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太多血会死掉的,我,”茧绥有点茫然,“我梦到过。”
而且还不止一次。
岑骁渊说:“我死了你就自由了,就不会被困在这种地方。”
茧绥想要自由。
“……我不想你死。”
额头忽然被摸了摸,岑骁渊支起身,眼眸隐隐闪过光泽,“夜里睡不着是因为梦到我死了?”
“不、不全是……唔。”他刚说完,嘴巴被封上了,带着淡淡的血味,岑骁渊的唇裂开许多细小的口子,很干,在一点点地吮吸下逐渐润了起来。
“还梦到什么?”
茧绥被亲得有些缺氧,“忘、忘了,记不起来。”
岑骁渊轻笑一声,“只记得我。”
他的手指探进茧绥的口腔,“你这张嘴真会说好话,哪天把你毒哑了,只会‘啊啊’叫个不停就好了。”
茧绥含糊道:“‘啊啊’不停的是傻子……”
“别说话,咬到我了,再动,就不止是手指塞进去了。”
茧绥静了一会儿,确认了Alpha没有失控,他就不怎么害怕了,毕竟更恐怖的事情都经历过,他的心理素质变强了许多。
他想让岑骁渊把手指拿出去,刚伸出手,岑骁渊又威胁道:“看来你很想吃别的。”
口水都要淌出来了,岑骁渊才撤开手,往他的脸上胡乱涂抹,换来茧绥的几声叫唤。
过了一会儿,茧绥问:“沐医生不在,是不是就没有人给你治疗了?”
岑骁渊说:“死不了。”
“会变成瞎子。”
“也不会变成瞎子,我有分寸。”岑骁渊直接倒在茧绥的旁边,看得出他很疲惫,大概回来没多久,刚一上床,茧绥就醒了过来。
“你回A区去做什么?”
茧绥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
岑骁渊将手臂遮在眼眸上方,嘀咕了一个茧绥从没听过的名字,说那人倒台了。
茧绥茫然:“谁?”
“说了你会认识?”岑骁渊连人带被子一裹,脑袋闷下去,“已经解决了,别吵。”
果然还是不愿多透露。
如同岑骁渊所说,和他说了也没有用,Alpha只能独自解决。
那是一个茧绥完全陌生的世界。
他是被岑骁渊罩在玻璃缸的一尾鱼,人类的行为一概不懂,只能吃投喂来的食物。
茧绥抽出手来,刚被吓出了一身汗,连手掌都是冷冰冰的,覆盖在岑骁渊的眼睛上方。
“这样会好受一点吗?”
岑骁渊没吱声。
茧绥以为对方睡着了,却忽然被掀起来,被子丢到一旁,他整个人打了个转儿。
“做什么假惺惺关心我,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茧绥一惊,手不知觉松开了,又被Alpha按回原位。
于是,做了此生最大胆的发言。
“可你分明就很想要啊。”茧绥说。
第48章 发芽
后院里随意播下的种子发芽了。
茧绥怎么也没想到。
他甚至没有给那片土地浇多少的水,这几日又没有下雨,它径自顽强地生长起来,冒出一点绿芽。
月光照耀在那片丰沃的田地上,它是最不起眼的一小片。
没有充足的日光照耀,没有水分浇灌,它还是发芽了。
窗纱掀起了一半,月光落在头顶,茧绥是那一小株的种子,岑骁渊握住那幼嫩的一芽儿,植株脆弱地颤抖,连着腰胯和肩膀,他的手再掩不住Alpha的双眸。
岑骁渊的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茧绥感到那一片皮肤快要被烫化了。
“我不、我不需要。”眼里的泪抖出来,呼吸渐渐急促,茧绥的话音刚落。
额头被抵住,Alpha捧着他的脸,道,“我需要,你说对了,是我想要。”
难得岑骁渊这么爽快地承认了,眸里沉甸甸的欲望几欲喷薄而出。
“但是我不想。”茧绥可怜巴巴道。
岑骁渊朝他笑了一下,在他耳边吹气,“晚了,是你刚刚主动的,就该为此负责。”
可他们分明指的就不是一件事。
茧绥止不住地抖起来,两人的第一次实在太过糟糕,毫无章法地泄愤式的爱意,他无法承受第二回。
狠心闭了闭眼睛,茧绥干脆递出双手,“不然还、还是我帮你吧。”
岑骁渊看样子不太情愿,但还是让开一些,留出足够的空间,在茧绥的额头上亲了亲,“你来,弄不出来你全责。”
茧绥一听这话,头皮都发麻了,刚发芽的种子和已经发育完全的植株,完全没有可比性,前者经不起一点折腾就会被折断,后者却柔韧坚挺得很,让茧绥想到菜地里那些提前种好的瓜果,他看到时已经个个都饱满。
自己手里的这株尤其。
十几分钟过去了,岑骁渊只是呼吸沉重起来,反观茧绥自己,被Alpha到处亲吻,在脖颈和肩膀上留下咬痕,心脏鼓噪成一团,手腕酸软,那株刚被浇灌过的嫩芽又要生长起来。
“让我试一下,岑点心。”岑骁渊重新贴上来,呼吸熨烫,眼睛更是亮得惊人,咬住发红的耳朵,“我想要。”
Alpha将后颈的阻隔贴撕下来,信息素瞬间浓郁充斥着整个房间,茧绥更怕了,身子不停往后退。
岑骁渊一把拽住他的脚腕,将人拖下来,拖到床边,抱到怀里去。
“疼就咬我。”他说。
Alpha的腺体暴露在空气中,最薄弱也最有生命力的地方,信息素源源不断地释放,包裹住两个人。
茧绥再也忍不住张开口咬住Alpha的腺体,还是尝到了那苦味。
更苦了。
信息素充斥着鼻腔,他狠狠发泄心里的不满,因为饱腹般的疼痛,他才刚刚长成一株小苗,岑骁渊已经是成熟的作物了,如此霸占他的地盘,欺凌他的土地,还要压榨他的水分。
好一会儿过去,痛感慢慢平息,茧绥渐渐有些舒服了,含糊地叫了两声,又埋头去咬岑骁渊的后颈,上瘾了一般,用犬牙磨,门牙啃,含在唇间,吮出血的滋味,活脱脱被初拥的小吸血鬼。
这点疼痛对于岑骁渊来说是小打小闹,但腺体毕竟敏感,好几次要憋不住,他按住茧绥的下颌,推推他的脑袋,问:“你想标记我?”
茧绥松开口,一晃一动间,对上岑骁渊的眼眸,他又伸出手来,遮住那双眼睛,“我是Beta,做、做不……啊,做不到的。”
“怎么会做不到?再用力咬下去,你试试看,我保证……”岑骁渊的声音一顿,“操不死你。”
茧绥:“……”
茧绥不敢了。
“只有Omega才能被标记。”岑骁渊说,“你不是,我也不是,你很遗憾吗?”
茧绥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在这种时候对话,摇头的同时两只手用力圈紧岑骁渊的脖颈。
他不要变成谁的所属物,离了某个人就不能活。
“你以前不是喜欢长得漂亮的Omega吗,学校里那么多Omega,就没有幻想过?”岑骁渊问道,“哦对,我忘了,我不在的这三年,你换口味了,Alpha的滋味如何,你还满意吗?”
话题转的太快,茧绥还没反应过来,“我真的和他不是……唔,那种关系……别,太里面了,我没有提名字,缘……啊!他就像大哥一、一样。”
岑骁渊更加不满意,阴沉着一张脸,回来时明明那么疲倦,现在却精神百倍,斗志昂扬。
“你不是说只有你弟一个亲人吗,现在又哪里冒出来的好哥哥?那我是什么?”
这个问题,着实把茧绥难住了,只是思考了两秒,岑骁渊便更加激烈起来。
“你想不出来了,还要想这么久,我在你心里就什么都不是?”
答案不重要,借此机会发泄的一小时里,茧绥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什么不堪的称呼都脱口了,岑骁渊却还是不满意,生生把人折腾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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