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时候他刷手机,刷着刷着就想起他们重逢之后的事情了。
回忆整个重逢,他又笑了。
虽然柏时言各种小动作不明说,勾搭他主动追求,但其实重逢后迈出第一步的是柏时言。
没有柏时言在医院里主动扶着他,主动帮他,主动把他接回家,他们不一定是现在这样。
柏时言的性格一直都这样,事情我做了,话我不说。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柏时言的话挖出来。
他露出了格外奸诈的笑容,对付柏时言他还是很有一套的。
早上八点钟,柏时言准时起床,看到的就是坐在客厅里笑容奇怪的谷泽。
一看就没想好事情。
柏时言觉得现在谷泽的状态就两个字:蔫坏。
谷泽一直觉得柏时言这个人很闷,骚不骚再说,反正就很闷,什么话都喜欢憋在心里面,不显山不露水,表面上总是一副很淡定冷静的样子。
谷泽总有种恶趣味,觉得看这种人窘迫,真的好爽。
他致力于看柏时言窘迫的样子,可惜从前谈恋爱时真没什么机会。
那个时候他青春年少,特别单纯,玩不过大他六岁的柏时言,虽然经常口头上抗争,但落到行动上多半都是听对方话的。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经过了考研和复试的洗礼,又在学校里和其他研究生混了这么久,已经成熟很多,没那么容易被忽悠了,应该可以抗争一二。
他看到柏时言起来,立刻站起来走过去问:“柏,昨晚睡得还好么?”
“还好。”柏时言谨慎地回答,“有事么?”
“就是想问你一件事情……”谷泽拖长声音,盯着柏时言的表情,“有几天你晚上似乎睡得不太好,大早上就起来洗衣服,你那个时候为什么睡得不太好?”
柏时言:“……”
何止几天。
自从谷泽住进来,他经常晚上睡不好,躁动难安。
柏时言看着正在烘干的衣服,问:“你又为什么大早上洗衣服?”
谷泽对于承认这种事情一点也不觉得羞耻,他直接说:“大晚上的吃了个加餐,没注意弄到床单和睡衣上了。”
柏时言轻嗤一声,说:“那你这个加餐的频率可真低,建议去泌-尿外科问诊。”
谷泽:“……”
他不服气地说:“我这不是手术后不敢放肆么?而且我也不是每次吃加餐都会漏出去。”
“还有,你多久吃一次加餐?”谷泽问:“是不是每次加餐过后都要洗床单和睡衣?”
柏时言:“……”
其实他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尤其是不能做,只能说,让他更不想谈。
毕竟谈了又有什么用,他不是喜欢打嘴炮的人,他更喜欢实际行动。
而且跟从前遗留的习惯有关,他总是不太坦诚自己喜欢什么。
况且把次数说出来,会显得他很兽-性,很想大发。
“等你什么时候伤好了,我们再来讨论这件事情。”
但谷泽显然不会放过柏时言,他现在对这件事情非常好奇。
“说呗说呗,不是说有话说出来的吗,别隐瞒呀。”
柏时言:“……那也不包括这种事情,我认为有话说出来,是指那种不说会让我们吵架的话。”
“这种也是。”谷泽擅自限定范围,“快点告诉我呗,你不说我就想找你吵架。”
柏时言面无表情地说:“你这是在撩架。”
他很崩溃,不知道为什么谷泽一定要问这种事情。
他那么频繁地自己动手,是一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么?
不,这会让他显得格外孤单落寞,明明男朋友就在身边,还要自己丰衣足食。
但谁让谷泽做手术了呢……
不是不能让对方帮忙,但他怕对方帮完的时候他冲动没忍住,那之后又要忍好久,说不定还会复发。
所以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没有没有。”谷泽辩解道:“我真的就是好奇,你到底多久自己吃一次,会不会每次吃过之后都洗床单,看看你现在的能力保持得如何,是不是跟三年前没变化,还是退化了。”
柏时言:“……”
他直接将谷泽拽过来,低头吻下去,务必要把对方吻个头晕眼花。
但谷泽的决心很大,就算被吻得头晕眼花也要坚持问。
不过这次好歹换了个温和点的问题,不再问一天几次或者几天一次,而是问:“快说,我碰见你洗衣服那几次你是还不是弄脏衣服了?”
柏时言低头看着谷泽,缓缓说:“你还记得筋膜枪么?”
谷泽点头。
他想起第一次碰到柏时言在早上洗衣服,就是给他用过筋膜枪的第二天早上。
“你叫得让我想上你。”柏时言的声音变得很轻柔,“但是你别撩我,不然你说不定要再次去做痔疮手术。”
谷泽一个激灵,忽然不敢再问下去,怕真的问出什么火来,要他负责。
那就实在是太可怕了,主要痔疮手术那个术后恢复过程,简直了,是一辈子再也不想经历的感觉。
“所以别招我。”柏时言拍了拍他的头,“不然就痔疮手术,我去肛-肠科学习,亲自给你做。”
谷泽:“……别。”
他顿时不怎么敢撩了,忽然觉得他也很危险,跟柏时言同住一个屋檐下,万一对方在他还没好的时候某天没忍住就把他办了,那他是不是又要手术。
卧槽,他忽然觉得他就是柏时言眼中一道能看不能吃的美食,每天在一个只能吃清粥小菜的人面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偏偏他这个食物还不自觉,总是要撩。
他真的意识到危险性了。
吃早饭的时候,他悄悄建议:“那个什么,不如你备点乙那个什么什么酚片……”
他没记住那一串药名,只能模糊代替,“就我手术之后你曾经让我吃的,你给自己预备点,万一你哪天忍不住了来一片。”
柏时言没好气道:“那我不如给你开点,免得你弄脏睡衣和床单。”
“别别。”谷泽立刻拒绝,“我这没什么关系,又对你没威胁,不用开。”
男人还是不能不行的,哪怕是0也一样。
柏时言:“……那你让我吃?”
谷泽小声说:“我这不是怕干柴烈火,很危险么,我真的不想再去做手术了。”
“所以就乖点,别招惹我。”柏时言叹气,“你都不想吃的东西就别劝我吃了,我又不是没有理智的野兽。”
谷泽:“……好吧。”
他安安静静地吃完一顿饭,感觉自己又行了,开始窃喜。
原来柏时言那么早就对他这么有感觉,筋膜枪那个时候就那么激动……
嘿嘿。
他笑得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
知道柏时言越来越多的小秘密,真是一件格外让人开心的事情。
这就像是柏时言穿了一层又一层的马甲,而他一点点地扒掉。
柏时言在用蒸汽拖把擦地时,谷泽坐在沙发上当泉水指挥官,同时还唠叨:“你知道吗,有段时间我都以为你ed了。”
柏时言心累得不想说话。
“你脑子里面装得到底是什么?”
谷泽:“……你怎么还骂人了呢?”
柏时言无语:“我骂你了?”
谷泽:“那当然,你不是说我脑子里面装的是水吗。”
“……我没说。”
谷泽开始翻旧账:“你之前说过的,就我之前问你问题的时候,你让我把脑子里的水倒干净了再说话。”
柏时言更无奈了,“你先想想自己问的是什么问题,再来跟我抱怨。”
谷泽不好意思说话了,因为他自己也觉得当初问的那个问题很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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