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崇凛这才想起他并没有随身携带这些东西。
搂着自己脖子的力道更紧,胸口被隔着衣服面料不断蹭来蹭去。
贺崇凛眸色沉了沉,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让先帮忙开一间房,之后会有人处理。
得知这位气质非凡的男人竟是贺氏集团的总裁,而他们就职的这家酒店就隶属于贺氏集团旗下,也就是说,眼前这位是他们最大的领导。
两名工作人员在向经理确认无误后不敢怠慢,立刻给贺总开了一间他们酒店最好的情侣套房,由经理亲自带过去。
注视着没入电梯的身影,两人对视一眼。
劲爆消息!贺氏集团那位不染任何世俗尘欲,听说是无性恋的总裁竟然带人开房了!
就是不知道被他抱在怀里像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呵护的是什么人。
送贺总到套房门口,帮忙打开房门和里面的所有设施,酒店经理很有眼力地赶紧退场,心里忐忑又激动万分。
而等房门关上,贺崇凛把岑助理抱到床上,动作很小心地把他放下。
随后准备过去把窗帘关上。
现在还是炽朗的白天,日光明亮。
贺崇凛怕岑助理清醒过来后会感到羞敛尴尬,就想用昏暗遮住这层暧昧。
只是刚直起身,眼前的躯体便又贴过来,胳膊依旧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不愿意放开。
没办法,贺崇凛只能先放弃这个想法,帮岑助理把鞋和袜子脱掉,白皙漂亮的一双脚立时暴露在自己眼前。
在潜水馆的时候,贺崇凛就知道岑助理的脚长得很漂亮。
骨肉亭匀,细滑白嫩。
踩在自己膝背上时,像是绵软的轻羽在心上轻柔点过。
此刻,它们暴露在自己眼前,在从酒店套房巨大的玻璃窗穿透进来的阳光照射下,像在上面覆了一层细细的白雪。
贺崇凛喉咙不由得一阵干涩。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克制住心底的躁动,问道:“你自己可以吗?”
没注意到他的嗓音已经低沉涩哑得厉害。
屋内的暖气呼呼吹动着。
刺目的阳光安静地洒落在每一个阴影无法覆盖的地方,屋子里的一切无所遁形。
岑霁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行走已走的旅人,头顶上烈日灼烧。
又像掉落在炽热的岩浆里一样。
当他觉得自己快被炙烤融化,就要这样干渴脱水而死掉时。
沙漠里忽逢绿洲。
那些炽热的岩浆也从他周身聚拢到了另一个地方,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变成了沉浮在海上的一叶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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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空气灼烧。
玻璃窗棱在暖色调的墙面上投下斜斜长影, 追随着阳光的脚步缓缓移动,那是时间流逝的另一种写照。
这间情侣套房位于酒店顶层,视野因此开阔。
夜晚收拢满世界的璀璨星光, 日间天气晴好时, 映着澄净蓝天和棉絮般的白云,就像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一只飞鸟不小心闯进画中。
翅膀煽动的声音和高楼下车水马龙的喧嚣一起,被隔绝在了窗外, 就显得室内那一声声被揉碎般的细软低吟格外清晰惹耳。
贺崇凛从未觉得自己的理智会受到这样严酷的挑战。
他的意志力和耐力早就在很小的某个时候筑建得坚不可摧, 却在这一刻轻易被摧垮掉。
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吻上那两片不断溢出绵软音节的唇瓣, 把像猫爪子一样挠在心尖上的撒娇般的声音堵在唇齿间, 让它们没办法再撩拨自己的心弦。
还有染上水蒙蒙雾气的漂亮眼睛,连泛上红晕的眼梢都想吻过去。
之后,彻底占有肖想已久的人,让对方在自己身下哭泣。
可他不能这样做。
不然和把岑助理弄成这副模样的人有什么区别?
贺崇凛做不了这样趁人之危的事情。
也不愿自己呵护已久的漂亮小猫不明不白遭这样的罪。
他只能一边安抚着怀中的人, 一边极尽自己所能用手帮岑助理减轻痛楚。
这个过程并不比自己那晚喝了掺又东西的酒好受, 他自己的身体都要热得爆炸。
可即便如此,贺崇凛也不想伤害怀里的人。
更不愿意在对方无意识的状态下,扭曲他的意愿,做伤害他的事情。
岑助理的漂亮和美好是招来了很多觊觎的眼神。
可这不是他被伤害的理由和原罪。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淌。
窗外的云换了一朵又一朵, 墙上的光影被拉得更长, 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
到了最后, 明明还是寒气未消的季节,室内的暖气温度并没有开得很高,他们两个都像是从水中捞起来一样。
但好在,怀里的人没那么难受了。
脸上汹涌的潮红褪去了些, 呼吸仍短促着,却不再像渴水的鱼儿那样焦灼无助地渴求新鲜空气。
他乖顺地靠在自己胸膛上, 身体还是绵软的。
被汗水浸透的发丝垂在光洁的额头上,眼里雾气未散。
贺崇凛就这样搂着怀中的人很久。
两个人这般亲密。
他心里应当是欣喜的。
可一想到如果没有自己,今天看到岑助理这副模样的就是别人,贺崇凛的眼底重新覆上阴鸷和狠厉。
而这时,岑霁溃散的神智收回来一些。
火海沉浮,他化作一叶小舟在上面飘荡已久,现在终于回到了岸边,笼着雾气的眼睛也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约莫明白发生了什么。
整个过程他虽然被万蚁啃噬的痛苦焚烧着神经,理智不由他支配。
但并不代表他一无所知。
因为意识崩溃的前一秒,岑霁记得自己是和贺总在一起的。
他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尤其是当神智渐渐回笼,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在脑海中像去影像店用胶卷冲洗的老旧照片,图像在药水的作用下一点一点在上面显映出来。
由模糊到清晰。
岑霁看到自己是怎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攀附着贺总的脖颈。
看到贺总在准备离开时,自己立刻渴水一般贴上他,不让他走。
还有……
在自己找不到纾解出口,焦急无措的时候,是怎么发出羞耻的请求。
一桩桩,一件件。
所有的画面在这一刻冲击着他的大脑。
岑霁的脸又开始发烫。
明明那种难耐的热意已经在身体内退散得差不多了,现在仿佛有卷土重来的架势。
好羞耻……
偏偏还是在大白天。
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就知道阳光很炽烈耀眼。
没有窗帘遮挡,光线就这么明晃晃地照着室内,一丝遮掩都没有。
除了他们两人身上的被子。
不用掀开都知道里面是怎样的狼藉。
他的腿黏糊的厉害。
要不干脆装失忆算了。
不行,这个理由太扯,也有点像渣男完事后翻脸不认人。
他把贺总当作纾解的工具用完后就想着把对方丢掉,怎么看都和那些渣男没什么分别。
可要不这样做,他以后怎么面对贺总。
特别是……
岑霁眼睫颤了颤,神情黯淡下来。
想到贺云翊把他叫去木屋画室,向他告白,险些把他关在里面,还准备对他做那种事情。
他原以为逃脱掉就好了,以后避开贺云翊,这件事他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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