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瑜拉住他,“靳原你什么狗脾气?你爸话都没说完,他对你妹妹有亏欠。”
“那我呢,我呢?!”靳原问,“就没人觉得对我有亏欠吗?”
谁带的谁亲,他爸偏疼靳娴。他妈偏爱他,但工作忙又刻板印象,觉得男孩随便养,钱大把大把给,基本不管他。
从他妈嘴里听到最多的,是:“宝贝走开,我在开会。”
“走开,别打扰我。”
“走开,自己去玩。”
……
只在有空的时候,会陪他参加一些比赛。
钱有什么用?
“是因为我脾气这样,让你们忽视我,还是你们忽视我,导致我脾气变这样?”
靳原望着尚瑜的脸,“我想黏着江舒亦很奇怪吗?妈,你以前一直让我走开啊。”
既然以前不管,为什么现在又要束缚?
“不过你们别太担心,我认真了,江舒亦没认真,他马上要回伦敦,和我玩玩而已。”靳原说,“我想去C大读研,也是我一厢情愿。”
靳原夺门而出,心想,妈的,这操蛋的生活。
看见走廊上的江舒亦,离包厢半尺之隔,不知听了多久。
顿住半秒,又继续往前。
电梯嗡嗡下行,江舒亦喊:“靳原。”
靳原努力缓和脸色,应他,“嗯。”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停车场。靳原塞车钥匙给江舒亦,“这里很热,你去车里吹空调。”
江舒亦问:“你去哪儿。”
“我现在情绪有点失控,可能会影响到你,在外面冷静三分钟。”
“三分钟有用吗?”
“三分钟没用就三小时!”靳原大步离开。
“靳原!”江舒亦拽住他,上前一把抱住。
靳原握着拳,江舒亦掰他手指,掰松,然后紧紧扣着,另一只手揽着靳原的背。
没提别的,只轻声说:“中午吃饱了没,还想吃什么?”
靳原倏地安静下来,从手开始,浑身都卸了力,闷在江舒亦肩膀上,眼睛泛红。
相拥了很久。久到呼吸如藤蔓般交缠,心脏跳到同频,江舒亦脖子泛酸。靳原嘟囔道:“想吃老李家的过桥米线。”
“好,我们去吃米线,”江舒亦抱着他,“C大有好几个交流生计划,我打算继续在这待半年,已经申请了。等你拿到C大的offer,我们一起出去,毕业再回国找工作定居。”
靳原瞳孔漆黑发亮,“什么时候申请的?”
“半小时前,”江舒亦吻他鬓角,被寸头刚长的硬茬扎得泛疼,“你要知道,我也在为你着迷。”
“再说一遍。”
“靳原,我也在为你着迷。”
“证明给我看,”靳原吸鼻子,埋在他肩窝,“待会儿车上做两次,晚上三次。”
“可以。”
“操*也可以吗?”
江舒亦:“也可以。”
第47章 尾声
车停在逼仄的角落里,两年对着墙,是靳原舅舅送的suv,空间大,低调耐用。靳原将江舒亦推进后座,扑上去就亲。
扯下江舒亦裤子,三两下剥光,往死里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疯狂,想确认江舒亦足够爱他。
江舒亦无底线地纵容。
觉得靳原疯了,又觉得自己疯了。
再荒唐的要求都答应。
……
suv底盘稳,里面怎么死命折腾,从外面看只有细微的震动。
时强时弱,半小时后慢慢止住。
后座污糟脏乱,靳原放平前面的座椅,抱着瘫软的江舒亦换了位置。
转瞬又震动起来。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偃旗息鼓。
车里潮湿闷热,弥漫着生猛的荷尔蒙气息。身影上下交叠,唇对唇,小麦色对着冷白,靳原肩胛骨上的疤对着江舒亦被圈出红痕的脚踝。
江舒亦眼神涣散,脚腕从他背部滑落,大口大口喘气,像窒息的、搁浅在烈日下的鱼。
靳原吻掉江舒亦眼尾沁出的泪,很温柔。
江舒亦喘着气,胸膛不断起伏,能透过挡风玻璃望见涂了绿漆的柱子,和顶上炽亮的灯光。
靳原要他看着自己,江舒亦便看了,用湿淋淋的眼睛,潮红的脸。
疏离矜贵全都破碎。
沸腾着的征服欲和满足感被填饱,但还不够,靳原说:“叫我老公。”
江舒亦乐于配合,用另一种方式。指腹轻蹭靳原喉结,望着他眼睛,哑声喊,“哥。”
靳原瞳孔刹那放大,犹如过电,从头窜到脚,刺激到浑身发麻。
“再叫一遍。”
江舒亦:“老公。”
靳原说:“换一下,车上三次,晚上两次。”
……
靳原尝到了甜头。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缠着江舒亦玩各种花样。这天得寸进尺,买了一大堆道具,形形色色什么都有。
江舒亦扫了眼箱子,“东西可以用,乱七八糟的衣服不穿。”
“你漂亮啊,穿着肯定更漂亮。”靳原抱着他,边亲边怂恿。
江舒亦偏头躲开,冷淡道:“不穿,有本事你强迫我。”
靳原便真强迫,江舒亦骂他混蛋,欲迎还拒地抵抗。
江舒亦享受和靳原的亲热过程,但靳原无休止地放纵,每天都搞,有时搞好几次。
公寓里每个地方,都是频繁的作案现场。
体力不对等,他实在受不住。在靳原习惯性摸他腰窝那刻,踹他,“我这个月禁欲。”
靳原:“可是我精力旺盛,不运动睡不着。”
江舒亦:“那就下楼捡垃圾,学校两万多亩地,够你捡到精疲力尽。”
翌日,江舒亦枕着靳原胳膊醒来。
睡的靳原卧室,和隔壁精致优雅的英伦风相比,这里属于叙利亚风格,布置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杂而不乱。
黑灰色的薄被裹着他们相拥的身体,江舒亦动了动,靳原将他揽紧,“去哪儿?再睡会儿。”
“该起床了,待会儿魏宏他们会过来。”
临近期末,考试周课少,大头昨晚和胖子去了买食材,说过几天放假,趁周末大家聚聚,尝一下他的拿手好菜。
菜放在冰箱里,江舒亦算好时间提前清洗,握着颗土豆,在水流下搓皮。
靳原拢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玩他的手指,帮忙洗。腻歪半天,两人试着先炒几道简单的菜。
刚开始就结束,锅里有水,油放下去噼里啪啦飞溅,将土豆丝倒进去,炸得更厉害。
连忙关火后退,收拾狼藉的厨房。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大头系着围裙,游刃有余地颠勺,“酸辣土豆丝,有手就会的菜,也能被你们炒成这样。”
赶他们出去,“别在这捣乱。”
“大头炒菜不让人打扰,”胖子撑着小胖脸叹气,“等饭吃就行。”
江舒亦和他交谈了几句,等得无聊,便拿着书窝在独座里读。
胖子乍眼一看,是本晦涩难懂的哲学书。目光从书籍移到江舒亦身上,用朱浅的话来说,叫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用他的话来说,是冒着冷气的天仙。
有点纳闷,没在一起的时候,和靳原呲溜火花乱冒,在一起了反而看着生分。
跟靳原小声嘀咕,“天仙咋坐这么远?都在一起半个月了,原你行不行啊?”
翘着二郎腿现身说法,“学文学的人很难搞,矜持又清高,我和我浅三个月才牵小手……”
替靳原愁,“天仙这样,你得主动点,不然牵小手要等到猴年马月。”
靳原想笑,硬生生忍住,维护江舒亦在外的高冷形象,“啧,很烦,估计得等个半年吧。”
见胖子拿茶几上的葡萄,靳原制止,“昨天洗的,洗一遍再吃。”
“我寻思洁癖是会传染还是咋滴,上回我们去农家乐偷甜瓜,脏了吧唧的瓜,你用衣服擦擦直接啃,”胖子摘了颗往嘴里扔,“现在嘞,昨天洗了的葡萄还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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