住一样,急促地往前走了几步,没注意脚下掀起一角的地毯。
下一秒,精准踩雷。
江杳“草”了一声,结结实实摔了出去。
好在段逐弦就在斜对面,略一伸手,便勾住了他失衡的身体,掌心在腰上按了一把,轻而易举把人带到胸口扶稳。
江杳正处于蛋糕带来的震惊当中,又突遭意外,他顾不上“投怀送抱”的尴尬,略低着头,用一种罕见地柔软语气朝段逐弦道了声:“谢了。”
然而,他等了片刻,那长而有力的手臂依旧圈着他的腰,好像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
他下意识抬头,猝不及防和段逐弦脸对脸,视线无声撞在一起。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近距离地望进这双他尝试多年,却从未成功踏入的寒潭。
鼻息缠绕的瞬间,他甚至清晰地看到有一层薄薄的阴沉压在表面,如同摇摇欲裂的浮冰。
但更明显的,是晦暗之下的涌动。
而他茫然的表情正映在上面,快要被那暗潮吞没。
江杳一阵心惊肉跳,哪还顾得上演戏,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促使他伸手推向面前的男人。
但没推动。
“你干什么?你……”他拔高声音质问,后话却随着倒吸的凉气憋了回去。
段逐弦一手搂着他,另一只手竟钻进了他的衣摆。
沿着脊柱,指腹往上摸了十几公分,又原路返回,最终悬停在他后腰最敏感的部位上。
金属袖扣贴住被酒精催得火热的皮肤,凉得江杳打了个哆嗦。
“她刚才摸了哪里。”
段逐弦贴着他耳朵低声问,然后朝腰窝那块软肉重重按了下去。
“是这里吗?”
【📢作者有话说】
下章发出去估计会被锁了又锁,但愿明晚八点能顺利发布叭!
第21章 “叫得真好听。”
江杳还没来得及思考,一下就被按软了腿。
段逐弦的嗓音依旧平淡,气息却异常灼烫,随着话音徐徐喷洒在他耳畔、颈侧,犹如细小的电流在皮肤上爬。
江杳汗毛都炸起来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使出蛮力挣脱束缚,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还没来得及迈出半步,就被一条肌肉结实的手臂从后面勾住脖子。
随即一个火热的胸膛朝他后背贴过来,匪徒胁迫般,抵着他往前走了几步。
酒精和情绪的催动下,江杳头重脚轻,被逼着跌跌撞撞走了几步,脚下没踩稳,左脚绊着右脚往前摔去。
好在前方是床,柔软的被褥接住了他的身体,本就微醺的脑子却摔了个七荤八素。
他“哎哟”一声,甩甩头,猛地翻过身,却被猝不及防的阴影从上方罩住。
随即,一只手落在他耳畔,几尽轻柔地抚上他的脸,掌心忽然略一用力,将他刚离开床的脑袋又按了回去。
江杳大脑“嗡”的一响,彻底炸了。
像条砧板上蹦跶的鱼,两只手一起去掰段逐弦按在他脸上的手,两只脚跟着噼里啪啦往段逐弦身上招呼,反倒被段逐弦捏住了双腕,别住了双腿。
江杳的脸在被褥里陷得更深,手腕被段逐弦用一只手举过头顶,下半身也一时动弹不得,浑身上下彻底被对方拿住了。
“你大爷的有病吧?赶紧给我滚开!听见没段逐弦,给我滚开!!”
江杳再也演不下去游刃有余的浪荡子,涨红脸大骂了一通,眼冒金星,不知是气的还是醉的。
按在脸上的手终于松了几分力,缓缓向下,压在了他的胸膛上。
“江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发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江杳瞪大眼,喘着粗气,半天才反应过来段逐弦在问他是不是被人摸了腰。
可这对于段逐弦而言,是什么天大的要紧事吗?
一开始他的确想看段逐弦生气,哪怕是撕破一点点伪装都行,后来,段逐弦也好像真的在顺着他的剧本走,但发展到目前这个状况,未免也太超过了。
江杳死死盯着欺身在他面前的男人,都快怀疑段逐弦被夺舍了。
可对方神色分毫未乱,脸上充满了高高在上地冷静,是欠揍的段某人无疑。
江杳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段逐弦的手肘此刻就悬在他小腹上,他生怕段逐弦心黑手辣,直接向下来个肘击,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就全交代了。
他只好咬着牙挑衅:“是又怎样,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段逐弦眼神愈发危险了几分,问:“那其他地方呢?”
他倾身逼近,手肘被带动着,不经意间碰到某处。
江杳极不自然地颤了一下。
下一秒,两个人都愣住了。
段逐弦先反应过来,略微直起身体,惊讶的目光落在江杳脸上。
区区一个算不上挑逗的触碰而已,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却像遭到轻薄了一样,飞速蒙上一层迷茫,眼尾早被激得通红,像是勾了一抹洇不透的朱砂,拓在冷白如瓷的皮肤上,有种过刚易折的倔强和脆弱。
像是发觉了什么趣事,段逐弦又缓缓地,隔着衣服碰了几下。
这次是故意的。
江杳也被自己的敏感程度惊呆了,狠狠懵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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