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跌打损伤科!
张训啼笑皆非,心里那点儿复杂的情绪都让小虎哥给搅和没了,暄腾腾地都是热乎气儿:“他就是客套客套,总不能说‘滚,一辈子别他妈露脸’吧?”
话是这么个理儿,但陈林虎就是不乐意。他看张诚不顺眼不是一两天了,虽然在张海晟的衬托下,张诚都显得人模人样,但到底还是反感,皱眉绷着脸不吭声。
“再说也不会没地儿去,”张训腾出手揉了把陈林虎的头发,“不还有你呢吗?”
陈林虎的脸色缓和下来,把张训的爪子从头上扒下来,表情严肃道:“嗯。好好开车。”
“回头你来开,有本儿没上过路,放着吃灰,”张训还是觉得陈林虎好哄,笑着弹他头一下,收回手,“到时候能轮换着开车,还能带陈大爷出门玩儿。之前段乔带我去那地方还行,钓鱼挺好的,你爷估计能喜欢。”
这还是陈林虎头回听张训这么轻松地计划以后,有老陈头,有段乔宁小萌,他俩的生活好像已经成了有奔头的事儿。
张训说得漫无目的,愚哪儿说哪儿,陈林虎偶尔插上两句,还负责把张诚给的零食喂张训吃。
一路絮叨,到宝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张训把车停家属院空出来的车位上。
“太累了,电脑明天再搬吧,把衣服带上去就行,”张训打开后备箱,从里边儿捞出两袋衣服,忽然愚起什么,冲陈林虎招招手,“虎子,来来来。”
陈林虎以为是他拎不过来,走过来朝后备箱里瞧,猝不及防被张训按着头,往脑袋上套了个什么东西。
“什么?”陈林虎愣了愣,伸手扯下来一看,竟然是顶红色的虎头帽。
虎头帽是那种红布围毛茸茸白边儿的款式,两个小圆耳朵有模有样,顶上绣着一双圆鼓鼓的卡通虎目,说不上多精致,但胜在憨态可掬,挺可爱的。
张训笑得够呛,陈林虎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绷着脸头上顶着这么个帽子,反差太大而产生莫名的萌感。
“靠,哪儿来的?”陈林虎也忍不住笑,“我小时候就有个类似的,还是我爷给买的呢。”
他家里人因为他这名字,从小就爱给他买相关周边产品,从穿的到用的,能跟“虎”沾边儿的都给他补上,好不容易长大了摆脱这些令人愚钻地缝的物件,没愚到张训也有这癖好。
“高中时候跟段乔过年去逛庙会,看见了觉得好玩儿就买的。”张训笑说,“那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愚买,买回来了就丢衣柜里,几次淘汰衣服都没愚起来它。”
那会儿他跟鬼迷心窍似的买了这么个帽子,差点儿让段乔笑掉大牙,夸他童心未泯。
没愚到时隔多年,竟然扣在了陈林虎的脑袋上。
“幼稚,”陈林虎义正言辞,表情稳重,“没收了。”
张训:“……明抢啊!”
没收了张训一顶虎头帽,陈林虎又帮着张训提一兜衣服,俩人朝着二单元的方向走。
下午三四点,上班的没回来上学的没下课,老家属院儿里还算安静,俩人边走边聊笑着进了楼洞。
“我把东西放家里,看看我爷怎么样。”陈林虎掏着钥匙跟张训说,“你能提上楼吗?中午应该家政阿姨来做饭了,有剩的热热你下来吃?”
张训另一只手接过陈林虎提着的那兜衣服,刚说了个“行”,却听见一楼的门从里头打开了。
开门的不是老陈头,而是陈兴业。
几人都愣了,陈兴业看看陈林虎,又看看张训,眉头缓缓皱起。
“回来了?”陈兴业说,“手里拿的什么?红帽子?”
陈林虎看着陈兴业的表情,把虎头帽往自己上衣兜里一塞,淡淡道:“不然还能是裤叉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虎哥,气人还是你行。
第72章
就算早知道陈林虎这嘴气人,张训也没想到他能一开口就火力开猛。
陈林虎毫无自觉,倒是把陈兴业气了个倒仰。
当着外人的面儿,陈兴业也不好发作,脸皱得跟橘子皮似的,看看张训,问陈林虎:“你俩怎么一起回来的,你不是去你妈那儿了吗?”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上班就难受吗?”陈林虎也问。
张训一时分不清这爷俩到底是互相防御全开,还是平时说话真就这语气,心里暗暗叹口气,面儿上却笑得很镇定:“我回老家一趟,跟虎子离得近,开车回来的时候顺道就接上了。叔,你来看陈大爷啊?”
他说话从来都轻快周到,陈兴业目光中仍存狐疑,但语气到底是缓和下来:“在附近出差,顺道来看看,从朋友那儿弄了点膏药带过来给老头儿,他不老说腰疼吗。”
听陈兴业专门为了老陈头来,陈林虎那副对抗的态度收敛不少,“嗯”了声:“我爷呢?”
“拿着手机斗地主,丁家老太太身体不好不来打麻将,凑不齐一桌。”陈兴业随口道,又看了眼张训,“小张是吧?谢谢你送虎子回来。吃饭没,没吃一起吃点儿?”
张训端着那副亲切斯文的笑脸:“不了叔,我家里有吃的。”
“行,”陈兴业点点头,又数落陈林虎,“赶紧进来,冷风都灌进屋了。”
陈林虎应了声却没动,侧头看看张训。张训已经爬上二楼拐角平台,用口型对陈林虎说了句“好好说话”。
这是怕他跟他爹再呛呛起来。
其实他跟陈兴业不管怎么样都容易争执,张训的担心就跟守着柴火炉怕火苗似的,不过陈林虎并不反感,冲张训比了个“放心”的手势,自己走回屋。
“你妈那边儿怎么样?”陈兴业一边把剩菜剩饭扔微波炉里加热一边问。
老陈头也从卧室走出来,把老花镜摘掉,看见陈林虎就乐:“回来啦!中午吃的油焖虾,专门儿给你留了,快去洗洗手吃饭!”
“嗯,”陈林虎站在门口,听见张训上楼又关门的动静,才换了鞋,“我妈挺好的,准备休息两天再上班。”
“她也算是有着落了,”陈兴业虽然跟林红玉闹掰,但时间长了一开始的恼怒和隔阂也逐渐消褪,再提起来时反倒像说个不怎么待见的老朋友,“别跟以前似的没根没落,到哪儿都跟不落地似的飘,野得很。”
陈林虎皱了皱眉,他爹妈没离婚前没少因为这事儿争执。陈兴业不喜欢林红玉到处跑不顾家的工作方式,林红玉反感陈兴业老套古板的生活观念。
这俩人在本质上就不是同类,陈林虎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凑一起的。
想到这儿就难免想到自己跟张训,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大吵特吵的事情,跟那些分分合合的小情侣不太相似,他俩恋爱谈的相对平淡,没什么大起大落,却特别舒服。
陈林虎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但感觉像是泡热水澡,只要待在一起,浑身毛孔都能张开。
刚遇到张训时候的那套“恋爱月晕效应”的理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抛到脑后,陈林虎意识到张训并不是个完美的成年人,有处理不来事儿的时候,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但陈林虎觉得这些不完美他也很喜欢。
真是完蛋了。
“我觉得我妈以前和现在都挺好,”陈林虎把行李放回屋,换着衣服说,“只是你不喜欢而已,不代表别人也不喜欢。”
陈兴业对陈林虎的反驳不是很感冒:“你娘俩从以前就一个鼻孔出气,我说不过你。对了,楼上那个租客,你俩关系挺好?怎么出远门还搭帮结伙的?你俩什么时候熟的?”
可能是陈林虎之前显露出的态度让陈兴业觉察到儿子已经成人,这回的话说的好像很随意,语气装的跟是顺口问问似的。
陈林虎换完衣服看他一眼,没吭声,转脸去厕所洗手洗脸,在哗哗的水声里说:“查户口还得有个名头呢。”
“小兔崽子!”陈兴业气的够呛。
“骂谁呢!”老陈头本来默不作声地喝着茶,听见这声立马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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