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岁:“……”
我他妈请你们俩过来是说相声的?
江暗笑得很是纵容:“没事儿,慢慢想,不着急。”
这么上赶着接受惩罚的态度,季小屿摇头,一副“你真的没救了”的表情:“真的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天生一对。”
闻岁陷入沉默,不行,一会儿得去搞清楚他哥到底以前在火锅店干了什么,只要不是在洗碗,干什么都行。
估计问了江暗也不会说,那就自己上阵。免得说完一件又藏一件,抽丝剥茧似的,翻旧账哪天才能翻得到头。
陆续有菜上来,在医院折腾了半天,确实感觉有些饿了。
他往后座上一躺,两只手搭在座椅上,懒洋洋使唤人:“刚扎完针手疼,拿不了筷子。”
江暗夹起一片刺身递到他嘴边,淡淡说:“那我喂你。”
简映简直没眼看,抬手捂着额头痛苦出声:“你们俩能不能不要侮辱冷战这两个字?”
“你是对我有意见?”闻岁缓慢咀嚼,慢条斯理回怼。
“就是很好奇,冷战都这么腻歪,热恋时候不得齁死。”简映抬手喝了口茶,茶水爽口,去去败火。
闻岁轻哼,暗示说:“你要是谈了恋爱,估计更齁,毕竟以前追人的时候天天嘴上都念着某人名字……”
话还没说完,季小屿就踢了他一脚:“说什么呢,这么多菜堵不上你的嘴?”
闻岁选择闭麦,只出了张嘴,基本上全程都是江暗喂着吃完,跟祖宗似的被伺候着。
结账的时候,他眯着眼睛看着江暗淡定刷卡,悠悠发问:“价格很贵吧,心不心疼?”
“你吃高兴就好。”江暗收回银行卡,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烧退了很多,回去么?”
其实这么闹了一顿饭,心里那点气差不多也消了个干净。不说其他,他哥那几年受的苦确实是真的,就算是后来赚了钱,也弥补不了当初的痛苦和煎熬。
那些钱估计也是这些年拼命打工才能攒起来,突然一顿饭宰了人家好几千,闻岁开始觉得愧疚了。
“愣着干什么?不走?”江暗看着直直站在原地的人,伸手去牵他的手。
闻岁把手插在兜里,含糊不清开口:“我还有事,你自己先回。”
江暗愣了一秒,拧起眉心:“你还在生病,去哪儿我陪你。”
“不用,最多半小时我就回宿舍。”闻岁胡乱扯了个理由,“我爸过来出差,说是要拿个东西给我。”
江暗担忧未减,叹了口气说:“我怕你在路上不舒服,你是不是还在闹脾气?”
“没闹脾气,我已经自我开解完毕了,现在没生你气。”闻岁心说,我就是想搞清楚真相,免得你又找理由瞒着。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几秒钟。
简映看清局势,用胳膊碰了碰季小屿,示意先走:“我们俩撤了,你们慢慢纠结。”
“今天的菜很好吃,谢谢江暗哥的大餐。”季小屿挥了挥手,忙不迭跟上。
包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对站着门口,大眼瞪小眼。
江暗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伸手把他拉过来抱住,低头在还有些滚烫的唇上碰了碰,低声问:“真不生气了?”
“嗯,真的,宰了你一顿气消了。”闻岁抬眸看他,认真发问,“别的我不追究,我就问一件事,你没有干什么不正当的非法行为吧,比如大半夜抢银行或者误入传销组织什么的?”
江暗掌心顺着背脊上移,又低头亲了他一下,笑着说:“怎么这么乖,你就气这个?我能干什么,脑子一天到晚都在乱想。”
闻岁哑口无言,喃喃出声:“我就是在想,你这几年打工很辛苦吧,不然……”
不然也能一下子攒上余额百万,这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螺旋工作不带休吧。
“确实不算轻松,但坑蒙拐骗的事儿不干,别瞎想。”江暗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淡淡说。
“那就好。”闻岁跟他出了包间,顺着刚才编的理由往下接,“我爸……还等着,我得走了,不然赶不上。”
今天的小朋友实在是有些反常,江暗侧头看他,再次确认:“真的不用我陪?我可以送你到路口。”
“我没那么娇贵,发个烧而已。”闻岁笑了笑,推着他的肩膀往另一个方向赶,“你先回,不用管我。”
江暗反复看了他好几眼,才带着担忧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见人离开,闻岁迅速打了个车,直接报了黄姐火锅的地址,前往案发现场。
已经过了中午饭点时间,火锅店里零零碎碎还残剩着几桌,看上去不是太忙。
门口的李经理看清来人,热情上来迎接:“这不是江暗的弟弟啊,怎么今天一个人过来?”
闻岁也懒得藏了,直接点明自己的身份,就是突然暴露,语气有些不自在:“其实我是这家店现在的老板,就是你们群里那个W。”
李经理心说我们八百年前就知道了,不是全都在陪你演戏么,现在又是哪一出。
剧本没发下来,压根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他只能突兀地啊了一声,声音高亢道:“天啊,原来你就是经常线上跟我们联系的老板,没想到这么年轻!真的是年少有为!”
闻岁:“………”
怎么语气这么浮夸,现在大堂经理都流行这种风格么?
他大步进了偏厅,插着口袋慢吞吞开口:“正好今天我在,就当面跟大家讲讲后续的销售安排,顺便有事要问你们,先让员工集合一下。”
小老板突然查岗,打工人李经理丝毫不敢怠慢,很快就召集完全员,聚集在里面的大包房里。
头一回以老板的身份出现,闻岁还有点不太适应,坐在主位上简单问了问最近营业状况,然后发布后续营销计划。
李经理盯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松了口气,本以为是两兄弟莫名其妙闹了矛盾,现在看来是真准备亲自接手了,看上去倒是挺靠谱。
他瞬间换了称谓,面带微笑吹捧说:“我们会严格按照小闻总的安排执行,有什么问题找我就行。”
闻岁嗯了一声,黏了黏指尖,绕回重点:“还有一件事想问,在我买下这家店之前,我哥具体是负责哪部分的工作?”
听到这话,李经理差点咬了舌头,不知道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只能含糊其辞道:“你哥………他……工作不太好描述,三言两语解释不清。”
“没事,我时间很多。”闻岁慢悠悠喝了口茶,“你也不用说得特别细,就说职位就行。他总不能在后厨炒菜?”
“炒菜,那还是……不至于,这个挺需要专业技术含量哈。”李经理实在扛不住,冷汗直冒,颤颤巍巍扯了张餐巾纸擦汗。
旁边的员工开始小声窃窃私语,个个心里都是止不住的问号。
这两人的相处着实诡异,一个铁了心要瞒着,一个刨了根要追问。
闻岁手肘搁在桌面上,坦诚说:“他之前应该很辛苦,拐弯抹角问了问也不肯跟我说,只能来找你们。我就是心疼他,怕他吃苦。”
“是挺辛苦的,但是没经过他同意,我还是不太敢说。”李经理快被这两兄弟折磨死,感觉脑袋上方像是悬了把刀似的,随时都能落下来。
闻岁看他为难的表情,语气缓和了些:“你是答应他不能说是不是?这样,你给前老板打个电话,我直接问他,行吗?”
见人没说话,他又补充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问问。再说了,我跟那个叔叔发过好几次信息,关系也还不错。”
叔叔这个称呼一出,房间里的一群员工再度面面相觑,着实摸不清事态的走向。
十几双眼睛来来回回对视着,心说怎么还没过几天,哥哥怎么就变成了叔叔,贵圈真的好乱。
“你确定………是叔叔?”李经理瞳孔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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