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唐蕴在心底咒骂。
脚趾因为疼痛,紧紧缩在一起,脚掌心透出苹果一样,明晃晃的红。
匡延赫居高临下地检阅唐蕴身体的每一寸,运动过后的身躯,变得极为敏感,像一株含羞草,轻轻一碰,就会发抖。
肩膀和膝盖都磨红了,眼尾还挂着泪痕。
怎么会有人,连哭起来都这么带劲?
那眼神,愤恨中夹杂些许无奈,无意识地散发吸引力。
匡延赫捧着那张又湿又烫的脸,第一次在床上生出“这样的画面如果不被保存下来的话,会很可惜”的念头,毕竟唐蕴不会每次都含着糖果祈求他饶过,就算愿意,那也是不一样的姿态。
怎么办?好想将这些美好的,独属于他们的瞬间保留下来。
匡延赫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唐蕴发现了他的动作,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更多的还是害臊。
匡延赫以为唐蕴会摇头阻止,他已经做好了撒娇的准备,但是唐蕴并没有说什么不允许之类的话,匡延赫笑了一下,更大胆地把手机竖立在床头,切换成自拍录像模式。
房间里的灯一直没关,唐蕴无比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脸,仿佛刚跑完十公里似的,涨得通红,头发已经湿掉了,汗液顺着两鬓往下淌。
唐蕴低下头,匡延赫又用手逼迫他抬起来。
动作和他的声音一样恶劣:“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合影,倒是认真一点啊,躲什么?”
镜头记录着唐蕴那张俊美勾人,充满欲望的面孔,记录到了匡延赫很有耐心地舔舐着他眼角的泪痕,也记录到了匡延赫不那么绅士地咬住唐蕴的锁骨,喉结。
在唐蕴想要逃离的时候,匡延赫抱住他,双臂紧紧固定,在他身上留下细碎又热烈的印记。
在快要抵达巅峰的那一瞬,唐蕴感觉自己被控制住了,视线扫过镜头,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充满邪性的眉眼。
“放过我……”糖果趋近融化,他已经能够听得清自己说的话,“求求你,让我……”
“会一直喜欢我吗?”匡延赫问他。
“会……”唐蕴麻木地点着头,身体难过得快要爆炸了,“求求你,你先放过我……”
“真的吗?”
“真的。”唐蕴的身体在抖,连带着声音也在打颤,被警棍袭击也不过如此了,“我真的喜欢你……”
混乱中吐露着真心,可匡延赫似乎并不满足于此,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耍他,问了一遍又一遍。
几乎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唐蕴才得以解脱,没了力气的身体像花瓶一样倒下去,匡延赫眼疾手快地将人捞住,慢慢放下去。
“我喜欢你,不止是身体。”匡延赫的气息浮在唐蕴的四周,“不要抵抗我,也不要总是想着离开我。”
口中湿漉漉的糖果终于融化,唐蕴用舌头将它顶了出来,缓慢地睁开眼,汗水挂在他睫毛上,在枕头上蹭了蹭。
不知道是不是做累了,出现幻觉,他竟然从匡延赫的话语里品出了一丝恳求的意味。
“我没有想着离开你。”唐蕴小声说,由于长时间地含着糖果,他的下颌仿佛坏掉了一样,说话都有点不利索,“我还担心你会玩腻呢。”
“那就大大方方地接纳我对你的好啊。”匡延赫偏过头,吻了吻唐蕴柔软的耳廓,“连我的坏也一起。”
“你还知道你很坏啊。”
“嗯,”匡延赫笑了,“我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快帮我解开。”唐蕴说,“我手要麻了。”
躺在床上,两个人赤诚相对,唐蕴瞧着枕边滑腻腻的糖果,做了件很恶劣的事——将它塞进匡延赫的嘴巴里。
匡延赫皱起眉头,想吐出来,唐蕴用手捂住他的嘴,就像匡延赫刚才逼迫他吞进去那样。
“不准吐。”唐蕴坏笑着说,“吐了我就不喜欢你了。”
匡延赫的嘴巴鼓动了几下,唐蕴听见了糖果被咔咔咬碎的动静。
“牙口可真好啊。”唐蕴说。
坚硬的质地包裹着酸溜溜的果浆,两者混合出匡延赫并不喜欢的甜味,他咽下去之后,迫不及待地喝了口水,找香烟抽。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唐蕴贴着他的胳膊问。
“高中。”
原本只是抽着玩玩,谁知道后来就上瘾了,就像和眼前的人做爱,明明第一次,只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
“那很久了哦。”
“也不是抽到现在,中间有戒断过。”
匡延赫其实算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定下一个目标之后,就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完成,但后来发现,如果人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没有可以放纵的瞬间,即使后来达成目标,那也挺没意思的。
有些事不是他戒不断,而是不想戒。
“不喜欢它的味道吗?”匡延赫转过头问唐蕴。
“不会,”唐蕴抱着他说,“很奇怪,在别人身上闻到的时候,都觉得不好闻,但在你身上就不会。”
匡延赫轻呼一口气,烟雾逐渐弥散开来,由于房间没有准备烟灰缸,唐蕴抽了两张湿巾递给他。
“可以给我抽一口吗?”唐蕴问。
匡延赫问:“你抽过吗?”
唐蕴说:“上学的时候因为好奇抽过一次,但是太呛人了,印象不是很好,就没抽过了。”
匡延赫将烟嘴递过去,盯着唐蕴那两片湿润的唇,小声指导:“先含着。”
薄唇微张,咬住,唐蕴抬眼,仿佛在询问自己的动作规不规范,匡延赫没见过这么容易红肿的嘴唇,眼睛像被吸住一般,没办法移开。
“对,然后吸一口。”
唐蕴眯起眼,试探地吸了一小口,但很快就被烟味呛得咳嗽。
匡延赫拍拍他后背,另一只手将烟递到嘴边,含着吸入一小口。
唇瓣相触,烟雾渡入唐蕴口中,吞不下的,缭绕四散。
“吸进肺里,再吐出来。”匡延赫耐心地教他,一只手搭在唐蕴的后颈,“不要紧张,慢慢来。”
尝试往里吸入时,唐蕴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灼烧了一下,根本没来得及过肺,烟雾就从鼻子里呛出来,一直咳个不停。
“笨蛋小猫。”
唐蕴呛得迷迷瞪瞪的,等他回过神,匡延赫已经快要把香烟抽到头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其实唐蕴听得很清楚,他好喜欢匡延赫这么叫他,还想再听一次。
“小猫。”
抽过烟的嗓音含着几分沙哑,匡延赫视线慵懒地盯着唐蕴,吻了吻他的额头,像盖章一样确认了一遍:“我的小猫。”
昵称总是会在无形中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尤其是这种,亲亲热热的,只有匡延赫才会叫的小名。
“你的沈医生在床上通常都喊你什么。”匡延赫忽然很煞风景地问。
“……全名。”唐蕴哪里敢说实话,他的屁股这会儿有点痛,不想变得更痛。
匡延赫灭了烟,没有戴眼镜,一只手搭在唐蕴的屁股上:“你们性生活会很频繁吗?”
唐蕴惊呼上当!原来这才是重点!
“不会……”
唐蕴在这方面倒是没有撒谎,因为他和沈医生谈恋爱那会儿才上大学,沈医生在这方面又特别保守,说不愿意带坏他,所以他们认识两年,也就到互相帮忙的程度,第三年的纪念日,唐蕴喝多了,才算真的偷尝禁果,借着酒劲把沈医生给上了,但因为技术不合格,把人弄得很痛,还撕裂了,导致沈医生产生了心理阴影,几个月都不愿意贡献屁股。
唐蕴也不是像匡延赫那种会强上的人,于是他和沈医生的状态又变回了用手互帮互助。
沈医生是个挺注重健康的人,认为性生活过于频繁会影响肾脏健康,对心理也有影响,一周控制在两次左右,遇到加班,就连一次都是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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