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台上的人身上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校服制服,但因为其气质冷,所以显得格外的清俊,与常人不同的墨绿色眼眸在顶上落下的白灯里更是透出诡谲的光。
底下坐着的部员都敏锐的感知到上面人今日不怎么好的心情,因而郑明楚不过一抬眼,本就坐的直的人都坐的越发直了,尽量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身上有什么错处。
荷灯也象征性的再坐好了一点。
在与前方人特意多关注又望来的一眼对视上,随着荷灯微微笑了下后,台上人的反应难以察觉的一顿,过了会儿,其他人便奇怪地发现那股沉着的气压轻了些。
又过了两秒,站在台上的郑明楚才收回视线,垂下眼,看着桌上的材料,开始讲话。
今天会议的内容和荷灯所猜想的相差无二,就是关于下周学院运动会的部门安排事宜。
贵族学院的运动会自然同荷灯之前参加过普通学校的运动会有所不同。
不光是开场仪式上的复杂和宏大,就连其中的运动项目也显得别具一格。
不仅有热烈刺激的马术、橄榄球、帆船、冲浪等活动,就连在这热浪滚烫的夏日,也有新鲜的雪从极度寒冷高峻的雪山上专门运输来铺满整座滑雪场。
郑明楚先大致讲了活动的值日安排,荷灯在下面听得认真,因而对于身边人怪异的沉默他也没怎么在意,直到在感觉到旁边人抓着自己的手蓦然紧了一下,荷灯才不经心地捏了捏男生温热的手心作为回应。
“——!”
苏青本就怔愣的身体陡然间更是犹如石化般的僵住。
他下意识地滑了滑喉咙,随后又坐立难安似的调了调坐姿,直到多番调整之后他这才很勉强的遮掩住了自己下身的变化……还好。
校服的衣摆坐下时够长,校裤的颜色也够深,如果不仔细看得话是看不出来那点突兀的变化。
苏青板着腰,汁源由 扣抠群一无 而二期无把以整理更多汁 源可来咨 询缓之又缓的吐出一口气。
可没等他松气多久,很快,他的脸,连着耳根就又顿然的一下子都烧起来。
在所有人都在倾听台上人的讲话时,只有苏青一人开着小差,抿着嘴唇,眼神忍不住地往安静坐着的荷灯那边瞟,神色矛盾且羞涩,活像怀春的少女一样。
后知后觉的,苏青觉得自己好变态。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依然精神抖擞的地方,忍不住心道怎么会有人像自己一样这么色。
只是牵个手而已,自己就这样了,那如果荷灯……抱自己一下呢?
苏青想都不敢想。
因为他现在只是牵个手,心跳快的就跟什么似的,像是马上要蹦出他的胸膛一样……但如果荷灯真的要抱自己呢?
沉静的过了三四秒,苏青忍不住地又挪了挪位置,一条腿叠在另一条腿上,脸都憋红了。
“怎么了?”
在台上人宣布的事项告了一段落后,荷灯才有空转头看向自己身边一直在动的苏青。
在看到男生红得要命的脸色时,荷灯先是一怔,然后感觉到拉着自己手竟然在微微颤抖后,他顿了顿,又关心道:“你不舒服吗?”
荷灯说着,就抽出被苏青握在手心的手,转而去摸上身边人的额头,温度正常。
甚至在开得很低的空调房里还有点冰凉。
那就不是发烧了。
不等荷灯再问什么,忽地就见被他触摸的人的面部整个凝滞住,再接着就是其全身骤然剧烈的一颤。
荷灯稍稍怔愣,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间里,苏青慌乱的往后一躲,荷灯还没收回的手便落了个空。
“我……没、没有,”苏青话语错乱地解释道:“没有不舒服……”
荷灯直直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后他像是忽然注意到了什么,眼里有些许的惊诧,但很快他就回了神。
“嗯。”
荷灯眨了眨眼,放下手,语调轻快道:“那就好。”
“……”
看到荷灯在说完话后就没怎么在意地转头继续听会议的内容,苏青背靠着椅背呆了好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等到他体内因荷灯靠近而燃着的火消了一点后,他才茫然的握了握自己现在空了的手。
会议的进程过了一半,虽然中间的内容大部分都与新生无关,荷灯也听得很认真,连苏青偷偷看他的视线也发现不了,只目视着前方,偶尔还会低头在会议本上记录着什么。
苏青一直盯着荷灯看了很久。
在经历了刚刚的心绪大起伏后,猝然静下来,苏青还有点不知所措,他想起自己刚刚的动作反应……再等了等后,即使身体仍然不怎么正常,但因为怕荷灯生气,所以在原地犹豫再三后,苏青还是踌躇地朝一边靠去。
这边荷灯刚要记下一个要点,不过才写两个字,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轻轻地扯了扯。
荷灯头也不抬地随口询问了一声,再等等,他就听到来自身边语气怯怯的声音。
苏青小小声地问:“你生气了吗?”
荷灯还在落笔。
他的字迹清隽,排列起来也干净漂亮,是属于那种一眼看去便让人觉得文静的感觉,就像是和他的人一样。
一旁的苏青在十分不安地等待着荷灯的回答,但对方一直到把那条要点完全地记录完后,才闻声侧眼看向他。
这期间苏青一点也不敢去打扰荷灯,只自己眼巴巴地盯着人看,话也只那样的问了一句后就没再多嘴,跟条做错事的小狗一样苦兮兮地等着主人的回复。
荷灯看他这副样子,像是有些不明所以地好笑问:“生气什么?”
“……”
“就是……”苏青的嘴巴张了又闭,最后说出口的时候,音量也是小得不行:“我刚刚,不是故意躲开你的……”
说到后面,苏青不知道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又干巴巴地一声又一声地叫荷灯。
黏黏糊糊的,好像在撒娇。
“啊,”荷灯这才恍然大悟地笑了笑说:“我没生气啊。”
“真的吗?”
荷灯就再啊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和我牵手了?”苏青忍不住地说。
荷灯抬眼看他。
仔仔细细地看,一直到苏青被他看得再次烧红了脖子后,荷灯才好奇地开口问:“你真的还能牵手吗?”
“什、什么?”苏青不懂荷灯说的话的意思,只本能地应:“就是想牵……”
荷灯想了想,突然轻笑起来,然后说好吧。
空着的手心里终于再次充盈,苏青悬着的心也紧跟着落了地,以及他这次像是有了经验,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再像不久前那样的躁动不安,一切都仿佛变得静了下来……
如果说荷灯没有动的话。
在荷灯第一下轻捏他的手心时,苏青猝然就睁大了眼,他全身流动的血液似乎也因这突兀的一下而瞬间凝固。
“荷、荷灯……”
苏青耐不住的低低叫了声。
但荷灯却没理他。
他依然在低眼写着字。
上方的人像是说了什么重要的事,苏青耳畔一片嗡鸣,根本听不清楚,他只能勉强地根据荷灯不停的写字动作观察出来。
而或许就是因为记笔记的过程太过枯燥,所以荷灯才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起身旁人的手玩,力度很轻,是跟落了片羽毛似的痒。
可也就是这样轻飘飘的几点力气,很容易的就控制住了他身旁比他身量要高上一些的男生。
苏青不可抑制地憋住了自己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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