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
扶曜心跳漏了一拍,他有些紧张,“然后呢?细节之下的结果是什么?”
温雾屿说的口感,不由自主的探出舌尖轻轻舔舐下唇,“我本来打算这趟回去后在本岛买套房的。”
扶曜紧紧凝视着温雾屿的唇瓣,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他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与之匹配的说辞了,“雾屿——”
温雾屿柔和微笑,垫脚拥抱住扶曜,“既然你先提了,那这房子你买吧。”
扶曜深深吐出一口气,他说好。
温雾屿笑得越发明朗,“不用太大,九十平左右就好,偶尔还能接爷爷过去住几天——装修我来,这个你不用管了。”
“嗯,就这么说定了,”扶曜抬起手臂,捞捞地把温雾屿圈在自己怀里,“不能变了。”
两人居然在这样的契机下把未来都规划妥当了。
温雾屿这边默默感概自己在扶曜心里的诚信度真不怎么样,那边又不知从哪儿捏出一张黑卡出来。
“你不失业我也养你。”温雾屿捏着卡高高兴兴地在扶曜眼前晃悠,“我的信用卡,没限额,密码是你的生日,拿去花吧。”
扶曜也不推辞,他收下了,全当是情趣,说:“谢谢,被包养的感觉还蛮好,真新鲜。”
温雾屿乐不可支,他仰头亲吻扶曜的下颚,一点点往上,在嘴角处流连忘返,“哥,我出了钱,你要出力啊,要有觉悟,千万别偷懒。”
扶曜张口咬温雾屿的嘴,“行,晚上就让你看看我在金钱下驱使下更深层次的觉悟。”
后面几天,扶善国的手术很顺利,病理活检要一个星期后才能出来。为了让扶善国住得舒坦,温雾屿包了一个星期的VIP病房。干脆不出院了,等病理结果,顺便把小老头术后的身体养结实了。
扶善国惦记着自己在漳洲岛那一田地没人施肥的农作物,有点肉疼。
扶曜贴身照顾扶善国,温雾屿怕他累,叫了护工,晚上他们回家睡觉。扶善国很满意温雾屿的安排,他心态很好,尤其现在不咳嗽了,一点也看不出是个病人。这种情绪直接影响到了扶曜和温雾屿,两个人到后面紧绷的神经也松弛很多。
于是,不消停的大脑细胞一波落下,紧接着又一波涌起。
扶曜自打去了派出所把个人信息备案后,半个多月过去了,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动静。其实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了,他们表面波澜不兴地继续过日子,时不时想起来,还是会低落片刻。
尤其温雾屿,突然角色转换了似的,他比扶曜多了份想问又不敢问的焦灼。
扶曜了解温雾屿欲言又止的关怀,但也不点破。
两个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又混过去一天。晚饭点刚到,护工准时上岗,扶善国立刻赶他们走。
“行了,你俩也回去吧。”
扶曜自知顶嘴没用,态度十分顺从,他说好,跟着温雾屿一起离开了。
这个点的门诊大楼还有人,医生都有下班。扶曜牵着温雾屿的手走到大厅中央,停住不动了。
温雾屿没反应过来,被扶曜轻轻一扯,拉住了,“雾屿,先等等。”
“怎么了?”
“神经外科和眼科都在二楼,”扶曜说话慢,他给温雾屿留足了反应空间,观察他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继续说:“吃饭还早,趁这时间我们上去看看?”
温雾屿无奈了,他有气无力地说:“哥,医生马上就下班了,现在过去排队都得半个小时往上,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别折腾了。”
扶曜抿唇不语。
“我们明天早点起来挂号行不行?”温雾屿拽着扶曜的袖子轻轻晃荡,语气软得不行,“哥,走吧,我饿了。”
温雾屿嘴软,扶曜心软,他们话没说两句眼看又要黏糊上了,太如胶似漆。
“行,”扶曜又问:“想吃什么?”
“回家做饭吧,先去趟超市。”
事情要一件件解决,这茬算商量好了,另一头却又冒了新的波折出来——扶曜的电话响了。
最近几天有扶善国病理报告的事情卡着,扶曜特别怕陌生号码的来电,总觉得没好事。他战战兢兢地接通了,“喂,你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正气,“你好,我这边是华朝派出所的,请问你是扶曜,扶先生吗?”
扶曜好像被人捏住了麻筋,整个人动弹不得,他肉体还在,神魂却游离,目光呆滞了,脱口而出地回答:“我是。”
第75章 突发事端
温雾屿找到自己的车,刚钻进副驾驶坐好,不见扶曜,他探头出去找,喊了声哥。
扶曜呆立在路中间,远处轿车疾驰而来,他没发现。他耳廓连着大脑被震天的轰鸣声笼盖,摧枯拉朽般地将他心理防线彻底击溃。
派出所民警保持着和煦的态度,“您的DNA信息在我们的寻亲血库中比对上了,现在还需要进一步核实。请问您现在在哪儿?方便来一趟华朝市派出所吗?”
“我……”扶曜声音干哑,说话变得很困难,“我就在华朝市。”
“哎哟,那敢情巧啊,”民警乐呵呵地笑:“我们现在还没下班,你要么过来一趟?”
是挺巧的,扶曜心想,可他转念又算了算日子,其实满打满算其实也就半个月,对于经年累月找着失散血缘的人来说,这时间太短了。扶曜被某种死灰复燃的期待缓缓架到空中,惊愣之下又不知所措。
“好,”扶曜张张嘴,艰难往外蹦着字,“我马上过来。”
轿车由远及近,快冲到扶曜面前了。司机以为扶曜会让,没想到这位胆大包天的哥们雷打不动。司机骂骂咧咧,一边踩刹车一边摁喇叭。
扶曜在惊天动地的的摩擦声中慢慢回神,但反应还是慢,他只是看见迎面而来的刺目灯光,想躲,双脚却跟灌了铅似的,又重又疼。
直到被温雾屿狠狠拉了回去,“你干什么?!”
扶曜尽量摆出稀松平常的表情,可是他扯嘴一笑,比哭还难看,“派出所给我打电话,他们……”
他没说完,又干咳不止。
温雾屿也懵,他顺着扶曜的脊背轻轻拍,心惊胆颤地问:“他们让你做什么?”
“他们让我过去一趟,”扶曜怔忪地看着温雾屿,“需要进一步核对信息。”
温雾屿作为局内旁观者,冷静的速度比扶曜快。他想也不想,攥起扶曜的手腕,边走边说:“我跟你一起去。”
走到驾驶位置,温雾屿习惯性的一脚踩上去,后来一想,不对——瞎子开车,乐极生悲。
“哥,”温雾屿又回头,模模糊糊看了一阵,捧起扶曜的脸,抵住他的额,轻轻地蹭,“你清醒了没有?还能开车吗?不行我叫代驾。”
扶曜重重闭上眼睛,他深呼吸,尽量完成了心理建设,再睁开眼,他目光清明不少,“走,我开车。”
然而幺蛾子层出不穷。
扶曜的脑子回炉了,温雾屿这边的事儿又来了。褚琛让他公司一趟,关于成立分公司的计划,有很多流程和手续要办,都需要温雾屿签名。
温雾屿作为一个在后期经常上班摸鱼的领导,难得回来一趟,居然有一半时间被逮着准点打开上班。
然而在眼下火急火燎的关头,温雾屿想也不想,开口就要拒绝。
褚琛宛若温雾屿肚子里的蛔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雾屿,你想要开分公司,态度要端正啊,甲方爸爸不给钱,我们都得喝西北风。”
温雾屿的手机连着车载蓝牙,褚琛说的话扶曜也能听见。他已经恢复自若的模样了,全然没有失态后的仓皇。
“好,”扶曜平静地开口,“我们半个小时后到公司。”
褚琛满意了,嘴上又犯欠,“好的呀亲,干完活一起吃饭呀亲。”
温雾屿朝天翻了个白眼,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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