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嫌你,嗐!”见郝立冬脸色突然发白,林春涛语气无奈,“我是不放心你啊,你实话跟我说,他去年肯帮你,不光是解决问题吧?是不是那会儿就瞧上你了,是他把你变成——”
“不是!”郝立冬立刻打断,极力维护哥哥,“是我求他帮我的,我看连卓怕他,才求他的,你别对他有意见,是我先喜欢他的,我主动勾引他的,我本来就是同性恋,以前没好意思跟你说。”
“……”如果只是有个苗头,林春涛还想劝劝兄弟,可他在酒店门口瞧得清清楚楚,郝立冬已经陷进去了,不晓得聊了什么好玩的,当街抱住自己亲哥又是撒娇又是乐的,尤其看连政那眼神恨不得能拉出丝来,整个人大变样。
“你也知道我的毛病,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不可能找女人结婚,他不嫌弃我,对我好,我现在不想管别的,就想跟他在一块儿。”郝立冬说着说着,眼眶开始红了,这些天他过得充实而满足,都快忘了连政是他亲哥。
“别哭别哭,我对他能有什么意见啊,还得谢谢他忙前忙后地跑,我就是担心你俩,他是你……唉,算了算了,我不问了,你愿意干什么干什么吧。”
“我自己要跟他好的,不想跟他分开。”
“好好好,你跟他好,我不管。”林春涛无奈点烟,然后笑了,“立冬,你还挺牛逼的。”
他的确不放心郝立冬,那脑瓜子哪里是连政的对手,被吃干抹净了还傻呼呼地乐,但连政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对郝立冬的关心和照顾是实打实的,回头细想,兄弟俩真是早看对眼了。
可事实太过震惊,林春涛怎么想怎么不放心,正色道:“你准备瞒到什么时候?连卓他妈知道你们这事不?就算我不告诉你哥,他早晚也得知道,万一到时候受不了,怎么弄啊。”
郝立冬沉默地摇摇头,不知道能瞒到什么时候,不知道生母是否知道,不知道连卓当兵回来会不会抖落出去,成心不让他好过。
小卖部过两天就开始装修了,连政刚好要回趟北城,等处理完工作,以后都不会离开东城了,会一直陪着他,他想一辈子做哥哥的媳妇儿。
“不提这个了,我把婶子留的东西给你。”林春涛掐灭烟,先从背包夹层里拿出那份遗嘱交给郝立冬,等对方打开后才说,“你哥那儿也有一份,婶子怕你弄不好,托你哥帮忙处理,先跟你说好了啊,婶子单独留的五万块钱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她让我劝劝你,别轴,房子和钱好好收着,一辈子的路长着呢,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你看你这不就开了小卖部?拿货什么的都得垫钱。”
遗嘱上,郝立冬意外看见了连卓的名字,在看清有关连卓的那句话后,眼泪瞬间夺眶,看不清遗嘱上的内容了。
保险起见,郝金芳在遗嘱上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她名下的房产和存款遗产均由养子郝立冬继承,与送养出去的亲生儿子连卓无关。
见状,林春涛坐过去安慰兄弟:“立冬,婶子她觉得对不起你,当初没给你瞧病,耽误了你,这些钱她就是替你要的,家具厂太苦,她想叫你换个轻松点的活,我没提是怕你难过,还好你听了你哥的,辞了,婶子要知道你开店,肯定高兴死了,呸呸呸,肯定高兴!”
郝立冬难过得直掉眼泪,母亲还是收了那个女人的钱,他一点也不想再和生母有瓜葛,只想彻底斩断这层母子关系,就好像断了,他和连政才有未来,一个安稳的不被打扰的未来。
安慰了一阵不管用,林春涛就想着把另一封信拿出来安慰兄弟,是郝婶住院时硬撑着偷偷写的,当时郝立冬回去拿换洗衣服,他就在边上看着郝婶一个字一个字地写,拢共没多少句话,却因费劲而写满了一整张纸。
可当拿出这封信给郝立冬看时,郝立冬反而哭出了声,林春涛怎么哄都哄不好,敲门声响起,他觉得还是得交给连政来,起身刚要过去,想到什么,及时抽走郝立冬手里的信塞回包里拉上拉链,快速说道:“亏了你哥没进来,叫他看见就完了,我先替你收着。”
郝立冬低头抹着发酸的眼睛,还想再看看母亲说的话。
门一开,连政就见着郝立冬缩在沙发上哭,甭提多委屈了,他把楼下的房卡递给林春涛,道:“你先下楼歇会儿,晚点我安排吃饭。”
“哦哦,行,谢谢大哥。”林春涛接过房卡,赶紧回头拿走自己行李,将空间留给兄弟二人,带上门后火速离开了套房。
连政这才过去哄媳妇儿,把人抱到自己腿上,慢慢给郝立冬擦着眼泪,心疼地亲了亲他,“再哭,眼睛肿了。”
眼泪被擦掉了又涌出新的,郝立冬靠进哥哥怀里哽咽着说想妈妈,见不得光的苦水不能往外倒,只能跟眼泪一道流,他多想告诉连政这一切,压得他太痛苦了。
矮桌上只有一份遗嘱,不见林春涛去年电话里提过的信,连政扫了眼沙发边上,估摸林春涛还没给郝立冬,光一份遗嘱就哭成这样,他不免多想郝金芳在信里是否像老太太一样,催养子成家,郝立冬看到的话,会不会离开他。
“哥,我好难过啊……”
“嗯,难过跟我说,别自个儿闷着。”
“我上小学那会儿还觉得我妈对我不好,”郝立冬哭着说着,“她找过一个男的,那男的有家庭,她有时候两三天都不回来,不管我,我以为她为了那男的不要我了,跟她吵过才知道我的借读费是那男人掏的,我家里穷,好像什么都得靠别人给,后来我妈说男人靠不住,她开始自己做小买卖,挣钱供我上学,她其实对我挺好的,是我太没用了,拖累她,都没让她享福,她就走了……”
“如果不是带着我,她没准能找个好的。”
“我有时候想,我真多余啊……”
连政不知道如何安慰郝立冬,这些话他并不爱听,困苦的生活伴随了郝立冬整整十九年,郝立冬说得越多,心结只会越重,保不齐哪天又钻进死胡同。
“一个萝卜一个坑,我媳妇儿怎么会多余?配我正合适。好了,再哭眼睛真肿了。”他哄着郝立冬,巧妙地转开话题,郝立冬果然不哭了,渴望的小眼神盯着他,想要亲亲。
这几天,郝立冬放开后表现得异常黏人,时不时就要抱一下亲一下,在床上也表现得热情坦率,连互口这样的姿势都能接受了,不给吃还撒娇。连政喜欢这样的郝立冬,他在郝立冬唇上碰了下,看着那双泪眼,说:“立冬,好好跟我在一块儿。”
郝立冬心突地一颤,有种被哥哥看透心事的恐惧感,不由得想起彼此之前闹过的不愉快。作为男朋友的连政对他特别好,可连政是有脾气的,生起气来的样子很凶很吓人,他不能犯错。
只是设想一下身世暴露的后果,郝立冬就害怕得不行,猛地抱紧连政亲了上去,胡乱亲着对方的唇和脸,把自己给亲哭了,边亲边断断续续地念着,“我想打炮,哥,现在就想……”
郝立冬很不对劲,但连政此刻无暇顾及旁的,媳妇儿突然想做爱,自然要满足他。
彼此身体在缠绵的热恋中已经完全适应对方,郝立冬费劲吞吐着根本吃不下的性器,听到一声闷哼时,委屈得又要哭了,明明每天晚上都有练习,却还是没办法让哥哥舒服,牙齿总硌到,自己真的太没用了。
有什么滴在了腿根上,连政立刻把郝立冬拉起来,这炮是打不下去了,他得下楼找林春涛谈谈。
“甭吃了,过来睡会儿。”
“不行,我就要吃,我要给你吃出来。”
“……”
郝立冬这一通欲求不满,闹到天黑,有没有体力出去还是个问题,连政取消安排,请林春涛到楼上来吃饭,厨房里正好有中午送过来的新鲜蔬菜和羊肉。
“立冬还在睡,”他将瓜子和花生糖拿给林春涛,“你随便坐,我先去准备晚饭。”
林春涛接过袋子,坐客厅沙发那儿磕起几百年没磕过的瓜子,又拆了颗花生糖。他打量着这间豪华套房,心想郝立冬跟自己亲哥在一块儿生活也好,以后日子不愁了,就是没个孩子,不过都同性恋了,还要啥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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