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冰山总裁(35)

　　他粗暴地扯下东方泽颈上的丝巾, 意外地发现他颈根处有道细长却刺目的疤痕，这一定是玩SM留下的痕迹，难道是秦正？

　　加山不由想到那天画展上东方泽看那幅画时痛苦的神情, 以及同时出现在秦正眼中异样的目光。

　　他抿紧嘴唇，一把握住东方泽的脖颈，冷酷地说：“我不介意此前秦正对你做了什么, 但我会成为那个让你上天你上天、让你入地你入地、让你到死都离不开的人。最终, 我才会是你的主人。”

　　也许是他的手太用力，东方泽微微皱着眉头、张开嘴巴, 仿佛喘不过气来。加山不由俯下身, 深深地吻下去……

　　偏在此时，门铃“叮咚叮咚叮咚”连响了三声。

　　加山不由停住, 想到也许有人看到他架着东方泽进来, 若装作房间里没有人反而会引人怀疑，立时应道：“哪位？”

　　有人答：“先生, 您好！您叫的葡萄酒已经醒好，给您送过来了。”

　　加山一想，可能是东方泽叫的睡前饮用的酒, 如果不接收对方还要再送过来反而更麻烦，于是道：“稍等。”在镜前整理了下仪容，才去开门。

　　从猫眼儿看，门外确是酒店服务员推着送餐车, 加山打开门。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东南亚小伙子, 黝黑漂亮, 客气地说：“需要我帮您推到房间里吗？”

　　加山点头：“好，放到外间就好。”

　　服务员将餐车、餐具摆放开，离开前，加山大方地给了小费，眨下眼睛说：“这个夜晚不可无酒，谢谢你。”

　　小伙子会意地说：“那就不打扰了，祝您尽兴。”出去时还特意关上房门。

　　加山深吸一口气，正要进里间，门铃又响了起来。

　　“该死！”已经急不可待的加山气道，一定是刚才那个小伙子忘记让自己签单了。

　　他打开门——门外没人，接着脖子上一麻，便失去知觉。

　　* * *

　　周一，郑总照例来汇报进展。

　　秦正用手指点着他的工作进展清单，问道：“你是说，他这几天马不停蹄地在新加坡、澳门约见壳资源？”

　　郑总点头：“是的，他周四抵达新加坡后，周五、周六两天共约谈了十家，周日去澳门继续约谈了六家。看样子，这周他还会继续。这是我们目前已经知道他计划约见的名单。”

　　秦正沉吟道：“他前后一共约谈了几十家，没有一家成功的，他还要这么继续吗？”

　　郑总干笑道：“泽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想做成的事情，基本上很少半路放弃。”

　　秦正看着他，突然一笑：“你知道就好。”

　　郑总一愣：“知道什么？”

　　秦正道：“如果明明这么干行不通，他还继续这么做，那不就是策略上‘放弃’了吗？以泽总的倔脾气，哪儿可能达到这种灵活性？他要是知道‘适时放弃是最佳抉择’就好了。”

　　郑总更不明白了：“您是说……”

　　秦正道：“你马上对他计划约谈和已经约谈的这几家壳资源做详细调查，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  *  *

　　澳门一家高档的赌场里一个安静的角落，东方泽与一名男子在喝酒。

　　那男子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戴一副细边眼镜，看上去既有几分知识分子的清高，又透露出一些商业的圆滑，面带笑容地对东方泽说：“东方，三年前如果不是你放我一马，孔雀借那笔钱给我解了围，我这家飓风公司就死在资金链断裂上了，哪儿还有今天争取A股上市的机会？”

　　东方泽淡然一笑：“是你干得好。程枫，我一直觉得你的技术感觉不错，所以很看好飓风的发展前景。现在上市的进程怎么样了？”

　　程枫压抑着得意的心情，说：“真是一波三折呀！飓风早在2012年3月就提交了IPO上市申请，正常情况下在2012年底就能完成上市。没想到，监管部门突然暂停了IPO审批，而且一停就停了14个月。我没想到会停那么久，从3个月到6个月到1年，坦白说当时是真着急。

　　尤其到了1年的时候，我开始想，是不是还要继续等下去？当时有不少机构向我们抛出了投资、并购的橄榄枝，这的确是很大的诱惑，其中和孔雀的谈判已经进入非常深入的阶段。那时，‘坚持，还是放弃’是我每天面对的心理命题。

　　结果2013年12月IPO审批终于开闸，坦率讲，我认为只要有上市的希望就一定要自己上市。但当时，我们的现金流已经挺不到上市那一天，但如果引入投资，又会失去上市机会，真的很矛盾。所以我去征求您的意见，您同意孔雀以借款而非投资的方式支持飓风，最后孔雀资金如期到位，当时我真是想都不敢想有这好事！你知道只要再晚2个月，飓风肯定就被卖了，不然就死了。

　　现在，上市已经确定，我们只是在等最后的消息，决定飓风哪一天正式挂牌交易。所以，离胜利日不远了，而你是飓风的贵人，我要敬你一杯！”

　　东方泽喝了一小口，说：“你有没有想过，拿到上市的通行证之后，怎么做可以把这次机会充分做大？”

　　程枫一怔，忙道：“我请投资银行帮助飓风进行上市炒作，他们目前还没有特别好的想法。我知道您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如能指教，不胜感激。”

　　* * *

　　郑总在电话里犹豫道：“正总，我把泽总见的这些公司的背景都查过了，基本还算正常。”

　　秦正直接问：“哪家不正常？”

　　郑总道：“按理说，泽总在谈的是壳资源，对方至少应该是已经上市的公司，泽总才好借壳上市吧？可是，在他接触的这些公司里，有二家是还没有上市的公司。我想，可能是朋友见面聊天，不见得是与工作有关吧？”

　　秦正眼睛一亮：“好聪明！”

　　郑总以为他在夸自己，忙谦虚道：“不敢不敢，您别这么……”

　　秦正打断他道：“你也很聪明，能看出这一点来！果然是出奇不意，这正是东方泽高明之处。一般借壳上市都把目光盯在已上市的壳资源，但对于近期既将上市的公司来讲，背景各不相同，其中不乏一些在上市之路上蹉跎久矣、如今已失去卖点的公司，他们面临的窘境就是一旦上市，股民不认同企业价值，在A股的特殊环境下，上市肯定看涨，但溢价绝对有限。所以上市的时候该用什么样的概念来博取市场的关注、股民的信心，进而获得较好的上市股价表现，这里面的文章与借壳上市如出一辙！所以，你去看一下，这两家一定是近期就会上市的公司。”

　　郑总顾不上尴尬，轻吁了一口气说：“果然——都好厉害。”这种办法也只有泽总想得出、正总看得出吧？这话他可就没敢说，只是小心地问：“那，我马上约飓风的负责人‘谈’一下？”

　　秦正一笑：“不急。等鱼儿把钩咬死了，再动手。”

　　*  *  *

　　程枫恭敬地为东方泽满上酒，东方泽道：“谈不上指教，只是聊一下可能性。飓风创建于七年前，产品和技术在三年前达到最高峰，被看成是互联网娱乐市场的领先者，这是为什么当年我看好你。但是，坦率讲，IPO停批这几年，耽误的不仅是你上市的进程，更重要的是错过了飓风技术巅峰的黄金时段。现在再上市，你已经没有技术优势，也难以与市场上有影响力的概念进行捆绑，就是成功上市，股价也很难冲高。”

　　程枫苦笑道：“你说的何尝不是？我正为此事苦恼，但都临近上市了，我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东方泽道：“我有个提议。我在帮威锐寻求A股上市的机会，但同你三年前一样，威锐也是现金流出现问题，但好在威锐处身市场最热门的VR领域，正处于技术和产品的巅峰状态，比竞争对手领先半年左右——这在高新技术领域已经非常难得。”

　　程枫眼睛一亮：“所以，飓风加上威锐正好是上市门票和概念炒作的完美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