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曜骤然晕头转向,“你说什么?”
“我能吻你吗?”
“你别给我来这一套,”扶曜知道温雾屿的目的,稳得八风不动,“不是你说的想要有个适应过程吗,这么快就适应好了?”
温雾屿轻蹙一笑:“这个吻跟情爱没关系。”
扶曜纵了纵眉,坐怀不乱地等着温雾屿的下话,“什么吻跟情爱没有关系?”
温雾屿悠然靠近,他们贴着双唇磨,像蜻蜓点水的触碰,“我就是想哄你。”
“好啊。”扶曜微扬嘴角说。
然而温雾屿说一套做一套,说是哄,一个吻堪堪缠上,未深入,扶曜甚至还没来得及尝出甜腻的滋味,温雾屿试探又紧张的肌肉突然一松,整个人软了下去。
“雾屿?”
温雾屿迷迷糊糊地回:“困。”
扶曜:“……”
混蛋玩意儿!
扶曜打横抱起温雾屿,体贴入微的放到副驾驶的位置,没惊动人,睡得很熟。放风的旺财摇着尾巴凑上来,拱着脑袋想蹭一蹭温雾屿,被扶曜抬着脚拨开了。
“别碰,我的。”
旺财嗷呜一声,显得特别委屈。
“别装了,我对付不了他,还对付不了你吗,”扶曜拉开后车门,“上去,回家了。”
旺财高高兴兴地上了车,两人一狗,逍遥自在。
温雾屿出趟门回来,身体的底子又亏损不少,严重睡眠不足。扶曜把他抱回水云湾,他迷迷瞪瞪地醒了一会儿,可一沾上床,抱着被子滚了一圈,又睡过去了。
温雾屿不分白天黑夜地睡了两天,特别踏实。等彻底清醒,已经是第三天中午了,刚好饭点,闻着味儿醒的。
太饿,又懒得动。
温雾屿想开口发个声,嗓子干涩,愣是发不出调,他下意识往床头柜摸,摸到一杯水,还是温的,没想太多,一口气喝完了。
等喝完了才反应过来,他看着玻璃杯上照着乱七八糟的自己,笑了笑,“真贴心。”
夸完了又想人,温雾屿摸出手机给扶曜打了个电话。
“醒了?”
“嗯,”温雾屿眉开眼笑地问:“阿曜,你在哪儿呢?”
扶曜也笑了笑:“我在你楼下。”
温雾屿哼了声哦。
扶曜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雾屿,有事啊?”
“我一闲散人等,除了吃就是睡,能有什么事情。”
“点我呢?”
温雾屿挑眉:“嗯?”
“饿了就直说。”
温雾屿言笑晏晏,装模作样的矜持,“还行吧。”
温雾屿说话是还带着一点半睡不醒的起床气,言语朦胧又娇气,撩得扶曜耳朵痒,他定了定神,一本正经地说:“你等等,我上来了。”
“好呀。”
扶曜挂了电话,头回发现田妙妙跟见了鬼似的看着自己,他淡然自若地问:“怎么了?”
田妙妙咽了口唾沫,搓着胳膊抚平鸡皮疙瘩,“曜哥,你跟谁调情呢?”
这问题不好答,扶曜斟酌片刻,反问:“很明显吗?”
“啊!”
扶曜突然想起上回扶善国来这里时说的话,于是原封不动地照搬:“小狐狸精。”
扶曜推门而入,光先透进来,温雾屿偏头眯了眯眼睛,听见嘎达一声,门又锁上了。
“雾屿。”
温雾屿应了声嗯,他全然不顾形象,头发乱糟糟地翘起了好几竖,扶曜伸手理了理,没压下去。温雾屿的头发比他刚来这里是长了不少,往后拢,能扎起一个小辫子。扶曜没舍得离开,手指插在温雾屿的头发里,微微一卷,勾起发丝。
温雾屿被揉摸得舒服,他跟猫似的闭上眼睛,拖着长音嗯了声,“阿曜,你怎么空手来的?”
扶曜失笑:“你想要什么?”
温雾屿脸不红心不跳地讨,“我饭呢?”
扶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雾屿,食不言寝不语,用餐要上桌,坐姿需端正,与餐桌距离保持得宜——这是餐食礼仪。”
温雾屿没有领悟,他眼皮一跳,问:“什么玩意儿?”
扶曜拢在他后脑勺的手移到后脖颈,捏了捏那处的软肉,“你还想在床上吃饭?要是让爷爷知道了,高低都要说你两句。”
温雾屿想躲又躲不开,好像被扶曜揪住麻筋似的,血色从后颈红到了耳根,于是惨兮兮地装可怜,“说就说呗,我爱听这些,小时候没人教我。”
扶曜一愣。
温雾屿撩起眼皮,眼神波光潋滟:“哥——”
“没关系,”扶曜惠风和畅地说:“以后哥教你。”
温雾屿走一步拖三步地起了床,跟扶曜牵着手走出了房间。阳光很好,温雾屿忘了拿墨镜,他睁不开眼睛了,转身想回屋拿,扶曜没让他走。
“嗯?”温雾屿刚要开口问,突然感觉手里被塞了一眼东西。
他低头一看,是自己的竹扇。温雾屿高兴又惊喜,他展开瞧了瞧,说:“修好了?”
“嗯,修好了,费了不少劲。”扶曜重新牵起温雾屿的手,“别戴墨镜了,拿扇子挡挡光。”
温雾屿笑着说好。
扶曜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扇面上的题字,“无事小神仙——雾屿,既然你拿它当宝贝了,就好好宝贝着。”
第28章 雨夜事端
温雾屿再次回来漳洲岛,扶曜也不忙,他们两个在水云湾腻歪了好几天。角落里的胡萝卜冒出了嫩苗,扶曜天天捏着小铲子松土,又浇水,把什么都打理得跟温雾屿似的,水嫩且含苞待放。
温雾屿一想到胡萝卜就头昏脑涨的,他要找个借口跑,站在扶曜十米开外的地方说:“阿曜,我去老房子住几天,想爷爷了,要去陪陪他。”
“行啊,他正好也说起你,还想明天来这里看看你。”
“大老远的别让他跑一趟了,我过去。”
扶曜站起身,拍干净手里的土,转身,看见温雾屿纹丝不动地站在老远,他招招手,“过来。”
“不来,”温雾屿一脸嫌弃,“我闻不了那个味道。”
扶曜哭笑不得,“才刚长出两片叶子,你能闻到什么味?”
温雾屿耸了耸鼻尖,“那也冲。”
“行,”扶曜说:“我过来。”
温雾屿眉开眼笑。
扶曜走到温雾屿身边,伸出手掌遮在他头顶,聊胜无于地挡着直射而来的日光。温雾屿柔情似水的目光掩在墨镜下,他嘴角上扬,舒舒服服地哼唧一声。
扶曜笑了笑:“你想过去住几天?我等会儿去买点菜。”
“随便住几天都行,”温雾屿顿了顿,又说:“买菜归买菜,不要胡萝卜,这玩意儿吃多了发黄!”
扶曜说:“能黄到你脑子里吗?”
温雾屿:“……”
这话怎么接都不合适。
扶曜爽朗一笑,牵着温雾屿的手把人带到房檐下,“别总晒着太阳,太烈了,来。”
温雾屿倒是很喜欢最近的天气,不干不潮,不阴也不冷,正合适,算算时间,这个月份正好是春光最明媚的日子,“不烈,很舒服。”
旺财撒着欢在院子里跑,扬起一片尘土。扶曜看着温雾屿的侧脸,思忖片刻,开口说:“雾屿。”
温雾屿微微偏头,“嗯?”
“你最近还会腿疼吗?”
“这种天气不会疼,”温雾屿轻快飞扬的心绪又跟着尘土落到地上,他问:“怎么了?”
扶曜有点担忧,“过几天又要下雨了。”
温雾屿笑了笑,没往心里去,“哦,下就下吧,又不是没疼过。我也不能捂着老天爷的脸让他永远晴空万里。”
扶曜也跟着笑,笑完了又严肃,“江南多雨水,尤其春夏两季,雨多、风多、雾多,过后还有一个月的梅雨天。雾屿,我担心你……”
上一篇:感官仇恨
下一篇:阴郁受抛夫弃崽后跑不掉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