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睿明身上散发出的从容气场,让许初没瞪一会儿就泄了气,他虽然废物,但也能看出这个男人气度不凡,大概率事业有成,更别说他还那么英俊,纵使许初在外貌上一向自负,却也不敢说稳压他一头。
分手两天,舒有一往家里带了个绝色的帅哥,外面又私会成熟男人。道德低下如许初,也不得不愠怒,暗骂舒有一真是好没男德,无缝衔接不说,还接两个,自己就是太天真,才会被这种渣男骗得团团转。
许初站在那散发怨气,舒有一不在意,陆睿明却频频皱眉,终于,他抬眼不客气地说:“朋友,空桌旁边还有许多,没必要站在这不走。”
许初冷笑一声,没接话,而是低眼看着舒有一手边的长岛冰茶,讥讽道:“失身酒啊,你今夜又要和谁不醉不归啊。”
第一次同舒有一去酒吧时,许初虚荣心旺盛,纵使钱包干瘪,也大方表示要请舒有一长岛冰茶,当时舒有一看着他笑:“你知道吗,长岛冰茶又叫失身酒。”
“点这个给我,心思不纯啊弟弟。”
舒有一说这话时语气低低,猫爪一样勾人,许初当时魂都给钓没了,往日的情感经历在年长恋人面前完全不够看,他着急着忙要去吻舒有一,舒有一点着他额头推开,笑道 “酒都没喝呢,这么着急啊”。
往日暧昧的回忆变成一把刀。舒有一能接过许初递来的长岛冰茶,也就能接过别人的长岛冰茶。许初盯着舒有一面前玻璃杯里半融的冰块,酸涩与不甘久久不落,他带着恶意狠道:“这么缺男人啊舒有一,一天都不能闲,不怕得病吗?”
“这位先生!” 陆睿明眉头皱紧,沉声警告,“再不离开,我叫保安了。”
“不用。” 许初说话前,舒有一率先开口了,被恶语讥讽,他表情依旧平淡,甚至有几分懒散,“你知道长岛冰茶为什么叫失身酒吗?”
许初一愣,舒有一没转回头,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舒有一也不在意许初是否在听,继续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因为长岛冰茶喝起来像饮料,一大杯下去不知不觉能把人灌醉。还因为它价格便宜,适合没钱的穷男人用来拐骗没见识的小孩上床。”
“你——” 许初听到这,以为舒有一讥讽自己贫穷没本事,正要勃然大怒,却听他又说:“当然我不属于能被一杯酒拐走的天真类型,我愿意喝这杯酒,只是因为我乐意而已,和谁请的,什么目的要我喝没关系。”
舒有一一番话含义双重,既说给许初让他不要再妄想,又暗暗提醒陆睿明,自己与他坐一起喝酒并无其他意思,纯粹就是碰巧遇到,顺便喝一杯而已。
不知陆睿明有没有收到舒有一的暗示,但许初这个低智商的,显然没听懂舒有一的劝退。他大脑都被舒有一嘲讽自己没本事一点的羞恼占满,怒火烧的根本没办法思考其他。
许初几乎要气炸,他狠狠一拍桌子,把桌面拍得杯子摇晃,咬牙道:“舒有一你别欺人太甚!”
警惕着他动作的陆睿明立刻站起:“你要干什么?”
许初压着火,冷笑着说:“那么紧张干嘛,我不要干什么。”
他再低头,看向舒有一,狠狠说:“我只是来找我前男友拼个酒而已。”
不同的夜场有不同的拼酒规矩,有玩骰子的、打牌的、划拳的,这家夜店比较特殊,靠游戏 PK 拼酒,而且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有客人开了最贵那档酒,就能任意邀请在场另一位客人上台 PK,输了的人可以选择喝完一瓶酒,或者代替发起挑战的人付费。
许初知晓舒有一最近手头紧,他就是要喝死舒有一,或者让其肉疼。
许初最后冲舒有一冷笑下,走到台边,和边角打歌的 DJ 说了几句。
台上灯光变幻,两台电脑亮起,DJ 切了段激烈的音乐,大声说:“现在我们迎来了整晚最有趣的一场 PK,许初先生向舒有一先生发出挑战——”
灯光再动,聚光灯往桌边一照,舞池和台边的观众都扭头,舒有一被强光晃得眯起眼,再睁已然处在众人视线中央。
他不明所以地皱眉,一名服务员快步上来给他讲了规则。
“这太离谱了。” 陆睿明听完,脸色沉下去,“我们没理由接受莫名其妙的挑战。”
服务员说:“这是今天的特殊规则,入场就默认接受,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你们要回绝,面子上不好看的。”
这倒是实话,下面人群虎视眈眈,绝不会允许眼前的热闹飞走。
“我们现在买单走人。” 陆睿明冷道,“你把那酒记账单上,不用 PK 了,我们直接付钱。”
舒有一却拦下他,问服务员:“比什么?”
“自然是今天的派对主题《造梦者》游戏的 solo。”
舒有一轻轻皱眉,觉得有点棘手。他知道许初沉迷游戏,是《造梦者》的高手,大学还干过代练赚外快,自己这新手一个,显然不会是对手。
服务员补充道:“您如果不擅长,也可以找人代替您比,不过最后如果输了,接受惩罚的还得是您。”
“噢。” 舒有一神色松些。
他的目光穿过一片片光斑射线,落在台边某处。
于裴刚刚翻身下来,袖口因为动作被蹭起,兔子手链在腕上一晃一晃,他对周围人欢呼热议毫无兴致,却似乎察觉远处窥来的目光,微微抬头,冷淡的视线穿过混乱的灯光,对上了舒有一的眼眸。
第21章 我打不过,帮帮我呗
舒有一很快移开了视线,问服务员:“你们这最贵的酒是什么?”
“白桂花酒。” 服务员说,“最近很火的限量款,我们可能是全市唯一一家有这款桂花酒的夜店。”
舒有一听过这款酒的名号,白桂花酒是老城区一位酿酒师傅自己酿的,一年就出 700 瓶,电视台上门做过节目后大火,找过去品尝的人络绎不绝,给出的评价也都很高。
舒有一点头道:“确实没想到在夜店能见到这款酒。”
曲目已经切到下一首,DJ 拿起麦,催促被挑战者上场。
几位服务员端着一瓶酒上台,放在两台电脑中间的桌子上。
陆睿明不觉得接受莫名其妙的挑战是件好事,他皱眉对舒有一说:“我们去别的地方……”
“不用。” 舒有一摇头。
“你想接受 PK?” 陆睿明有些愕然,“但是你不是……”
陆睿明及时刹住,把 “不怎么会打游戏” 咽下。
舒有一好似知道他想说什么,冲他笑下,坦诚:“我是不怎么会,比较菜。”
“那我们买单走。”
“走不了。” 舒有一伸手指下旁边上看热闹的人群,说,“这种情况走也太丢人了。”
陆睿明犹豫片刻,说:“要不,我替你打吧。”
陆睿明毕业后玩游戏时间少了,但比起舒有一的三脚猫技术肯定还是强上不少,但舒有一却还是说:“不用。”
他随即起身,往台上走去。
人群发出起哄的欢呼,给舒有一让出一条道路,舒有一顺畅走到台边。原本在台上 solo 的人也都在上局游戏结束后默契地停手,好奇地观望眼前的热闹。
舒有一上台时与台边刚下来的于裴擦肩,他脚步微微一顿,说:“嗨。”
于裴也停住步看他,眼神无声询问——什么事?
舒有一却没如猜想样的请他帮忙,只像以为碰巧那样弯了弯眼,说:“好巧哦。”
于裴淡淡 “嗯” 了声,走了。
舒有一走上台,许初已经等在那,见他过来,嘲讽道:“我都没注意到,你‘室友’居然也在场,那怎么还是你来,你的两个新欢不会都靠不住吧?”
舒有一叹口气,说:“小朋友才会把打游戏和一个人靠不靠的住联系在一起。”
许初说不过他,冷笑一声,率先坐到电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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